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逆襲打臉流的炮灰（十二）
白成安靜的看著林清歡，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
林清歡一臉八卦，“怎么不講了，我感覺會是個很曲折的愛情故事啊?！?p> 白成，“……你知道白晨曦是你娘嗎？”
林清歡，“……？”震撼我媽。
林清歡緩了緩道，“不可能，印象里我娘十分柔弱，你故事里講的武功高強(qiáng)的白晨曦我見都沒見過?！?p> 白成露出個嘲諷的表情，“算了，我繼續(xù)說?！?p> “之前我說過，白家的繁榮早已經(jīng)只是軀殼……”
白家家主算是開國將領(lǐng)，只是不太懂得收斂，為皇帝所忌憚，暗地里打擊白家。白家就這樣一日一日的沒落。
最后家主垂垂老矣有意將家主之位傳給有能力的后輩。于是白家各路都明爭暗斗起來。
白家議事廳。
“父親！”白清慌張的跑進(jìn)來。
白父臉色一凜，“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tǒng)！”
白清定了定神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為何白晨曦要嫁去林家?！?p> 主位上的白家家主雖然已經(jīng)年近暮年，但那種威嚴(yán)沒有絲毫改變，反而隨著歲月的沉淀越發(fā)濃厚。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你為何要發(fā)問?！卑准壹抑鏖_口道。
白清張了張嘴，看見白父眼色深深的看著她，終是閉上了嘴。
“……只是消息有點(diǎn)突然?！卑浊宓拖铝祟^，“是小女魯莽了。”
白家家主淡淡點(diǎn)了下頭，“下去吧，議事廳不是你隨便可以闖進(jìn)來的地方?！?p> 白清點(diǎn)頭應(yīng)是，轉(zhuǎn)身僵硬的離開了。
她的確沖動了，剛才咋一聽見白成告訴她白晨曦要嫁于林府時，她整個腦瓜子都懵了，甚至都來不及思考這個事情的真實(shí)性，就慌慌張張的跑走了。
可是現(xiàn)在冷靜下來更慌張了，不行，不能慌，自己得冷靜下來，總有辦法的。
白清的神情漸漸恢復(fù)平日的冷清。
院子里白晨曦正在糾正白成的動作，“手再低一些?！?p> 白成依言低下手，余光瞥見不遠(yuǎn)處的白清，他笑了笑叫道，“白清姐姐。”
幾年過去，白成已經(jīng)從一個小豆丁長成了一個艷麗的少年，也許用艷麗形容一個男子有些不太好，但白成的確是男生女相，精致異常。
白清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過頭，“晨曦。”
白晨曦轉(zhuǎn)頭看見白清走過來，“你怎么來了？”
白清臉色扭曲了一下，“我不能來？”
“……不是”只是你不是一直不待見白成嗎？剩下的話她沒敢問出來，不然估計(jì)白清又得生氣。
白晨曦一手將白成教導(dǎo)成如今的模樣，她感到十分有成就感，曾經(jīng)那個充滿戒備的孩子已經(jīng)不見了，如今這個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這邊白清聽見白晨曦遲疑的話臉色就已經(jīng)不好了。
白成此時有些委屈的開口，“白清姐姐你別生氣，都是我的錯，我這就走，你們聊?！彼f著要走，但腳步?jīng)]有邁開半分。
的確，白清和白晨曦一旦吵架百分之九十是因?yàn)榘壮?，還有百分之十是因?yàn)榘浊宀豢虾人帯?p> 白清平日里面對外人就是爾等皆是螻蟻的冷清表情，只有面對白晨曦才會有那么多的情緒波動。
白清聽見白成的話臉色更難看了。
白晨曦看見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上露出一點(diǎn)委屈，頓時母愛大發(fā)的道，“沒事，不是你的錯?！?p> 白清內(nèi)心：啊啊啊啊啊瘋了，這白成怎么跟府里的姨太太似的！
如果白清是現(xiàn)代人，大概就會知道這是一種新型的男綠茶。
白清深呼吸幾口氣，“我有事跟你說?！?p> 白晨曦點(diǎn)點(diǎn)頭，“說吧?！?p> 白清再深呼吸一口，“他不方便聽?！?p> 白成低頭默默走開，渾身繞滿了失落，白晨曦看著他離去，眼中露出一點(diǎn)不忍。
白清忍，“行了。”
白晨曦回過頭，“那回屋去吧，你別著涼了?！?p> 白清臉色好了些，但嘴上道，“我沒那么弱?！?p> “好好好，不弱不弱?！?p> 白清，“……”
房間里，白清有些壓抑的開口，“你要嫁去林家？”
“嗯。”
“你愿意？”
白晨曦神色淡淡，“愿不愿意又如何？”
“又如何？”白清又氣又慌，“我不愿意！”
“白清，別任性，你也會嫁人的?！卑壮筷氐?。
白清看著她，氣憤異常，“你總是這樣說我任性！你就告訴我你愿意去嗎？”
白晨曦偏頭避開她的視線，“是我嫁人，你為何生氣?！?p> 白清突然笑了笑，一字一句重復(fù)她的話，“為、何、生、氣？”
“你覺得我對你是什么感情，你對我又是什么感情？”白清問。
白晨曦閉了閉眼，“主子和侍從的情誼，或則……朋友情誼?！?p> 白清笑了下，卻有些可憐的意味，“白晨曦，你明白的。你不能這樣對我，如果不是遇見你，我一直都是白家小姐。”
白晨曦沉默了片刻，“你一直都是?！?p> “你看著我。”白清說，“看著我說?！?p> 白晨曦轉(zhuǎn)過頭，卻是垂著眸子，聲音有些抖，“你的父親于我有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他將我撿回來，我早已經(jīng)死在戰(zhàn)場上了?！?p> “可是報恩的方法有很多！”
白晨曦垂在身側(cè)的手捏成了拳，“你還是不明白，這是你的父親想要我去的。”
白清怎么會不明白，她只是不想面對。
她扳開白晨曦捏成拳的手，慢慢的和她十指交握，“你等等我，我有辦法的，你看，你也不愿意的不是嗎？”
“沒辦法的?！卑壮筷芈曇羝届o了些，她總是很理智，“就算我不嫁人，你也會嫁人，我們……”她沒說完，也不知道說什么來界定她們。
不知從何時起，她們的關(guān)系變得奇怪起來，她甚至想不明白對于白清的那種感情是什么。
白清被白晨曦放開手，她扭頭就走，“我去找父親！”
白晨曦想阻止她，但白清已經(jīng)飛快的跑走了，白晨曦跟在她后面。
白父的書房里。
白父看見白清進(jìn)來，臉上沒什么表情，“我的決定從來不可能改變?！?p> 白清道，“父親，白晨曦的武功少有男子能比之，就如此嫁人困于深宅后院，未免可惜?！?p> 白父擺手，“我知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再說?！?p> 白清沉默著跪下來。
白父看著她，“你如此看重她，為什么？”
白清不能說，如果她父親真的知道，只會直接弄死白晨曦。
白清只能沉默的更加低下了頭。
“你孩子心性我不怪你，我把白晨曦嫁過去是我像林家投誠的證明，林家會助我登上家主之位。”
他頓了頓又道，“屆時我會送你入宮，如今皇帝沉迷尋仙問道，白家是時候可以起死回生了?！?p> 白清猛地抬頭，“父親？”那皇帝可是比你年紀(jì)還大啊。
白父帶了點(diǎn)愧疚看她，“我只有你一個女兒，至少宮里榮華富貴應(yīng)有盡有。”
白清失魂落魄的從書房里離開，白晨曦就站在門外。
兩人一起離開，路上白清顫抖著開口，“我痛恨我的無能為力，痛恨你的理智，也痛恨你出現(xiàn)在我的世界里，更加痛恨白家……這虛偽又惡心的惺惺作態(tài)?！?p> 白晨曦走在她身旁，平靜開口，“白成就拜托你照料了。”
白清壓著哭音，諷刺開口，“白成？他那副……模樣，多的是有人愿意‘照料’他。”
白晨曦皺眉，“你別這么說他，他不喜歡別人提起他的容貌。”
白清反而冷笑一聲，“不就是差點(diǎn)被……”
“白清！”白晨曦嚴(yán)肅的打斷她。
白清笑著，“說到底，他最后又沒有發(fā)生什么事，你總是這么緊張他，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
白晨曦停住腳步，看了白清半突然伸手抱住她，略微低著頭抵在她的肩窩處。
“我教導(dǎo)白成是希望他學(xué)會我的功夫上戰(zhàn)場替我殺敵。從我進(jìn)白家開始我就明白我做什么事都身不由己。我服侍你是身不由己，我成為白家養(yǎng)女是身不由己，我去林家是身不由己。”
白清覺得肩窩處濕漉漉的。
“我和你形影不離很多年，我所做的一切幾乎都是為了你，緊張你擔(dān)心你舍不得你，甚至不想你屬于其他人。你問我我對你是什么感情，可我不知道這樣看似是友誼的感情可是它又比友誼濃烈的感情是什么?！?p> 白清哭著笑，“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說?！边@么多年的猜測心思終于塵埃落定，可她甚至無法留住她。
白晨曦抬起頭，眼睛很紅，“對不起，再見。”
白清看著白晨曦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伸手摸著肩窩處的水漬，喃喃道，“那是愛意……又不是愛意?！?p> 這日過后，白清再沒有看見過白晨曦。
她開始每日教白成一些功夫，雖然比不上白晨曦，但足讓白成如今的功夫更上一層樓。
這樣日復(fù)一日，終于白晨曦的大婚來臨了。
談不上多奢華，只能說是中規(guī)中矩的形式。白清就站在人群中看頂著紅蓋頭的白晨曦的手搭在另一個男人手上，再然后她就看不見白晨曦的身影了。
白成同樣在人群中，他就站在白清身旁，神色不明。
那日過后，白家家主傳位給白父，白父卻有些頭疼，因?yàn)榘浊迨й櫫恕?p> 遍尋不到，只發(fā)現(xiàn)白成也失蹤了，最后便蓋棺定論道，這兩人有私情……是為私奔。
“所以你們真的有私情嗎？”林清歡問。
白成，“……自然沒有，這不是重點(diǎ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