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生們一個接著一個上了臺,剛剛的熱度很快就下去了,因為藍家兄弟躲起來了。
輪到顧九傾的時候,她下意識看了藍澈的方向,即使知道他被柱子擋著,但因為知道他在那里,所以還是忍不住的往那個方向看。
仿佛知道顧九傾會往這里看,藍澈適宜地也偏了偏身子,看了過去。
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笑著。
她在他的注視下,領(lǐng)了畢業(yè)證書。
這一刻,藍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至少他參與了很多顧九傾的成長過程,從女孩變成女人,他的女人。
從小心翼翼的保護著你,但現(xiàn)在能夠肆無忌憚的愛。
藍澈忽然就覺得,他所為之付出的,不值一提。
“哥,你笑得真好看?!彼{天突然說到。
藍澈微微一驚,轉(zhuǎn)頭看了眼藍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嘴角上揚得像是從來沒笑過似的。
他什么也沒說,也沒像往常一樣收起笑容,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藍天似乎被那笑容感染了,又或者是真的在開心,他也笑了,然后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哥,我看你算是完蛋了,以后啊,只要咱們小嫂子勾一勾手指頭,你什么都給她了。”
藍澈但笑不語,挑了挑眉,似乎是默認了藍天說的。
藍天拍了拍藍澈的肩膀說:“走吧,找咱們畢業(yè)生拍照去,這種時候要多拍點照片,以后好給我兒子看?!?p> 藍澈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眼藍天,似乎覺得挺有道理的,跟著藍天下去了。
藍澈和藍天直接從二樓下去了,整個林蔭道路上都是家長和朋友。
有的拿著鮮花,有的那些氣球,有些夸張點的還有橫幅。
“我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藍天說,“咱們先去車里拿東西吧?!?p> 藍澈看了一眼禮堂門口,然后又抬手看了手表,點了點頭。
正當要走去停車場,便有人喚了藍澈。
“藍澈哥!”是顧若然的聲音。
藍澈往聲音源看了過去。
人海茫茫中,顧風(fēng)眠和田詩梅就像是鬧中的一股清流,不用尋找,一眼便看到了他們。
藍澈帶著淺淺地微笑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再轉(zhuǎn)頭拿出車鑰匙,對著藍天說:“你先去拿吧?!?p> 藍天點了點頭。
藍澈走向顧風(fēng)眠他們,面帶微笑地說:“顧叔,田阿姨?!?p> 顧風(fēng)眠皺了皺眉毛,似乎有點不滿意的道:“還顧叔?”
藍澈微微一愣,但還是很快的勾起嘴角對著顧風(fēng)眠和田詩梅道:“爸,媽?!?p> 顧風(fēng)眠滿意地點了點頭,田詩梅也笑了笑。
“姐夫!”顧若然也改了稱呼。
藍澈淺淺地笑著,笑容看起來似乎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的場景??扇绻櫨艃A在,她一定知道此時的藍澈有多高興。
“九傾應(yīng)該快出來了,”藍澈用拇指指了指樹陰的地方說,“我們先去那兒等吧?!?p> “好?!鳖欙L(fēng)眠點了點頭說。
不久,禮堂的門就打開了。
藍澈安置好了顧風(fēng)眠他們,便去禮堂門口等著顧九傾。藍天也拿著兩束花朵,走了過來。
一束是滿滿的向日葵。
一束是與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彼岸花。
“我說哥,這花的花語好像不太好吧?你送這給小嫂子?”藍天邊把花遞給藍澈邊說道。
藍澈接過花束,勾起嘴角說:“不好嗎?”
藍天點了點頭說:“我聽說這彼岸花代表什么凄美愛情之類的?!?p> “那是日本的傳說,在我們這里,”藍澈停頓了一下,看了眼手里的彼岸花,“見此花者,惡自去。是地獄里唯一的溫柔?!?p> “藍澈!”顧九傾一出來便著急找藍澈,本想打電話,怎知一出來便看到藍澈和藍天在門口旁等著。
藍澈和藍天都一起望了過去。
顧九傾和白寧小跑著過來,兩人都看了眼他們手里的花束。
藍澈笑了笑,將花束遞給了顧九傾。
顧九傾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那彼岸花束:“彼岸花?!”
藍澈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顧九傾當下就想抓藍澈來親,可考慮到藍天和白寧就在旁邊,她還是忍著了。
白寧自然也收到了花束。
“你爸媽來了,我們先過去吧?!彼{澈說。
顧九傾點了點頭說:“好。”
然后又對著藍天和白寧說:“我們先過去了?!?p> “好,等下見?!卑讓幷f。
藍澈拉著顧九傾往顧風(fēng)眠他們那兒走去,怎知走沒兩步,顧九傾便拉著藍澈停了下來。
藍澈帶著疑惑地看了眼顧九傾,見她往后看了一眼藍天他們的方向,然后再轉(zhuǎn)回來看著他。
“怎么了?”藍澈問。
顧九傾沒有回答,只是又巡視了這人海茫茫一圈,然后拉著藍澈到了一個比較沒人注意的樹下。
顧九傾抬頭看著藍澈。
藍澈不疑惑了,只是勾了勾嘴角也看著顧九傾。
過了幾秒,不等顧九傾的動作,藍澈便彎下腰,雙眼平視著顧九傾,然后吻了上去。
不霸道,也不溫柔。
藍澈用唇辧輕輕地撩過顧九傾的唇,就像是勾引一般地誘惑著顧九傾。
顧九傾回應(yīng)著藍澈的誘惑,就像是自行跳入陷阱的麋鹿,沒有思考和防備,只是跟著藍澈的節(jié)奏,一點一點地沉醉。
手里的彼岸花是紅色的,因為陽光的反射,藍澈和顧九傾的臉都暈上了淡淡的微紅。
礙于這里人太多,所以這吻也沒有持續(xù)太久,淺嘗輒止。
雙唇分別,兩人的嘴角都掛著笑容。
“你拉我來這兒是想要做這個?”藍澈問。
顧九傾笑著紅著臉,沒有正面回答藍澈的問題,拉著藍澈的手說:“走了,爸媽在等。”
藍澈被顧九傾拉著,笑出了聲。
一個下午顧九傾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藍澈說夠她畢業(yè)幾次了。
那個下午,顧九傾記得在拍最后一張合照的時候,藍澈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聲:“小丫頭,畢業(yè)快樂?!?p> 那一束彼岸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鮮紅。
那是惡魔唯一的溫柔,黃泉路上唯一的風(fēng)景,誰說生長在天堂的花就是好的,偶爾地獄里也有神遺落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