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她看著江幸?guī)в袘蛑o的眼神,便匆匆移開了視線。
她眨巴著眼睛,一副委屈又微弱的樣子道,“前輩這是說的什么話,長悠不是很明白,還請前輩指教?!?p> 看見那張做作的臉,江幸垂在褲袋里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眼里的厭惡一閃而過。
“當然是人聽的話,美女你要是聽不懂就算咯?!苯掖蛉ぶ?p> 聽到江幸的聲音,于長悠的臉色突然垮了下來,一陣紅一陣白。
高曲月娥低笑,抬手指了指對面的護膚品,向著女服員說“你去給我取一份新的來,包裝好,并送到前臺?!?p> 女服員的臉上堆滿歉意,她沒有行動,反倒是艱難的回頭看著于長悠,有些畏懼。
“前輩讓你去,你就去吧。”
于長悠似是很滿意她的表現(xiàn),大方一般補充著,“錢算在我的頭上就好了?!?p> 女服務員站了起來,就要去取貨,不料高曲月娥卻叫住了她。
“等等,那套護膚品送給你了。瞧瞧,這臉上的印記,要是被拍到,指不定又要說上我們家妹妹不懂事呢?!?p> “你!??!”
于長悠被氣得咬牙切齒,瞪著眼道,“高曲月娥,你幾個意思?”
江幸微微一笑,攔下了要說話的高曲月娥,道“傳言于小姐溫柔知性,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確認傳言不可信。”
于長悠被噎住,不知氣往哪里發(fā)。
不知矛頭的便指著江幸發(fā)落著,“你又是哪根蔥?”
“你惹不起的人。”
“呵。”
于長悠輕蔑地翻了個白眼,“一身淘寶貨,跟我在這里叫板。出去打聽打聽,我于長悠在A城有幾個惹不起的。”
“還有你!”于長悠抱著胸,語速一轉,“要不是公司可憐你,你‘遇神’的角色早就沒了,還在這里跟我猖狂?!?p> “那至少現(xiàn)在角色定了我??偙饶阏虅萜廴耍蹓罕娊忝煤玫枚?!
還有,于長悠我告訴你,他可是江家人,你到真惹不起。”
高曲月娥見不慣她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懟了上去。
聽到江家這幾個字,于長悠臉色微微泛白,語氣稍微弱了幾分,“逗我呢,江家年輕男子我都見過。”
“這衣服是HOME家的特別定制款,于小姐可自行百度。還有,奉勸于小姐做人要低調。因為野花再怎么設定,她也是鄉(xiāng)野之花?!?p> 江幸挑著眉,寧靜的雙眸似水般,沒有一丁點溫度的俯瞰于長悠。
于長悠突然覺得心頭一冷,似掉進冰窟窿里,爬不出來。
想到江家在A城的地位,她還是收斂了些。
她擠出一抹笑容,訕訕道,“江家人啊,我還跟你們有個合作呢,算的上生意伙伴了。恕我有眼不識珠。多有抱歉。”
”哪里話,于小姐氣度不凡。我相信除了江家還有很多愿意跟于小姐合作的。“江慎冷笑著。
奈何于長悠沒聽出來話中有話,還在那樂道,“哪有,一般般,多謝夸獎?!?p> 高曲月娥輕笑了一聲,并沒有接話,彼此間暗光流動。
見他們沒有說話,于長悠尷尬的抓起沙發(fā)上的皮包,陪笑著,“前輩你們逛,我下午還有個發(fā)布會,就先走了?!?p> 她越過江幸的旁邊,故意抬頭做了個咬唇的動作。
江幸斜眼看著只有一米六的她,意味深長的笑了聲。
她略帶嬌羞狀引得江幸沒由來一陣反胃,他伸出一只腳在路上。
于長悠沒有看到,差點摔倒在地上。
高曲月娥噗嗤一聲,忍不住哈哈直笑。
“這等貨色也能大力捧,不知道海尚在想什么。”
“靠身體上位,輕松力行?!?p> 高曲月娥恍然大悟,“我說呢,‘遇神’導演原本把女主角劇本給了我,后來開機通知我是配角。原來是這個女人搞的鬼?!?p> “嗯?!?p> 江幸拿出那只新買的手機,解開了密碼。
一張張于長悠施暴的畫面越發(fā)清晰,還有背后拍攝的音頻,沒有放過一絲細節(jié),堪稱完美。
“走吧,明天有好戲看咯!”
“好?!?p> 傍晚時分,江幸和高曲月娥把之前的住所交給中介。
江幸再一次向高曲月娥提出,違約所需要注意的事項后,準備送她回住所。
但看著馬路上??康哪禽v路虎,江幸的眼神黯淡了幾分,刻意避開與她所有的肢體觸碰。
“那輛車接你的,記住一切小心行事。明天我會直接邀請你來簽約?!?p> 說完,江幸壓了壓鴨舌帽,又把高領襯衫提了提,遮住了他的臉,低頭拐進街邊的巷子里。
高曲月娥抬腳向著馬路走去。
江幸在角落里默默注視,直到來接她的那輛車完全消失在視線里。
夕陽下,江幸的背影拉的很長,街邊的落葉撒了一地,襯得他孤單的身影有些落寞。
他打開轎車的門,鉆了進去。
細長的手有規(guī)律的敲打在方向盤上,似在斟酌些什么。
突然,車窗前的一個黑色鑲鉆的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幾乎沒有猶豫,他拿來了那枚匣子。
匣子不大不小,約莫可以放下個手機。
匣子上的細條花紋很是精致,這古老的手藝放在現(xiàn)在怕是找不出幾個了。
匣子的中間有一處接口,接口處扣著一枚類似玉扣的鎖。
江幸小心翼翼地把接口打開,奶香味的兔子奶糖裝滿了整個匣子。
他呆若木雞的干瞪了幾眼匣子里的糖,怔怔地眨了下眼睛。
不該吧。
他認為,這樣的匣子包裝精美,里面會放一些掛件類的小東西。
沒想到!
是糖!
還是他最最最、愛的兔子奶糖!
奶香味越濃,他取出一枚,去除包裝放在嘴巴里。
還是原來的味道。
美味。
吃完后,他把匣子關好,放回原處。
趁著奶糖帶來的好心情,江幸打開了引擎駛向流庭。
剛把車子??吭谕\噲觯揖陀X得院子里怪怪的。
仆人們忙的來回跑,見他走來,焦急中還是鞠了一躬。
江幸雖然充滿了疑慮,但他沒有問仆人,靜悄悄的從側門回到了房間里。
半躺在沙發(fā)上,江幸饒有興趣地剪輯著下午錄制的那段音頻。
隨后,江幸用未實名登記的小號,把那照片跟音頻,一并發(fā)送到媒體新聞社的郵箱中。
這位媒體新聞社是他從前就認識的,發(fā)給他的原因很簡單。
他們只要得到可靠的消息,就會大肆宣傳。
直到大眾熟悉,他們再從第三方的手中獲取撤銷費用。
而經過江幸的剪輯,照片上的人物暴露的恰到好處,且于長悠最近又是熱門話題的流量人物。
這樣帶來的公眾效應,可就能讓新聞社又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手機右下角顯示發(fā)送成功,江幸滿意的笑了下。
沒到一分鐘,江幸把發(fā)送的附件刪除,點擊設置把這個賬號一并注銷。
他做事向來是不留把柄。
處理完這件事,江幸伸了個懶腰,洗了個澡,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他擦拭著頭發(fā)上殘留的水珠,正準備敷個面膜。
門口傳來了敲門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