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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斷桃源

第四章:內(nèi)訌

夢斷桃源 繪英 5733 2020-05-25 14:12:59

  蒙蒙朧朧、如夢如幻。兩只大手,將一縷金寶匣的蓋子輕輕搬開,匣底現(xiàn)出一只玉雕。桌上四只高高的紅燭,燭光明亮。黛綠色玉雕在燭光的照耀下,晶瑩剔透、五彩繽飛。昂首展翅,凌空攫拿之勢,雄居于供桌正中。五十多歲的天竺國使臣,一手搭在縷金匣蓋上,胖墩般地站在供桌前,觀賞玉雕。忍不住驚訝贊嘆:“如此稀世珍寶,清國皇帝一定喜歡!”護寶武官也從旁邊湊過來。他身高體壯、滿臉胡茬。一邊觀賞、一邊附和說:“但愿大人此次出訪,有一個圓滿的結(jié)果。能給兩國百姓,帶來一個永久的和平?!笔前?。近百年來,兩國邊境戰(zhàn)事不斷。不但百姓苦不堪言,也給兩國政治經(jīng)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天竺國王自知國家貧弱,無力與大清長期抗衡。便主動派遣使臣,攜帶稀世國寶,BJ朝貢。以求締結(jié)和約。因深知此寶價值,便專門從國家衛(wèi)隊、和皇家寺院中,精挑細選出三十名武功精湛之人,組成護寶隊伍,由護國法師、和衛(wèi)隊武官帶隊,一路護送,行至山西解州,夜宿古廟。

  這是一個地處山區(qū)路旁,年久失修的千年古寺。至于古人為何將如此宏偉的建筑,座落于如此偏遠之處,日久年遠,已無從考證。但眼前看到的是,斷壁殘垣,滿目瘡痍。正殿內(nèi)的關(guān)圣金身,和他兩個兒子的塑像也是彩釉脫落、蛛網(wǎng)滿身,香火絕盡。殿外夤夜茫茫,星光透過云層,一閃一閃,象一雙雙偷窺的眼睛,神秘的注視著古廟的一切。兩個天竺武士手拄長槍,把守在正殿門口兩邊。左邊廊下,五個天竺喇嘛閉目打坐;右邊廊下,五名天竺武士和衣而臥。山門以外,兩個天竺喇嘛提刀站崗。威武彪悍的天竺護法國師,手提鑌鐵禪杖,親率一支由五名喇嘛、和五名武士組成的十人巡邏隊伍,從廟前經(jīng)過,繼續(xù)繞古廟巡邏。

  廟后不遠的山坡密林中,枝葉交織的縫隙間,露出兩只探詢的眼睛,向古廟窺視。透過朦朧夜幕,模糊地看到,天竺護法國師帶領(lǐng)的隊伍,緩緩地圍繞古廟巡邏著。或許是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兩個黑衣黑巾偵查人,躬著身子,又悄悄向古廟靠近。來到離古廟約十多步遠,在一處草叢中臥下身,繼續(xù)向古廟觀察。

  兩個黑衣人身后山頂上,一支由黑、紅兩色服飾組成的百人嘍啰隊伍,順著下山的小道,無聲地開來。

  天竺國師率隊回到古廟。廊下休息的武士和喇嘛,一個個迅速起身,自覺無聲地排成一列縱隊,由一小頭目帶隊,往廟外走去。換下班的武士和喇嘛們,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走向廊下,倒頭便睡。國師疲倦地舒展下身體,推門走進大殿。

  殿內(nèi),使臣和武官還在觀賞玉雕。聽到推門聲,兩人不約而同回頭看。國師走進殿來,看到擺在供桌上的玉雕,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兩個王朝大臣,竟然如此不顧國王重托,任意妄為??吹絿鴰熌悄氐谋砬椋钩疾幻庥行擂??;琶ρ诰秸f到:“國師快來看,如此稀世之寶,以前只有國王陛下,和王后才有資格觀賞。我等臣子只有耳聞,難得一見。今日,可真是開了眼界!”國師生氣,抱怨說:“二位大人怎能如此膽大妄為?此荒山破廟,百里渺無人煙。此時此地私自開封露寶,一旦出事,那還了得!”使臣自知理虧,忙笑臉應(yīng)付:“國師不必擔(dān)心,此處已是清國腹地,治安良好。況且,衛(wèi)隊精兵強將,必萬無一失?!蔽涔僖搽S聲附和:“是啊國師。此寶一旦上交清國皇帝,若想觀賞,恐再無機會。如此一路辛苦,卻不得一見,豈不遺憾終生!”國師憤怒:“住口!你懂什么?此寶代表我天竺王國,與清國修好之誠意。稍有差錯,便發(fā)生誤會,重起兩國交兵。到那時,必將生靈涂炭,國將不國。你我便是千古罪人,死無葬身之地!”武官羞惱成怒欲發(fā)作:“你……!”使臣忙勸解:“國師言之有理。是本官大意了。如此荒山破廟,還須小心才是!”說完,匆忙搬起寶匣將玉雕裝好,鎖上金鎖、纏好封條。

  廟外山頂上,雙虎寨寨主吳東,率領(lǐng)著那支由黑、紅兩色服飾組成的嘍啰隊伍,繼續(xù)向山下古廟進發(fā)。吳東雖已六十出頭,卻仍然身體健壯、精神飽滿。走著走著,吳東突然止步,并向身后隊伍打個手勢。嘍啰們迅速向四下散開,紛紛在樹后草叢藏下身。吳東只身向坡下運動。找一有利地形蹲下,一手撥開樹枝,向山下觀察。坡下遠處傳來足蹚草動的聲響。吳東迅速從背上拔下刀,循聲注望。下面的腳步聲停了,傳來輕輕的呼喚:“爹,是你么?爹,我是良兒。”吳東松了口氣,小聲回答:“良兒,是我。上來吧?!睆钠孪伦呱蟻砟莾蓚€黑衣黑巾偵查人。吳東沖前面一個肥頭大耳、五大三粗,年齡在三十歲左右的黑衣人問:“良兒,情況如何?”吳良手提一口大片刀,轉(zhuǎn)身朝山下古廟指:“爹。我和老二,前后左右繞古廟觀察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對方防守十分嚴密,很難找到破綻。”看到吳東左右為難的樣子,另一黑衣偵查人性急道:“干爹,搶吧。怕他個鳥兒!咱黑、紅兩寨弟兄加起來,一百多號。難道還怕他幾個蠻子不成?干爹,搶吧!”說話之人叫巴連,因幾番牢獄,落得滿臉疤痕。為此,人送外號“疤臉”。他二十五歲,性情魯莽、處事簡單粗暴,卻心地善良、為人仗義,與官府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吳東低頭思考,沒有回答。他身后草叢中站起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身背一口龍泉劍,皮膚細膩、如涂脂粉,黑衣黑巾,卻不男不女。人送外號“粉頭”?!胺垲^”一步三扭地來到吳東跟前,酸不溜秋地叫:“干爹,搶吧。只要您老一聲令下,三兒我決不含糊。愿和大哥二哥打頭陣!”吳東依舊低頭猶豫、思而不答。把個“疤臉”急躁地搓手跺腳、來回轉(zhuǎn)圈兒。

  一旁石后,走出一對兒紅衣夫婦。男的叫劉橫,是吳東屬下紅虎寨寨主。他四十歲,個小精明。手執(zhí)一對判官筆,臉上一副神秘莫測的表情;女的叫趙翠屏,是劉橫夫人、紅虎寨副寨主。她腰挎一口青鋒劍,英姿颯爽。雖年近四十,卻高個細腰、風(fēng)韻猶存。夫婦二人在離吳東不遠處停下,一言不發(fā),注視著吳東和他的三個兒子。

  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吳良小聲和父親商量:“爹。依孩兒之見,老二和老三說的也不無道理。爹。您老想想看,咱們從陜西跟到山西;從藍田跟到潼關(guān),過黃河、到寶靈,一直跟到這解州境內(nèi)。途中幾次設(shè)伏,都因?qū)Ψ椒朗貒烂?,而被迫放棄。最后,落得個跟屁蟲似地,跟在人家后面,拖了個精疲力盡。弟兄們怨聲載道不說,這樣下去,也的確不是個辦法。況且,一出山西,便是直隸。一馬平川,無險可依。再想下手,可就難了!”吳東無奈一嘆說:“理兒,雖說是這么個理兒。爹豈能不知?爹只是不舍得拿孩兒們的性命做賭注,用雞蛋去碰石頭?!眳橇紕瘢骸暗蠐?dān)心是對的。可依孩兒看來,事情也許沒那么嚴重。孩兒仔細算計了下,天竺國護寶隊雖良將精兵,卻不過三十幾人。而我兩寨弟兄加起來,一百多號。三個打一個,七成把握。如若指揮得當、配合到位,七成變十成。爹。搶吧!”“疤臉”按捺不住性子,大吼一聲:“干爹,搶吧!那三十幾個蠻子,交給俺巴連一人即可。你只管和大哥三弟,帶著弟兄們搶寶。如有半點差錯,拿俺巴連問罪!當年,俺巴連夜闖青州府。一把大環(huán)刀,砍人頭就象剁西瓜。如入無人之境……”吳良生氣,厲聲將“疤臉”止?。骸袄隙?。大戰(zhàn)在即,不得胡言亂語。會影響總寨主判斷!”“疤臉”噎了下,沖吳良尷尬一笑:“大哥,我……”吳東耐心解釋說:“大家的意思,老夫心里都明白。只是經(jīng)過這十多天的跟蹤與觀察,老夫?qū)μ祗脟o寶隊伍,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對敵我雙方力量,做了更近一步的比較。我兩寨弟兄,雖人數(shù)眾多。但廝殺能力卻非常有限。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因為,不堪忍受官府欺壓、惡霸敲詐,拿不起糧稅、無力養(yǎng)家糊口,被逼無奈,才聚集山寨,以謀生路的窮苦百姓。除少數(shù)頭領(lǐng)外,練武之人無幾。而天竺國護寶隊伍,卻是從國家衛(wèi)隊,和皇家寺院中挑選而來。個個訓(xùn)練有素、英勇善戰(zhàn)。一旦雙方交手,后果可想而知。山寨能有今日,乃全寨上下弟兄,十幾年的努力,實屬不易。這是咱們反清復(fù)明的本錢,不能因小失大。老夫的意思是,若無有力戰(zhàn)機、十成把握。咱們寧肯放棄,也不做這賠本兒賺吆喝的買賣!”此話一出,立刻就象炸了窩的蜂群。先是吳良吃驚問:“什么?爹。不能??!”“疤臉”惱火:“干爹。說什么呢?不能放棄!”“粉頭”更是不依不饒:“干爹。不能放棄!弟兄們沒白天、沒黑夜的跟了十多天,吃了多少苦、糟了多少罪?怎么能說放棄、就放棄?干爹。不能放棄!”劉橫譏諷問:“我看總寨主是年紀大了,事兒經(jīng)多了,膽子也越來越小了吧?照此下去,還如何帶領(lǐng)兩寨弟兄,完成反清復(fù)明之大業(yè)?”吳良早就看出劉、趙二人有野心,覬覦總寨主位子已久。黑紅兩寨弟兄,也是面和心不和。對劉趙二人,早有戒心。見劉橫借機向父親發(fā)難,便怒不可遏沖劉橫瞪眼道:“胡說!”其實,對于劉橫夫婦的那點小心思,老謀深算的吳東,更是心知肚明。對三個兒子和劉橫夫婦之間的隔閡,也早有察覺。只是找不到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幾年來,一直充傻裝愣,卻是憂心忡忡。此時見兒子沖劉橫發(fā)起火來,生怕事情鬧大,就裝作大度,勸兒子說:“良兒,不得無理。劉寨主并無惡意。都是自家人,又何必在乎一言半語?再說了,劉寨主也沒說錯什么。老夫也卻實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壁w翠屏乘機假惺惺地說道:“我看老寨主言之在理。人老了,難免頭昏眼花、力不從心,情理中事??赡壳按髷钞斍?,重任在肩。國寶勢在必得,做我鎮(zhèn)山之寶。也好廣招賢士、號召群雄,共謀反清復(fù)明之大業(yè)!吳老寨主何不就此讓賢,找一山青水秀之處,安度晚年?讓我夫君劉寨主,帶領(lǐng)弟兄們,替老寨主完成祖上反清復(fù)明之夙愿,豈不更好?”“疤臉”一聽就火了,一手指著趙翠屏的額頭罵:“放你娘的屁!這兒,哪有你一個臭娘們兒說話的份兒!”趙翠屏被噎了下,尷尬地往旁躲了躲,嘟噥道:“真是人丑話也臟!”“粉頭”來勁兒了,調(diào)皮地湊到趙翠屏臉前,瞅著趙翠屏的臉,嬉皮笑臉挑逗問:“嫂子??床簧衔叶纾繘]事兒,男爺們兒多的是?!迸呐淖约盒靥耪f:“這兒,還有個俊的!”趙翠屏惱羞成怒,滿腔怒火沖“粉頭”發(fā)泄出來:“我呸!你也算是個男爺們兒?小子哎,男爺們兒有的東西,你有么?”“粉頭”更來勁兒,屁股一扭頭一抻:“吆喝!嫂子。小瞧兄弟了不是?要不找個地方,兄弟我把家把什兒亮出來,讓嫂子舒服舒服?嘿,嘿嘿。”還沒等趙翠屏反應(yīng)動手,劉橫大怒,雙筆沖“粉頭”一指罵:“小子哎,剛從娘胎里出來,就想回老家?老子成全你!”雙筆一揮蹦過來,沖“粉頭”兩肋就刺?!胺垲^”大吃一驚,迅速往旁一個翻滾。就聽“嘡”地一聲,大環(huán)刀從旁伸過來,將雙筆格開?!鞍棠槨睕_劉橫怒目橫眉大吼道:“你敢!”隨即大環(huán)刀一晃,一排鋼環(huán)“叮當”亂響、先聲奪人。趙翠屏拔劍沖身后一揮:“弟兄們,我們受夠了。咱們反了!”

  隨著一陣足蹚草石“嘩嘩啦啦”的聲響,嘍啰們紛紛從草叢樹后涌出來。黑、紅兩色服飾的嘍羅迅速分離,形成兩隊,各執(zhí)兵器,對峙起來。吳良握緊刀把,靜觀其變。“粉頭”拔出劍,返身跳回到趙翠屏跟前,依舊嬉皮笑臉、夾眼弄鼻,沖趙翠屏挑逗地拉開架勢。吳東急了,他沒想到,大敵當前,事情竟然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急忙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兩隊嘍啰中間,大聲教訓(xùn)道:“這是怎么了?大家這是怎么了!眼里還有老夫這個總寨主么?”嘍啰們同隊間面面相視,有的欲收兵器,再相互看看,又鼓起勇氣,各不相讓。吳東見狀,聲色具厲大吼道:“怎么了,老夫說話不管用了是不?聽到?jīng)]有!”幾個膽小的紅衣嘍啰,不情愿的收起兵器,欲往后退,又猶豫地看劉橫和趙翠屏。趙翠屏和“粉頭”眼瞅著眼、劍抵著劍地拉著架勢。劉橫和“疤臉”各執(zhí)兵器,怒目以待相持著。那幾個膽小的嘍啰又神氣起來。吳東見嚇唬不住,靈機一動,走到“疤臉”和“粉頭”跟前,佯裝生氣地問:“巴連、費通,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翅膀硬了,不聽老夫話是不?戰(zhàn)事未開,先手足相殘,成何體統(tǒng)?都給老夫滾一邊去!”“粉頭”笑嘻嘻地沖趙翠屏吐下舌頭,慢慢騰騰收起劍,一手提劍,往旁而去。趙翠屏不屑一顧地沖“粉頭”瞥了眼,使勁往旁吐口唾沫“呸”!將劍入鞘?!鞍棠槨睔夂艉舻氐蓜M一眼,抽回大環(huán)刀,不服氣地“哼”了聲,朝旁走去。劉橫憤怒、尷尬,不知所措。吳東笑臉過來勸:“劉寨主,消消氣。你看,他們叔嫂開句玩笑,你又何必當真,還氣成這樣?三兒這孩子不懂事兒,沒大沒小,口無遮攔。這還不都是你們這些當哥嫂的,平日里把他給慣壞了?別跟他小貓孩子一般見識。看在老夫面上,原諒他這回。以后,看老夫如何收拾他!”劉橫只好借坡下驢。嘟噥了句:“這小子也欺人太甚!”隨即收起判官筆,退至趙翠屏身旁。

  吳東心中暗喜,瞅準時機,連忙圓場:“好了,大家都是自家人。以后,都要相互理解、相互敬重。不要為了一點兒小事,就爭執(zhí)不休,動起手來。大家都打起精神,聽老夫分派任務(wù)!”嘍啰們一個個睜大了眼睛;頭領(lǐng)們都往前湊。吳東登高一步:“紅虎寨寨主劉橫、趙翠屏聽令!”劉橫夫婦上前一步齊揖答:“屬下在!”吳東:“命你夫婦二人,帶領(lǐng)所屬紅衣弟兄,繞道廟前,虛張聲勢。務(wù)必將廟內(nèi)天竺武士、喇嘛僧人,全部或大部吸引出廟,力爭消滅之!”劉、趙二人不約而同地愣了。猶豫地相互看了看,既憤怒、又無奈。呆愣了會兒,還是同向吳東作揖答:“屬下遵命!”然后都陰沉著臉,退往一旁。吳東略有所思,隨即又令:“巴連、費通聽令!”“疤臉”“粉頭”上前齊揖:“屬下在!”吳東:“命你二人,率所屬黑衣弟兄,兵分兩路,繞道古廟左右。等劉趙二位寨主,率紅衣弟兄,與廟前之敵交手之后,迅速從左右兩邊翻入古廟,殺盡廟內(nèi)留守之敵,配合老夫奪寶!”“疤臉”“粉頭”齊應(yīng):“屬下遵命!”便退往一旁。吳東再令:“吳良聽令!”吳良上前作揖:“屬下在!”吳東:“命你跟隨老夫左右,乘巴連費通兩部,與廟內(nèi)留守之敵交手之際,自后殿翻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取正殿,掩護老夫奪寶!”吳良作揖回答:“屬下遵命!”吳東繼續(xù)發(fā)號施令:“各路人馬,要服從命令、統(tǒng)一指揮,相互配合、奮勇殺敵。奪取國寶,做我壓寨之寶。天下英雄,歸屬我寨。共謀反清復(fù)明之大業(yè)!”眾嘍啰高舉起手中兵器,“嗷嗷”嚎叫著,以示軍威。吳東揮手下令:“大家分頭行動,出發(fā)!”

  劉橫向所屬揮下手,轉(zhuǎn)身低頭向山下走。趙翠屏一言未發(fā),隨劉橫而去。望著六十多個紅衣嘍啰,呈一路縱隊,向著山下古廟開去,吳東招手叫過“疤臉”和“粉頭”,向他們附耳囑咐了幾句?!鞍棠槨薄胺垲^”低聲應(yīng)道:“干爹放心,孩兒明白。”便向各自屬下?lián)]揮手,一人帶領(lǐng)二十幾個黑衣嘍啰,左右兩邊鉆入密林。見各路人馬都已按計劃出發(fā),吳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揮手叫過兒子:“良兒,我們走!”隨后鉆入密林,消逝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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