第六十章 拿什么回去?
這時,楚笑瞄見物業(yè)的人跑了過來,一分神,那記者突然猛頂她的膝蓋,楚笑重心不穩(wěn),順著力就往后倒,直直的摔在地上。
“你怎么推人???!”
安桐一直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聽見楚笑的吼聲,立馬從屋里沖了出來,看見楚笑半躺在地上,她都快瘋了。
物業(yè)上來人的不多,兩個保安,一個值班經(jīng)理。
經(jīng)理在扶楚笑,兩個保安去攔人,那個攝像的居然還踹了人家一腳。
夏記者已經(jīng)的沖進(jìn)了屋,見了安桐,狗見了肉包子還興奮,拿著話筒就往前伸,差點杵進(jìn)安桐嘴里。
“安好小姐,請問您打算什么時候復(fù)出呢?您的粉絲都懷著熱烈的期盼在等著您呢!”
安桐聽到這個話,氣得不好,要不是楚笑站起來擋在她面前,她差點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這位記者,你的行為不太好,這畢竟是別人家……”經(jīng)理本來想講講道理,把人勸走就行了,結(jié)果人家根本就不打算聽她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請你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經(jīng)理深吸一口氣,這義正言辭的樣子還真是分外惹人討厭呢!
“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報警了?。 ?p> “我再說一遍,請你讓開,不要妨礙我的正常工作!”
安桐站在楚笑身后沒說話,夏記者對她這樣的反應(yīng)十分的不滿意,甚至還有點生氣。
“安小姐,您覺得您這樣引起關(guān)注行為真的好嗎?給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有這么困難嗎?大家都是因為愛你才關(guān)注你,但如果您恃寵而驕?zhǔn)遣皇蔷陀悬c過分了呢?”
楚笑正打算好好把這個自以為是的倒霉記者罵個狗血淋頭的時候,安桐直接動了手,她上前猛得一推,記者撞到了門上,手里的話筒沒拿住,摔在地上摔壞了。
“我引起關(guān)注?我問你,我什么時候親口說過我要復(fù)出的?你們自己要捕風(fēng)捉影的亂猜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憑什么要把你們所謂的期待強加在我身上?”安桐揪著夏記者的衣領(lǐng):“你給我一個答案呀!”
“安好小姐,既然您沒有復(fù)出的打算,那為什么要去鑠娛樂?”
“那是我的私事!跟你有屁關(guān)系??!”安桐氣得直咬牙,這是什么品種的王八蛋,太尼瑪惡心人了!
再說鑠娛樂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地方,她去一趟還得被問個為什么,就簡直離譜!
“那請安好小姐把去鑠娛樂的私事分享出來吧。”
“我現(xiàn)在只是個普通人,我的私事為什么拿出來分享?!”安桐吼得聲嘶力竭,一張臉漲得緋紅,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炸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有個攝像機,拿個破話筒就能隨便要求別人說什么嗎?你有病去醫(yī)院,別在我面前嘰嘰喳喳!給我滾!滾!”
安桐抓著人用力往外甩,夏記者身材微胖,卻還是被安桐甩了個跟頭。
“安好小姐,我只是來采訪的,你這樣人身攻擊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難道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又回到原來,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安桐撲上去就打,薅頭發(fā),扇巴掌,那記者被按在地上尖叫,兩個保安上去愣是沒能把她拉開,楚笑還從來見過這么瘋狂的安桐,惡狠狠的樣子又是滿臉眼淚,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上去把人拖開。
警察是和楚笑的保鏢一起趕到的,一群人通通被帶到了警察局。袁黎在得知消息后,立馬趕了過來,了解完情況,她直接給銘心社的老總打了電話,當(dāng)場就把夏記者給開除了。
夏記者在銘心社娛樂新聞部的工作,一心想往上爬,但奈何沒機會,這次安好事件熱度大,全網(wǎng)都在猜測討論,她就想要是自己要是能第一個拿到準(zhǔn)確信息,領(lǐng)導(dǎo)肯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
誰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她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事情處理完已經(jīng)是半夜,袁黎安排了車把楚笑和安桐給送回家,一路上安桐連聲都沒吭一下,哪怕是楚笑主動跟她交流,她也不回答。
到家之后,安桐直接沖進(jìn)臥室,把所有的一切都關(guān)在了外面。
“你沒事吧?”楚笑敲敲門:“需要陪陪你嗎?”
“沒事,我想睡覺?!?p> “哦?!背€是有點擔(dān)心:“那你好好休息哦,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啊?!?p> 安桐橫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個卷,腦袋吊在床沿邊,睜著眼睛冥想。
她不想睡覺,只是想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滿腦子就只有兩個字:復(fù)出
守得云開見月明,為什么不回到曾經(jīng)深愛的地方去呢?
安桐,這三年難道你真的沒有想過嗎?她問自己。
可是想過又怎么樣?
緩緩閉上眼睛,安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干澀得發(fā)疼了。
“拿什么回去啊?”
等安桐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另外一個地方,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她往前走了兩步,被一根電線給絆倒。
趴在地上,她還沒搞清楚這是什么地方,就聽見一陣喧鬧聲。
“歡迎大家來到隨心唱跳的節(jié)目現(xiàn)場!”
隨心唱跳?!這不是她當(dāng)年參加的那個節(jié)目嗎?!掀開擋在面前的黑布,熟悉的舞臺布景,舞臺的對面掛著六張巨幅海報,其中放在最中間的那一張屬于她的。
臺下是歡騰的觀眾正高高的舉著燈牌,有一大半的燈牌上寫著安好,所有人都大聲的呼喊著自己支持的那個人的名字。
怎么回事?時光倒退了?一切都重頭開始了?
“好的,下面讓我們先看看安好的往期精彩回顧!”
大屏幕播放著VCR,有她在舞臺上的精彩瞬間,也有她在訓(xùn)練室揮汗如雨的鏡頭,看得安桐都跟著熱血沸騰起來,這時一群伴舞從她身邊匆匆路過,上了臺。
“下面掌聲有請,安好!”
主持人話音落下,安桐沒動,但從暗處走出一個女孩,穿著華麗的演出服,昂首挺胸的帶著滿滿的自信和燦爛的笑容走上舞臺,站在中央。
這一刻,安桐終于明白過來,不管是主持人報的,觀眾們喊的,燈牌上寫的,VCR里面放的,通通都不是安桐,而是安好。
這場比賽安好是參與者,安桐只是旁觀者。
安桐盯著神采飛揚的安好,她是舞臺上的精靈,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著獨特的魅力,深深的吸引著觀眾,也深深的吸引著她。
這首歌一共三分五十六秒,安桐眼睛都沒眨一下,安好的歌聲,舞蹈,屬于她的每一幀畫面,安桐都想看。
安好拋出藏在手心里的花瓣,音樂聲戛然而止,燈光全滅,整個舞臺陷入黑暗,安桐低下頭,她知道結(jié)束了。
是啊,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