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傾都快忘了這事了,修爵赫這么一提起她倒也突然想起,他好像之前有發(fā)微信給她問這事。但當時公司還一片混亂,顧九傾不知道怎么和他說,后來也忘了。
“暫時不需要?!鳖櫨艃A搖了搖頭,“但還是謝謝你?!?p> “我不夠紅?”修爵赫扯著嘴角,半開玩笑的說。
顧九傾說:“不是,我們當時公司的情況也嫌不得你不紅。”
顧九傾說話一向直來直往,修爵赫也只是笑了一下:“也對。”
“你到底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什么?”顧九傾語氣還算有耐心,但明顯也不想再和修爵赫客套了。
修爵赫換了個坐姿,原本翹著的二郎腿放了下來,手肘抵在膝蓋,抬頭看著顧九傾說,“小九,你就那么不信任我?”
顧九傾以為他說的代言人的事,有些不耐煩的說:“不是不信任你,這是公司決定的。”
修爵赫笑著搖了搖頭:“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你兜里的東西?!?p> 修爵赫是笑著的,可是顧九傾卻突然有些害怕眼前的人。她終于知道了修爵赫從進門到現(xiàn)在語氣里少了什么了。
吊兒郎當。
他說的每個字都好像已經(jīng)有稿子的一樣,就算顧九傾試圖轉(zhuǎn)移什么,修爵赫都會不管她,繼續(xù)照著他的劇本說。
顧九傾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那里帶著藍澈給她的戒指,然后用笑掩蓋著自己的不安說:“那是我爸給我準備的,我平時都有帶著的,你不要想太多?!?p> “你平時都放在兜里?”修爵赫依舊笑著問,“跟藍澈在一起的時候也帶著?”
顧九傾聽到藍澈的名字,愣了一下。
“怎么?我就那么不堪?讓你如此防著我?呵,明明就是那個姓藍的拆散的我們,你為什么總是更加偏袒他???”修爵赫的表情近乎完美,他一直都是笑著說話的,但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顧九傾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修爵赫了,他當然偏袒藍澈,藍澈早就是她有法律保護的伴侶了,不偏袒他要偏袒誰?
“說不出話來了?”修爵赫又翹起了二郎腿,身體往后靠著沙發(fā),“我?guī)湍阏f吧,因為你和藍澈早就登記結(jié)婚了!”
顧九傾明顯怔了一下,她剛剛明明只是在腦里想的吧?沒有說出來吧?那修爵赫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顧九傾手依舊隔著衣服捏著那枚戒指。
修爵赫看了一眼顧九傾下意識的這個舉動,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冷笑了一聲,然后道:“小九,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顧九傾低下頭看了眼手中捏著的戒指說:“修爵赫,我早就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就算沒有藍澈的存在,我跟你也已經(jīng)到頭了?!?p> 修爵赫移開對著顧九傾的視線,面無表情的問:“為什么?因為我打給你的那通電話里說的話嗎?我說你只不過是我的過眼云煙,說沒了想去見你的沖動。所以你就這樣不肯原諒我?可是那明明就是藍澈讓我說的!不是嗎?”
說著最后一句,修爵赫又把視線放回顧九傾的身上。
顧九傾不知道怎么回答修爵赫,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那通電話曾經(jīng)是她的痛,是她一蹶不振的原因。但是對于現(xiàn)在的她來說那些都已經(jīng)過去了,已經(jīng)成為了她生命中曾經(jīng)上過的一堂課,而她拿到了證書。
顧九傾安靜了很久,修爵赫也陪著不說話,可他不說話的原因感覺上更像是還沒到他想好的劇本,必須等顧九傾說話他才能接話。
“修爵赫,”顧九傾叫了目視前方的修爵赫,“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愛過我,不是嗎?”
修爵赫轉(zhuǎn)過頭,笑了一下說:“我沒愛過你?”
“你對我只是占有欲而已,簡單粗暴的占有欲?!鳖櫨艃A不管修爵赫的冷笑,繼續(xù)說,“你現(xiàn)在對我只是因為你的東西被人搶了所以覺得憤怒,想要搶回來而已?!?p> 修爵赫一直保持著冷笑,但就像是被說中了心聲一樣,他勾著的嘴臉一點一點的放下,冷眼地看著顧九傾。
修爵赫閉上雙眼,三秒后睜開,笑容又掛了起來,“顧九傾?!?p> 修爵赫平時都叫她‘小九’,突然叫她全名,顧九傾有些嚇到。
“我,不,裝,了?!毙蘧艉找蛔忠蛔值恼f了出來,“我三年后又回來找你,都只是要靠你得到晴空而已?!?p> “得到晴空?!”顧九傾眉頭皺了起來,“靠我?”
修爵赫又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看了眼顧九傾說:“想要坐上你爸爸的那個位置,想要得到他擁有的一切,想要變得高高在上。而得到這些最捷徑的辦法,就是和你結(jié)婚?!?p> 顧九傾聽修爵赫說這些,說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但心里除了驚訝也沒有別的感覺了。她似乎很快就能夠接受修爵赫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又或者說她希望修爵赫是這樣的人,因為這樣她就不用對他感到愧疚。
很自私的想法,但她控制不住自己這樣想?;蛟S人都是這樣的,只要能赦自己無罪,所有的事情都能強行合理化。
“那你現(xiàn)在又為什么告訴我這些?”顧九傾說。
修爵赫聽到顧九傾的問題,竟然笑了起來,好像這個問題是個笑話一樣。
“我說顧九傾,你不覺得你問的很好笑嗎?你都跟藍澈私定終身了,難不成你要和他離婚和我在一起?”
當然不可能。但是修爵赫為什么就突然知道了她和藍澈登記了的事,為什么突然跑來和她攤牌?
“顧九傾,其實你真的很傻。被我騙了一次還不夠,還會被我騙第二次。??!對了,還不只被我一個人騙而已?!毙蘧艉盏恼Z氣就像是故意要顧九傾繼續(xù)問他什么一樣。
顧九傾知道修爵赫是在引誘她,但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她感覺修爵赫似乎知道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修爵赫也就在等著顧九傾問他,回答得就像早已經(jīng)準備好了答案一樣:“你沒嫁給我,嫁給了另一個和我有同樣目的的人,你不傻嗎?”
那一刻,顧九傾的世界里的時間好像停止了一秒,但也僅僅只是一秒,一秒之后她就知道修爵赫說的根本不可能。
她信藍澈,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相信他。她一定可以做到的,這一點她一直都做得很好的。況且修爵赫的話,真的沒什么可信度。
“顧九傾,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的。所以我索性都告訴你吧,反正你不會相信,你就當聽聽故事?!毙蘧艉招χf,“晴空集團的恐嚇信事件,是藍澈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