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月光皎潔。
大齊皇宮的宮墻之下,站著一位身穿夜行黑衣的瘦弱身影。
“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蘇文堂,這一切到底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
信件之中對于當(dāng)年之事只字未提,令她心中頗有幾分不甘。
既然父親沒對她說,那么只能由她自己慢慢查探。
皇宮之中,定然會有她所需要的線索。
“唰?!?p> 婉婉的手中出現(xiàn)一條鉤索,用力向上一甩,鐵鉤便已鑲嵌在宮墻之上。
緊緊抓住手中長繩,踩著宮墻便是一躍而上。
宮墻雖然很高,可卻難不倒她。
*
皇宮之中,守衛(wèi)極其森嚴(yán)。
一隊又一隊的巡邏兵卒,與她擦身而過。
借著漆黑夜色,婉婉小心翼翼的躲避著。
她的身影,閃過一個又一個宮殿的屋檐之上。
“先去暗衛(wèi),再去養(yǎng)心殿?!?p> 她的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這里也是沒有半點線索?”
暗衛(wèi)之中,婉婉仔細(xì)翻閱一本又一本的留存卷宗,但是這些線索對于她來講竟然毫無半點作用。
她的心中,滿是失望。
*
寢宮,養(yǎng)心殿。
“哎?!?p>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年?!?p> 景德帝放下于他手中的御筆,幾分感慨的自言自語。
“德保你說,他會不會怪朕,十年過去,居然一次也是沒有前去看他?”
景德帝偏過頭來,向著守候一旁的德保輕聲問道。
“圣上,肯定不會?!?p> 德保知道,圣上口中所說之人究竟是誰。
“哎。”
“朕只是不想觸景傷情?!?p> “都說天子乃是孤家寡人,沒有一個親人,同樣沒有一個朋友?!?p> “可是,他卻是朕的唯一一個良師益友?!?p> 景德帝的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那是他在年輕之時,與他一路披荊斬棘的痛快日子。
門外之處,婉婉側(cè)耳傾聽,如此談話,令她微微皺起眉頭。
“難道,真的與他無關(guān)?”
他所表露出來的情義,好像并非假的。
當(dāng)年之事,越發(fā)撲朔迷離起來。
“秀妃近日可好?”
景德帝忽然轉(zhuǎn)移話題,向他問道。
“還好?!?p> “還如往日一般,不出宮門半步?!?p> 德保聞言,十分恭敬向他答道。
“這些年,倒還真是苦了她了。”
景德帝聞言,輕輕點頭嘆息一聲。
“秀姨?”
婉婉聽到此處,她的腦中之中瞬間想起了那一位和藹可親之人。
在她年幼之時,每一次來到宮中,秀姨總會作出各種好吃的甜點給她。對她百般疼愛,有如親生女兒一般。
“什么人?”
一道驚呼之聲忽然傳來,景德帝與德保二人瞬間大驚失色。
“遭了?!?p> 許是剛剛未加注意,她的氣息之聲稍稍大了一些,明顯她已被人發(fā)現(xiàn)。
皇宮之中,竟然暗藏如此高手。
“嗖。”
婉婉一個閃身,便想離開此處。
“來人,有刺客。”
一瞬之間,呼喊之聲四起,整個皇宮之中皆是已被驚動。
“刺客?”
景德帝皺起眉頭,很是不可思議。
宮中安逸許久,從未發(fā)現(xiàn)如此膽大妄為之人。
“一定要抓活的。”
景德帝十分冷靜,淡淡開口吩咐說道。
此時此刻,養(yǎng)心殿的四周,已經(jīng)被一眾護衛(wèi)快速重重包圍。
“遵旨。”
一道一道黑影閃身而出,皆是宮中暗藏用來保護于他的高手。
“唰?!?p> 宮殿屋檐之上,婉婉輕身功夫盡顯,想要快速逃離。
她還沒有過于狂妄自大,以她之力,并不足以抗衡宮中高手護衛(wèi)與鐵血禁軍聯(lián)合絞殺。
“留下吧。”
她的前方,忽然出現(xiàn)一位身穿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身影。
靜靜站在大殿之上,擋住她的去路。
“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握刀而立,淡淡開口問道。
見此一幕,婉婉微微皺眉。
此人一身實力,竟然與她不相上下。
“閃開?!?p> 婉婉二話不說,抽出手中寶劍,向他快速沖了過去。
若是再做糾纏,其他高手便會快速趕到,這樣對她十分不利,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哼,不自量力?!?p> 于他手中長刀迅速出鞘,泛著一絲森然寒光。
“鐺。”
刀劍迅速碰撞一起,發(fā)出點點火花。婉婉與中年男子,各是向后倒退幾步。
“竟然有著如此實力?”
中年男子凝眉,雖然刺客戴著一層面紗,看不清她的具體樣貌。可他還是能夠分辨得出,刺客年紀(jì)應(yīng)該不是很大。
令他心中很是震驚。
年紀(jì)輕輕便能踏入這一步,天下之間,當(dāng)真還是鳳毛麟角。
“必須將她擒住?!?p> 他的心中,已經(jīng)打定主意。他也想要看看,在她背后之人,究竟又會是誰?
“抓刺客?!?p> 遠(yuǎn)處傳來的喊聲已然越來越大。
“不能戀戰(zhàn),必須快點離開?!?p> “否則,便是很難逃脫?!?p> 若是再有幾人將她圍住,今夜恐怕兇多吉少。
“唰。”
長劍再次揮動,向著中年男子襲來。此時此刻她所用得,完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打法。
此時的她,必須拼命一搏。
“嗖?!?p> 一時之間的猝不及防,中年男子的胳膊之上,已經(jīng)留下一道深深的劍傷。
婉婉還是稍稍技高一籌。
“嗖?!?p> 婉婉見此一幕,也未繼續(xù)趕盡殺絕。一個閃身之間,快速離開這里。
“哼?!?p>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宮中,豈是你能撒野之地?”
中年男子見狀,絲毫不顧身上傷勢,繼續(xù)對她窮追不舍。
婉婉卻是頭也不回,繼續(xù)一路狂奔,向著宮墻方向快速逃去。
已經(jīng)快了,宮墻已經(jīng)近在眼前,只要她能翻過墻頭,便能真正絕處逢生。
“嗖。”
婉婉毫不猶豫,腳尖輕輕一點,便已踏上高高的宮墻之上。
于他身后追趕的中年男子,見此一幕場景,嘴角之處微微翹起。
想要輕易離開,又是怎么可能?
婉婉卻是并未發(fā)現(xiàn),還有一位同樣身穿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此刻正隱藏于黑暗之中。
他的手中,有著一把將近一人之高的漆黑長弓。
箭矢已經(jīng)搭在長弓之上,寒芒四射。
“嗡。”
婉婉正要向著宮墻之下跳去逃離。
“噗?!?p> 夾雜一道破空之聲,瞬息而至。箭矢射中她的后背,令她瞬間向著宮墻之外跌了下去。
“唰?!?p> 手握長刀的中年男子快速趕到此處,向著宮墻之下凝目望去。
可是,卻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人呢?”
射箭的中年男子同樣趕了過來,開口向他問道。
“已經(jīng)逃了。”
“走吧,去向圣上復(fù)命?!?p> 他將手中長刀,緩緩收入刀鞘之中。
*
養(yǎng)心殿。
“啟稟圣上,微臣辦事不利,還請圣上責(zé)罰。”
二個人跪倒在地,帶著幾分自責(zé)的語氣向他說道。
“起來吧?!?p> “刺客究竟何人?”
“竟然能夠從你們二人的手中逃脫?”
景德帝聞言,挑眉向著他們問道。
暗衛(wèi)的正副督主,楊慎擅刀,林克擅弓。
他們二人聯(lián)手,刺客竟然還能逃脫。
“微臣無能。”
“刺客戴著面紗。”
“看不到她的具體樣貌?!?p> “但是從她身形來看,應(yīng)該是位年輕女子。”
楊慎恭敬答道,十分確定刺客是位女子。
“呵呵?!?p> “年輕女子?”
景德帝聞言,卻是輕笑一聲。
什么時候,一個女子也是如此恐怖了?
“你們先下去吧?!?p> “加強守衛(wèi),嚴(yán)加防范?!?p> 景德帝揮了揮手,打發(fā)二人出去。
“微臣告退。”
楊慎與林克二人彼此對視一眼,緩緩?fù)顺鲳B(yǎng)心殿。
景德帝端坐御座之上,皺起眉頭認(rèn)真思考起來。
究竟是誰,想要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