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定要把他找到
第二天清晨,一輛豪華轎車駛?cè)肷诚小?p> 停在一個賓館的門前,一名老者從車上下來。
他滿頭白發(fā),穿著樸素的真絲唐裝。
腳下一雙布鞋,手上一串玉料珠子,顯得很氣派。
只是面貌有些兇悍,雙目透著一絲戾氣。
守候在此的幾名男子,沖老人深深的鞠了一個躬。
“坤叔……”
“老疤還沒找到嗎……”
看到幾人搖頭,坤叔眼神一凝,嚇得他們瑟瑟發(fā)抖。
“去吧,盡快找到他……”
聽了他的話,幾個人頓時一哄而散。
坤叔掃了眼幾個人的背影,轉(zhuǎn)身上車。
上車后,霸氣十足的坤叔,像換了個人,神情緊張。
車內(nèi)坐著個中年男子,面貌普通,眼神陰鷙。
臉色蒼白,看起來有著幾分病態(tài)。
大熱的天,居然穿著一件長袖的黑色中山裝。
一看就是地攤貨,洗的泛白,像個民工。
肩上斜挎著破舊的旅行包,始終抱在懷里。
坤叔小心的打量對方一眼,道:“大師,我會盡快找到老疤?!?p> 黑衣男子沉聲道:“找?guī)准习痰臇|西,越快越好……”
坤叔連忙打電話吩咐下去。
自從幾年前見識了這位奇人的手段,他在對方面前就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
一會的功夫,有人送來個袋子。
“大師,東西送來了……”
黑衣男子一擺手,道:“你們出去……”
坤叔不敢有絲毫違逆,和保鏢下了車。
盡管幾步外的賓館有冷氣,但他卻忍受著悶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守在車外。
突然,一股陰冷的風(fēng)從坤叔的身邊吹過,讓他打了個冷戰(zhàn)。
過了一會兒,車窗搖了下來。
“上車,人找到了……”
郊外鄉(xiāng)村,轎車來到一座院子,黑衣男子指著前面的鐵門。
“就是這里……”
保鏢下車用鐵錘砸開鐵門,走了進(jìn)去。
過了一會兒,保鏢走出來,沖坤叔點(diǎn)了下頭。
沒等坤叔說話,黑衣男子就一擺手,道:“外面等著……”
走進(jìn)院子,來到里面的倉庫。
剛進(jìn)門,惡臭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因?yàn)樘鞖庋谉幔习痰热说氖w已經(jīng)腐爛。
突然,一道灰光憑空出現(xiàn)。
凝聚成一個面目猙獰的大頭鬼娃,懸浮在黑衣男子的身邊。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來到庫房中間。
從旅行包拿出一根紅線,在地上擺個圓圈。
又拿出三張黃符,右手做了個詭異的手勢,嘴里念叨起來。
“蕩蕩游魂,何處留存,三魂早將,七魄來臨,天門開,地門開,千里童子送魂來!”
話音剛落,庫房內(nèi)刮起一陣陰風(fēng)。
三道面目猙獰的虛影憑空出現(xiàn),正是老疤等人的陰魂。
他們非常畏懼大頭鬼娃,雖然躍躍欲試,卻不敢撲過來。
黑衣男子冷笑了一下,咬破右手中指,在三張符箓上分別點(diǎn)一下。
猛的一甩,符箓迎風(fēng)自燃。
“天法鎖,地法鎖,一指束符,再指破心,三指鬼門上神鎖,四指邪靈困此廳,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
念完咒語,雙手接連做出幾個詭異手勢,伸手向前一指。
老疤等人的陰魂,瞬間被困在紅線圍成的圈里。
無論他們怎么掙扎,依然困得死死的。
黑衣男子掏出一張符箓,甩了過去。
“嘭……”
符箓轟然爆裂,老疤身邊的一個陰魂,瞬間灰飛湮滅。
老疤嚇得瑟瑟發(fā)抖,連忙跪下不斷磕頭求饒。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開始詢問老疤。
老疤不敢隱瞞,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詢問完,黑衣男子將老疤的陰魂收進(jìn)瓷罐,用符箓封住。
右手掐了個指訣,嘴中念叨了幾句,意念一動。
懸浮的鬼娃在庫房中飛了幾圈,嘶鳴著沖出庫房。
黑衣男子閉目站著不動,靜靜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開眼睛,目光變得陰冷了起來。
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剛接通,話筒就傳來了一陣急切的聲音。
“浩武,照片我看了,玉佩的法紋和仙書上一樣,東西到手了嗎?”
黑衣男子有些沮喪,搖頭道:“我晚了一步,東西被人拿走了,對方可能有法器,鬼童找不到他……”
“浩武,讓你幾個師兄過去幫你吧……”
“師父,‘鬼王派’在西南的仇家不少,他們過來恐怕會引起麻煩,有坤叔幫我就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道:“好吧,你要小心……”
豪華轎車進(jìn)了市區(qū),在一條街道的邊上停下。
道路兩側(cè)圍滿了人,一輛面包車倒扣著翻在路中間。
不遠(yuǎn)處的那座辦公樓已經(jīng)被封鎖了,門前停滿了警車。
李浩武搖下車窗,看向馬路對面。
“坤叔,你找人了解一下情況,越詳細(xì)越好?!?p> 坤叔不敢怠慢,掏出電話安排下去。
過了一會兒,坤叔手機(jī)響了。
聽了幾分鐘,他臉色蒼白的撂了電話。
“昨晚那座樓里死了兩個保安,據(jù)說案子交出去了,但具體交到哪個部門,就沒人知道了?!?p> 李浩武臉色陰沉的點(diǎn)了下頭。
剛才鬼童追蹤到這里,對方的氣息就消失了,肯定是法器遮掩了氣息。
看這情形,昨晚這里一定有修士在斗法。
而且事情鬧得不小,把“民俗局”的人都驚動了。
自己正被這幫家伙通緝呢,先離開吧,時間應(yīng)該來得及。
想到這里,他沉聲道:“坤叔,幫我找一個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他找到……”
…………………………
雨后的早晨,朦朧雨霧已然散盡,天地間一片清明。
清新氣息彌漫四野,大山里的枝葉嫩草,綠意蔥蔥的隨著微風(fēng)蕩漾。
李逸按照導(dǎo)航冒雨驅(qū)車幾個小時,來到沙溪市東南部的惠安鄉(xiāng)。
這里是山區(qū)邊緣,人煙稀少,交通閉塞,但周圍群山環(huán)抱,沿途的風(fēng)景極美。
遠(yuǎn)方那片連綿不絕的大山,就是風(fēng)光秀美的霧靈山,依稀可見一座座朦朧的高大山影。
云霧飄忽不定,如同人間仙境。
大山深處人跡罕至,遍布著古木參天的原始森林,是國家級自然野生森林保護(hù)區(qū)。
李逸離開主道,沿著一條狹窄崎嶇的土路向山上駛?cè)ァ?p> 小心翼翼的開了一個多小時,才被一道破爛不堪的圍欄擋住去路。
前面是一個廢棄的采石場,遠(yuǎn)處植被繁茂的大山,仿佛被生生撕去了一塊,露出一片怪石嶙峋的灰色陡壁。
李逸下車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把車停在采石場的空地上。
這里雜草叢生,亂七八糟的堆放著各種銹蝕的設(shè)備,一看就廢棄了很久。
旁邊有一條小路,他背上雙肩包,順著泥濘的小徑往山上走去。
大概半個小時,過了一個山坳彎子,看到前面山腳下的幾間土屋。
土屋依山而建,外面用柵欄圈成個小院,周圍還栽了不少老槐樹。
房子建在山坳背面,終日不見陽光。
山坡上密林茂盛,周圍萬籟俱寂,顯得陰氣森森。
李逸從包里拿出五連發(fā),小心的走過去。
越往前走,就越感覺不舒服。
如此悶熱的天氣,他渾身上下卻冷颼颼的。
打開土屋的門鎖,推門走了進(jìn)去。
因?yàn)槌D隂]有陽光,房間里非?;璋怠?p> 好在從山下那個廢棄的采石場接了線,幾間屋子都裝了電燈。
雖然陳設(shè)簡陋,但與外面破舊的土墻相比,屋內(nèi)收拾的倒是挺干凈,也沒有什么異味。
堂屋沒有別的家具,正面墻上掛著一幅已經(jīng)泛黃的人物古畫,畫中人是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道士。
下面是一張長方形的老舊堂桌,擺著一座李逸叫不出名字的神像。
桌上并排碼著一溜符紙,還有一堆供器、法器、香爐和蠟臺,并供著幾盤新鮮的水果。
另外,桌上還有幾個黑黢黢的瓦罐。
外表斑駁破舊,像在土里埋了好些年。
左邊房間一條通鋪,占了半間屋子。
放著四方形的矮桌和蒲團(tuán),靠里面是一排炕柜。
右邊是廚房,里面堆放著各類食材和雜物,還有一個廁所。
李逸在屋里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推門出去,繞過土屋來到后院。
這里除了一個壓水井,還有一個半米高的四方形水泥垛子,像是個地窖口。
上面蓋著一塊厚厚的鐵板,四面都用鎖頭鎖著,周邊還封著幾道黃符。
李逸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挨個鎖頭打開。
輕輕的扯開黃符,將鐵板輕輕的挪開一點(diǎn)。
他哈下腰,剛把頭湊到黑洞洞的地窖口。
一股混合著硫磺、香料的尸臭味道,熏得他差點(diǎn)把隔夜飯吐出來。
“呼呼……呼呼……”
緊接著,地窖里傳來一陣低沉嘶啞的喘息。
那動靜兒,就像在用力的撕扯著一張牛皮紙,聽著就瘆得慌。
李逸猜到地窖里關(guān)著的是什么玩意兒。
連忙拉過鐵板蓋上地窖,又把黃符重新貼上,將四面的鎖頭鎖好,才松了口氣。
回到屋里,他往東屋的鋪上一躺。
看著黑黢黢的屋頂,李逸心里油然生出一絲落魄江湖的孤寂感。
沒想到僅僅一天的功夫,他的生活就亂套了,以后就算想過安生日子都難了。
從昨晚到現(xiàn)在,盡特么瞎折騰來著。
雖然這里陰森森的,后院地窖里還養(yǎng)著僵尸,但不管怎么說,總算有了個落腳之地。
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也終于松弛下來,躺著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蒙蒙之間,李逸睜開眼。
就見一個灰蒙蒙的人影伏在他身上。
屋內(nèi)漆黑一片,人影慢慢抬過頭,李逸清晰的看到一張白慘慘的臉。
貳點(diǎn)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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