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從后視鏡看到了后方發(fā)生的一切,誠然這個時候不該目瞪口呆,他也依然掩飾不住內心的震驚,表現在臉上便是不敢置信。
忍不住瞥了一眼旁邊的陳鉅,馬龍內心翻滾著,這位隊長到底是人還是鬼?感覺比動作電影內的主角還夸張,動作電影都不敢這么拍。
阿札茫然地抬起頭回望了一眼,隨即敬佩地看著陳鉅:“隊長……厲害。”
“這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了?!?p> 馬龍苦笑,嘆了口氣,也就胡鮮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順著車流向前開去,左轉右拐,等確定沒人再追逐他們之后,馬龍才把車子開回倉庫。
下了車,馬龍先繞著車子轉了一圈,痛苦不已地看到整輛轎車的損毀不止是車窗玻璃,在車子后面被射出了好幾個子彈坑洞,也不知內部的零件會不會受到損害。
最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原因,他也不可能上報保險,只能他自個兒承擔了。
“不行,得申請公務車了!”
他立馬在心里敲定了這個主意,開自己的私家車來辦公事絕對是個巨大的錯誤。主要是他從未想過在它洲島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都是你小子!”
阿札剛把胡鮮拉扯出來,胡鮮的腦袋就被馬龍拍打了一下,他茫然又無辜地看著馬龍,不知道自己哪兒觸怒了對方。
“你們……到底是誰?”
胡鮮掃視了周圍一眼,立刻意識到這兒不可能是什么政府辦公地點,哪怕是什么隱秘的機構,也不可能用這么破爛的地方吧?
“進去你就知道了。”
馬龍也不回答,押著胡鮮進去,坐著電梯剛下去,迎面就看到趙小宴氣沖沖上來。
“馬龍你干的好事!”
趙小宴抬起掌心的手機,“剛剛部長都把電話打過來了,問我們到底怎么搞的?新聞差點沒壓下去!”
馬龍辯解道:“這也不能怪我啊,何況要不是隊長解圍,我們能不能完好站在這里也難說……對了,記得幫我處理下車子,我的車牌肯定被拍到了,我可不想第二天開會回去被當街攔下?!?p> 趙小宴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們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三個人就去龍門街,那個伯老餐館我查過了,背后的老板身份很不簡單,是龍門街的主事人之一,他活躍的時候你還在上幼兒園呢……據說與好幾位議員都保持著良好的關系?!?p> “這我知道了?!瘪R龍嘴角抽搐地看了眼一旁的陳鉅,今晚發(fā)生的這兩件事,要讓他重新評估旁邊這個隊長的可怕性了。
“他就是胡鮮?”
翻開這件事,趙小宴上下打量著胡鮮。
被打量的技術工程師胡鮮,緊張地點頭:“我是胡鮮,你們到底是政府哪個部門的?”
“不是給你說了嗎?危險及爆炸物處置部隊下轄處置七科?!?p> 馬龍不耐煩地說道,拉扯著胡鮮在沙發(fā)上坐下,也沒給他戴上金屬手銬,反正他也逃不出去。
“我不信,”胡鮮懷疑,“軍方的人怎么會這么掉價在這兒辦公?”
“什么叫掉價???”
馬龍拿起一卷報紙狠狠拍打了胡鮮的腦袋。
“哎呦?!焙r馬上閉嘴,他真是怕了馬龍,眼珠子在對面坐著的吳湘萍和李尚喜身上轉了一圈。
“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卻是個恐怖分子?!?p> 趙小宴倒了幾杯茶水,其中一杯遞給陳鉅,陳鉅接過,呆呆看著熱茶不明所以。
“我不是恐怖分子!”
胡鮮哪兒敢這么承認,“我說了,我不是恐怖分子,我只是被脅迫的?!?p> “空口無憑,你說的我們還要求證之后才能知道是真是假?!?p> 馬龍簡單把胡鮮說的話整理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吳湘萍忽地開口了,大大的眼睫毛一眨眨的,“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張瑋先在哪兒?”
“對,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p> 胡鮮使勁點頭。
“那你還有什么價值呢?”
吳湘萍淡淡說道:“恐怖分子真的認為你能引出張瑋先?你和張瑋先的關系很好嗎?”
“不,我和他關系一般,”胡鮮哭喪著臉,“我不覺得張瑋先會因為我而被引出來?!?p> “既然這樣,”吳湘萍輕輕頜首,“看來他的價值只有這點了,不如把他交給保障局吧,按照他幫助恐怖分子的犯罪事實,應該會被判以三十年的有期徒刑?!?p> “三十年?”胡鮮倒吸一口冷氣,臉色都變了,慌張喊道:“等等,你們不能這么做!”
人生有幾個三十年?
他如今都二十七八歲了,等三十年出來,那快六十歲了,脫節(jié)時代三十年,還是個糟老頭子,那種境地想想就知道會有多么糟糕可怕。
“說實話,就你交待的這點情報,根本沒法讓你減刑,而且你還不是自首的?!?p> 吳湘萍冷靜分析:“三十年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壞的情況有可能是無期徒刑?!?p> 新年廣場事件以后,它洲島對恐怖分子一律零容忍,當場打死都是好的,事后抓住,基本會被判處死刑和無期徒刑。
它洲島雖然一直有廢除死刑的呼吁,但政府和大部分法律界保守人士認為,死刑是它洲島維護治安與和平的重要基石,絕不能予以廢除。
從它洲島建國以來,全世界判處死刑比例最高的不是第三世界國家和不發(fā)達國落后國家,反而是經濟極度發(fā)達的它洲島,在新年廣場事件之后的2000年,執(zhí)行死刑次數達到了驚人的217次,且還不是槍斃和電刑。
是原始的絞刑!
217次執(zhí)行死刑中,有165次是針對恐怖分子。
胡鮮當然知道,面色煞白,因為他知道吳湘萍說的不是假話,而是大概率會上演的事實。
要不是這樣,他其實是有機會自首的,正因為擔心這樣的結局,才費盡心思按照那批人的指示前往伯老餐館躲避。
“我明白了,”胡鮮頹廢說道,“我會說的,但我有個條件,能不能不要把我交給法庭?”
“你想怎樣?”趙小宴插口。
“我、我想離開它洲島……去車唐?!?p> 胡鮮希望地看著趙小宴:“如果我交待一切,能不能讓政府不再追究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