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落寒峰回來的第二天,宇文從床上爬不起來了。
秋鸞坐在宇文的床頭,摸著他的頭。
好燙!
看著宇文緊閉著雙眼,身體蜷縮在一起不停的發(fā)抖,秋鸞見狀趕緊給他加了一層被子。
烏黑的嘴唇,臉上表情痛苦,腦子很明顯的迷糊了,眼睛半點不睜開。
宇文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看的秋鸞心里很心疼,但是自己卻沒什么好辦法。
猶豫了一下,秋鸞拿出傳音玉符。
“師傅!”秋鸞對著圓鏡里面的身影叫道,“師弟生病了,看起好嚴(yán)重!”
半秒,一道青光射入宇文房間中,落木道人走到床前,伸手一摸宇文額頭,三秒之后收回來。
“是受涼了,使得身體產(chǎn)生了過激反應(yīng)?!闭f完,落木道人屈指,一道青光從手指上射入宇文額頭內(nèi),頓時,他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身體也不發(fā)抖了。
“讓他好好休息吧?!甭淠镜廊藢χ稃[說道,隨后走出房間。
秋鸞把宇文的被子蓋好,跟了出來。
落木道人在外面不遠(yuǎn)處等著秋鸞,語氣冷冷的說道:“宇文這種情況是身體受了極強(qiáng)的寒氣刺激導(dǎo)致的,昨天他都做了什么?”
“早上去了藏經(jīng)閣,后面我就不知道了?!?p> “去藏經(jīng)閣找落玄長老問問,看有誰接觸過宇文?!?p> “是?!鼻稃[領(lǐng)命,眼神變得冷厲起來。敢傷害我的師弟,我就要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藏經(jīng)閣前。
“落玄長老!”秋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淺睡的老頭嚇得跳起來。
落玄左看看右看看,隨即看到怒視著他的秋鸞,拍拍自己胸口安撫一下受驚的心臟。
“秋鸞啊,有什么事?”
“昨天宇文來過藏經(jīng)閣是吧?”秋鸞兇狠的向前,問道。
“是....是的?!辈恢獮楹?,落玄感覺現(xiàn)在的秋鸞非常兇,好像要吃人。
“那有人在藏經(jīng)閣里找他麻煩嗎?”秋鸞站直身體,兩只拳頭捏的“嘎嘎”作響。
落玄心中暗呼不妙,宇文這小子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秋鸞怎么會一幅吃人的模樣。自己要不要把昨天寒冰帶走宇文的事情說出來。
好像兩邊自己都對付不了,但是相比較的,秋鸞更加不可得罪。
落玄長老心中說一句“抱歉”,“昨天寒冰前來找過宇文,然后把他帶去落寒峰,具體是什么事情,老頭子我不知道?!?p> “不知道嗎?”秋鸞眼神變得更加兇狠,盯著落玄長老看著。
落玄長老腦門上冒出細(xì)密的冷汗,連忙擺手:“我說的是真的,我真不知道?!?p> “好?!鼻稃[邁開大步離開。
落玄長老剛松一口氣,隨后秋鸞的一句話令他感覺自己的脖子上懸上一把冰冷的刀。
“如果讓我查到你在這里面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話,藏經(jīng)閣你就別呆了,去練武場吧!”
落玄長老臉色難看起來,練武場一天到晚都是人聲鼎沸的,自己想要過安寧日子,恐怕是不可能的。
雖然秋鸞現(xiàn)在只是內(nèi)門弟子,但掌門之位說不準(zhǔn)就落到她手中,而她繼任了掌門,恐怕第一個要收拾就是自己。
落玄立馬在心中祈禱:寒冰大小姐,您可千萬別把我供出來啊!
秋鸞臉色冷厲的一路來到落寒峰下,氣勢洶洶的對著上面大喊:
“寒冰,你給我出來!”
聲音響亮,在周圍數(shù)里范圍不?;叵?,引起許多峰上的人注意。
一會兒,落寒峰上一道冰冷的聲音回答:
“何人?”
秋鸞怒氣沖沖,叫道:“我是宇文的師姐,今天來為師弟討一個公道!”
落寒峰中一道冰藍(lán)色身影躍出,停留在半山的樹梢上。
寒冰向下看去,秋鸞滿臉的怒氣,自己不知道她為何生氣,還有提到的宇文究竟什么意思。
“公道?”
“沒錯!”秋鸞伸手指向寒冰,“我?guī)煹鼙荒銡埡Γ缃癫〉乖诖采?,你說應(yīng)當(dāng)怎么辦?”
宇文只是一個凡俗,想不到只是生病了,就能引起秋鸞這么大的反應(yīng)。以前聽聞欺負(fù)過宇文的人,暗地里被秋鸞打的下不了床,導(dǎo)致許多長老求掌門做主,但最終不了了之。今日看來,這些事情都是真的,秋鸞非常護(hù)短。
“此事與我無關(guān)?!焙稽c不想和這個瘋女人產(chǎn)生沖突,轉(zhuǎn)身要回房間去。
“站?。 鼻稃[臉色一寒,一躍,幾步就把寒冰攔下。
“你不給我?guī)煹苜r罪,這件事沒玩!”說完,秋鸞向前,伸手抓向寒冰胳膊。
寒冰神色不悅,腳步后移,右手一團(tuán)寒氣對著秋鸞伸過來的手拍去。
動手?秋鸞心里冷笑,伸出去的手上被一縷清風(fēng)纏繞,秋鸞手上的寒氣一接觸就被吹散。隨后秋鸞順勢抓住寒冰手腕,身體向前倆步,帶動寒冰半身轉(zhuǎn)體,左手壓住她的肩膀,將寒冰拿下。
“住手!”落寒峰山頂上傳來一聲呵斥,一道藍(lán)光從上面瞬間飛過來,將秋鸞打飛出去。
眼前一花,落寒長老來到寒冰身前,對著剛剛落地的秋鸞道:“為什么不問是非清白就對我落寒峰的人動手!”
秋鸞冷哼,“昨天是你女兒把我?guī)煹軒ё叩陌?,回去以后我?guī)煹芫团P病在床。如今她拒不認(rèn)賬!”
落寒長老神色嚴(yán)厲,“你師弟為什么病了,你不去查,憑什么污蔑我女兒!”
“落寒師妹?!币坏缆曇魪倪h(yuǎn)處傳來,一瞬之間,青光劃破天際,降到三人面前。
“我宇文徒兒是遭受了極寒才導(dǎo)致臥病在床,查出來昨天只有寒冰與他接觸過,而且寒冰也是修煉冰之一道,不是她使得我徒兒受此大罪,還是何人?”
“落木師兄,”落木道人的到來,落寒長老意識到事情嚴(yán)重了。
“宇文師侄從我落寒峰離開前,人還是好好的,現(xiàn)在病了,怎么可以怪罪到我落寒峰的頭上!”
“你怎么知道我徒兒離開落寒峰前人沒事的?”落木道人眼中閃過精光。
“這?”落寒長老意識到自己急于解釋,說漏了嘴,索性攤牌。
“宇文師侄是我讓寒冰叫過來的,出什么問題,你就找我吧?!?p> “可以,正和我心意!”落木道人手中拂塵一甩,指向落寒長老。
“半個時辰之后第三山峰之上的練武場見,以實力論是非,不知你答不答應(yīng)!”
“好,一言為定!”落寒長老應(yīng)了下來。
落木長老和落寒長老之間發(fā)生沖突的事情迅速傳遍落華宗派的各個角落,半個時辰后在第三山峰上進(jìn)行比試更是令宗派內(nèi)的弟子們興奮起來,手上沒活的紛紛跑到第三山峰上占位置,打算一飽眼福。
落木長老帶著秋鸞走后,寒冰抬頭看向落寒長老,“有把握?”
回答寒冰的卻是搖頭。
“在宗派里面實力最接近掌門的就是落木,而且這個家伙一心向道,幾乎不參與宗派內(nèi)的紛爭,導(dǎo)致現(xiàn)在無人知曉他的實力有多強(qiáng)。”
落寒長老深吸一口氣,“不過,你老娘可不是吃素的,拿出些壓箱底的本事,即便落木這個老家伙想要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p> “是不是我做錯了?”寒冰回想到自己揪著宇文的衣領(lǐng),一路飛奔回落寒峰,好像忘記了自己帶著的是一個凡俗,沒半點修為護(hù)身的他經(jīng)受不住這種速度下寒風(fēng)的刺激。
落寒長老感覺到寒冰心情有些不對勁,安慰的說道:“做了就是做了,事后論對錯有什么用。如果自己感覺做錯了,下次改就是了,不要現(xiàn)在糾結(jié)。”
“落木老家伙!”落寒長老目光冰寒,“不要以為我家老頭子不在,我們母女兩就好欺負(fù),這次一定讓你知道,老娘不是好惹的!哼!”
寒冰寧靜的心境起了一絲波瀾,不知為何,感覺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