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文武帶路,眾人在街上行走了一小會,終于來到了一家茅屋外,屋子整潔,但是十分破爛了,外面下大雨,屋內(nèi)下小雨。
屋中冷冷清清,完全沒有什么人氣,屋內(nèi)只有一個老夫坐在里面,低著頭,在焚燒著冥幣。
文成道:“大人,就是這里,這里就是那個老婦的家,昨日我們前來之后,一直沒有忍心打攪。
宋慈打開木門,慢悠悠走了進去,屋中還放有棺木,是老婦為自己兒子準備的,本想留給自己,不料竟然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宋慈來到屋門口道:“老人家,我可以進來么?”
老婦看了眾人一眼,慢悠悠走來,臉上還有淚珠,很顯然她完全不能從這個打擊中走出。
“幾位,老婆子一個人在家,現(xiàn)在不方便,你能不能離去?老婆子我沒有心情陪你們。
宋慈道:“老人家,我們不會打攪你很長的時間,宋某只需詢問一下情況而已?!?p> “詢問情況?有什么情況需要詢問?抱歉,老婆子沒有心情,不想陪你們聊聊,是真的抱歉?!?p> 她正要關(guān)門,文武立即把門擋住,瀟湘趁機道:”老人家,我們大人是提點刑獄官,如果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告訴我們大人,他一定會幫你主持公道?!?p> “提刑官?”老婦為止一愣,緊接著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激動的道:“公子,你的意思是說,你是那個宋慈宋提刑?”
宋慈道:“不錯,在下正是宋慈,老人家,我們在大宋巡查,剛好來到這長汀縣,昨日時看見了你在衙門口的一幕,你可不可以把情況說一下?”
吩咐宋慈等人坐下,老婦道:“宋大人,青天大老爺啊,我的兒子命哭啊,他才四十歲,雖說尚未娶妻吧,但是啊,他就這么死了,你說老婆子我甘心不?”
此話,眾人不知如何安慰,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怕你能把天說破了,也無法讓對方心里放下,好受一點。
“老人家,你就說說你的兒子,說說他是怎么死的,也說說他是如何進的大牢可好?如果有什么線索,宋某定會找到,然后無限放大,然后還他一個公道?!?p> 老夫擦干淚珠,倒也慢悠悠說了起來,”宋大人,我這兒子雖說手腳不干凈,是因為盜竊罪被關(guān),但....但是大宋那條律令規(guī)定,抓到小偷一律處死?沒有吧,朝廷沒有這個條文吧!”
宋慈搖頭道:”這倒是實事,大宋沒有這個規(guī)定,老人家,你就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好不好?”
她點了點頭,慢悠悠打開了話匣子。
“那是五天以前的大中午,老婦正在家中做飯,可是不久之后就有幾個衙役跑了過來,他告訴我,我的兒子因為盜竊罪被抓了。”
“起初我也沒有多想,這個混小子就是愛盜竊,他爹當年沒少打他,可是這個東西不聽話啊,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聽。
“當衙役告訴老婆子他被抓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高興的,因為啊,這下子衙門可以替我管管,可是誰能知道?就在昨天,就在昨天午時,衙役把尸體送來,然后告訴我,他逃獄時發(fā)生意外,死了。
宋慈道:“逃獄怎么會發(fā)生意外?牢房后面是一些什么樣的環(huán)境?有懸崖峭壁沒有?”
“沒...宋提刑,老婆子敢保證,牢房后面都是一片平攤的地,根本就沒有懸崖,也沒有什么河水一類的,哪里就是一個荒草地,要是這種地方都可以發(fā)生意外,那還了得。”
宋慈點了點頭,具體情況還得到現(xiàn)場勘察再說,否則的話,現(xiàn)在很難解釋的清楚。
“老人家,那衙役有沒有告訴你案發(fā)現(xiàn)場在什么地方?也就是說,你兒子的尸體在什么地方被發(fā)現(xiàn)的?”
她想了一會兒道:“就在牢房后面幾十米的地方,宋提刑,你說一個七老八十的也就算了,為何年紀輕輕的卻是還要發(fā)生意外?衙門說是摔死的,可是老婆子我怎么就不相信?”
宋慈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下子,隨即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衙役判你兒子多久的刑?”
“這....知縣大人也沒有說,我也沒有問,以前都是關(guān)押十天半個月交點銀子就出來了,.....”
宋慈又懂了一些了,此刻他也有了懷疑,試問,都不知道判多久,他有必要逃獄?這個代價實在太大,恐怕說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
“那不知道你兒子是因為什么才被抓捕?..總得是盜了某樣物品吧!”
.這個....好像是盜了幾只家畜,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所以說這....這個混小子,家里條件雖說不好,但是吃的卻是不差他的,為了這點東西,至于把老命給丟了?”
宋慈已經(jīng)懂了許多了,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不能結(jié)案,因為,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釋清楚。
“老人家,你把失主家里的地址給宋某,一會兒我要抽空去詢問一下情況?!?p> “地址...地址好像在....往東走五里,那邊有一個很大的池塘,池塘邊上就是失主的家?!?p> 池塘邊.上么?哪里應(yīng)該屬于向陽,有許多人會從這里走過,一般的新手,或者擔心者,根本就不敢前去盜竊,此事或許還有別的隱情。
從老婦家里離去,宋慈給了她十兩銀子作為安葬費,緊接著眾人離去,往目的地行走。
約莫著半個時辰以后,總算來到了目的地,望著此地,宋慈心頭的不解更重了。
此地有一條寬闊的道路,道路兩旁不時有馬車走過,同時也有許多過路人趕集回來,他們行走在了路上。
這個池塘很大,長寬超過一百米,東面就是住戶,只此一家,想必,他就是失主了。
屋后,并沒有任何可以遮擋的植物,由此可見,此地會暴露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小偷似乎沒有這么大的膽。
秦小月道:“大人此地或許就是那個失主家里,若是他的家畜沒有被盜走,哪怕把盜賊當場抓獲,那也用不著報警,畢竟都是街坊四鄰。
宋慈道:“這個問題不好說,因為咱們也不是當事人,我估計吧,只有過去詢問一下情況才能清楚?!?p> 說著,眾人走了過去,來到屋后時,家狗大叫,很快就有人從屋中走了出來,是一四十出頭男子,系著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