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了兩天后,在一個深夜,熟睡的李遠被人一把丟在地上。
看著揚塵而去的馬車,李遠從地上站起來,指著馬車破口大罵:“賊匹夫,不是說好送到青州城附近嗎?!?p> 馬車上的人像是聽到了李遠說的話一樣,猛地停下,進入馬車把李遠的行李和錘子也一并扔出。然后繼續(xù)揚塵而去。
李遠指著馬車氣的說不出話來。他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父親安排的人。
一路上還主動攀談,現(xiàn)在一看這陣勢哪能不明白。這他娘的肯定是胖子派來的。
李遠吐了,都快到青州了還是躲不過胖子的魔爪。李遠又咒罵了一通后,罵罵咧咧的過去撿起錘子行李。
氣氛過后,李遠迅速冷靜下來,然后開始憂愁。
這都是哪和哪。左右兩邊都是樹林,一條大道橫在中間。要不是臨近中秋,天上月色明亮,李遠說不定一腳扎進樹林里。
想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李遠逆著馬車方向開始行走。
這一走,就是一夜。
李遠看著月亮從西邊升起,再落回東邊。略顯黯淡的太陽逐漸升起,他看著太陽和月亮就像交班一樣,互相點了點頭,錯開身子繼續(xù)自己的軌跡。
李遠哈欠連天的走著。一晚上都沒見著人煙,連過往的車輛都沒有。
李遠越走越累,這要是再不見到人問路,李遠懷疑自己可以當(dāng)場睡著。
李遠以前從沒有出過青州城,此時對于青州城外的道路是兩眼發(fā)蒙,哪都不知道。
李遠不由自主又想起罪魁禍?zhǔn)?-那只死胖子。他想到小白是和第五一起走的,胖子不會因為禍害不到小白所以把氣全出在自己身上了吧。都走了一個晚上了,保守估計也得有五六十里路吧?這就是胖子當(dāng)初說的保證送到青州城附近?
李遠又走了半個時辰左右,中間經(jīng)過幾次岔路口,李遠一臉懵,本著大就是好的原則,李遠全都選了最大的道路。
李遠百無聊賴的走著,突然聽到身后傳來馬蹄踏塵的低轟聲,他搖了搖頭,還以為自己走太久產(chǎn)生幻聽了,但是發(fā)現(xiàn)清醒點之后身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
李遠驚喜的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有幾輛馬車往他這邊趕來。他激動的朝著馬車招手,大喊道:“這有人呢,這有人呢?!?p> 最前面那輛馬車甚是豪華,里面之人聽到了李遠的呼喊,一個丫鬟探頭出來,看著一個灰衣絡(luò)腮胡子方臉大漢,足有七尺半高,右手提著一柄大大鐵錘,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丫鬟瞅了李遠一眼就縮回車內(nèi),李遠一看心拔涼拔涼的,呆呆站在路邊。
“小姐,路邊有一個兇神惡煞的大漢在招手呢?!毖诀哒f道。
“他有何事?!币坏楞紤星宕嗟穆曇魝鞒觥?p> “小姐,咱不管他是干嘛的都得走啊,那人一看就像個土匪馬賊頭子。咱還是趕路為好。”丫鬟著急的說道。
一聽到土匪馬賊,那位小姐一下子就來了氣力,側(cè)躺著的身子也端坐起來。
“哦?土匪。本小姐正愁沒有機會大展身手呢,這土匪來了正好?!边@位小姐連聲音都變得靈巧起來。甩著拳頭躍躍欲試。
丫鬟還想說什么,小姐一揮手:“小翠不用再說了,就這樣定了。”
說完招呼外界的馬夫和侍衛(wèi),示意經(jīng)過大漢的時候停車。
李遠本來都失望準(zhǔn)備走了,卻發(fā)現(xiàn)那幾輛馬車在他身邊停下,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刀客,一下車便盯住李遠。
在打量李遠一會后,確定李遠的實力只是三境后,點了點頭,確認自己可以掌握。
“這位兄臺,我家小姐有請?!闭f完便上前卸了李遠的錘子和包裹,“我家小姐沒有惡意,但是還請兄臺武器包裹暫由我們保管,事后會原封不動還給兄臺,還請兄臺恕罪?!?p> 李遠在被那名刀客盯住后,就像被一頭猛獸盯住,只要自己敢妄動,便會有雷霆一擊。
故此李遠很配合的卸下錘子和包裹。從刀客身后出來兩人,一人提李遠的錘子,一人拿包裹。
提錘子那人提了一次沒有提動,再運用真氣才勉強提動,走兩步路便搖搖晃晃。
“大人,這錘子太重了,小的提不起?!笔绦l(wèi)一走了兩步便放下錘子,對刀客說道。
刀客有點驚奇,把刀換到左手,右手上前試提,過程中氣機一直鎖定李遠。
他猛一用力,大錘應(yīng)聲提起,但是還是感覺手中一重,要知道以他的實力,一兩百斤的物體輕松便提起了,他有些驚奇,感覺面前的大漢不簡單,問道:“不知小兄弟是哪派人士。所用兵器竟如此之重。怕是有三四百斤吧?”
李遠憨憨一笑:“回大人的話,這錘子是俺師傅給的,俺師傅就是一個鐵匠,讓俺帶著錘子出來走走,鍛煉鍛煉氣力?!?p> 胡子李遠的人設(shè)就是一個鄉(xiāng)下憨憨鐵匠。此時他很入戲。
“哦?貴師真非常人,連打鐵都用如此重錘。還請里面請。”刀客也帶著客氣說道,眼前這漢子看著憨,但背后傳承一定不一般,這么重的錘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拿起的。
李遠憨憨一笑,對著刀客拱手。然后便和刀客一起進入第一輛馬車。
至于錘子,硬是把一輛馬車上的人趕到另一輛馬車上去。
李遠進入馬車一看,有兩個少女正在盯著他。
一個正是之前露過面的丫鬟,正怒目瞅著他,似乎很不滿他貿(mào)貿(mào)然上車。
另一個女子膚如凝脂,宛若溫玉,眸轉(zhuǎn)靈動,透著狡黠。她一見李遠進來便空靈開口:“呔!那土匪報上名來!所圖何事!”
說完躍躍欲試,似乎李遠一個不滿意便要上來收拾李遠。
李遠撓撓頭,憨憨說道:“俺叫李鐵錘,俺想去青州城,俺師傅告訴俺青州城的鐵匠賺的銀子要多一點,所以叫俺去那邊打鐵。但是俺不知道路怎么走,所以就攔了你們的馬車。你是仙女吧,怎么生的這么好看,比我們村里的荷花和大蘭她們好看多了?!?p> 小姐聽了后莞爾一笑,這胡子大漢竟然把自己跟他們村里的女子比。
丫鬟倒是察覺到了李遠的姓氏李,跟小姐說:“這漢子也姓李,不會和我們此番要去的李家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那土匪,你和青州李家有什么關(guān)系?”小姐也意識到了李這個姓。
演帝李遠滴水不漏,“俺不認識啥子李家,俺是因為師傅撿到俺的時候,村口的李子結(jié)果了,所以就給俺取了一個李字?!?p> 丫鬟聽到這還是不放心這個大漢,對小姐說道:“小姐,問都問完了,讓這漢子去后面馬車吧?!?p> 小姐一擺手,眼睛一轉(zhuǎn),繼續(xù)問李遠:“小李子,你說你會打鐵?平時都在打什么器件?打鐵怎么打?”
“仙女你不能學(xué)哩,打鐵好累的,還會變黑,皮膚粗糙嘞。”李遠詳細的把打鐵工藝和她說了一遍。
“俺在鄉(xiāng)下打的是鐵制衣物?!?p> “什么是鐵制衣物?鎧甲護具嗎?”小姐聽到打鐵這般無聊,就放棄了把李遠捉回去教她打鐵的欲望了。
李遠有點遲疑,鐵制大褲衩應(yīng)該算是鎧甲那類吧,自己此時點頭稱是應(yīng)該不算欺騙吧?
“回仙女的話,對的,就是鎧甲護具那類的?!崩钸h拱手。
“有沒有興趣跟我回去。到時候?qū)iT幫本小姐打造,金子銀子,衣物住處應(yīng)有盡有?!毙〗阌X得這漢子會說話,而且有趣,雖然面相顯老,但是聽聲音應(yīng)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丫鬟著急道:“小姐不行啊,怎么能夠相信這漢子的一面之詞。不能帶他回府啊。”
李遠也有點著急,別還沒到青州就把自己給賣出去了。而且自己一直研究的是大褲衩,給女人打造還是應(yīng)該交給專業(yè)人士為好。
“謝謝仙女抬舉,俺不用了,俺師傅在城里認識熟人哩,俺過去投奔他就行了?!?p> 李遠又掰扯了一陣才暫時打消這小姐的心思,然后轉(zhuǎn)身退去。
李遠覺得自己可能上了賊船了,到了青州就得找個機會跑路,不然真把自己給賣出去了。
小姐看著李遠離開的樣子怔怔出神,丫鬟看著自家小姐這幅樣子有點著急:“小姐,你不會看上那個粗魯漢子了吧,家主知道還不得打斷他的狗腿?!?p> 小姐回神,拍了拍丫鬟的腦袋:“瞎說什么呢死丫頭,我只是覺得那個漢子不簡單。你說要不要讓刀叔把他捉回去呢?!?p> “別了小姐,刀叔還得保衛(wèi)您的安全呢。怎么能離開?!毖诀呗牭叫〗悴皇菍δ呛哟鬂h有意思也安心了,要是真的,傳回去不僅那漢子的腿會被打斷,自己的腿也跑不了。
“本小姐現(xiàn)在都快三境了,那還需要人保護。前幾天我和刀叔切磋可是惜敗一招哦,臭小翠,竟敢看低你家小姐,看打!”小姐和丫鬟在車內(nèi)打鬧起來。
這一切和李遠無關(guān)了,他跑到放錘子那輛馬車上,這下又超重了,他一跑上去,上面就有個人罵罵咧咧的下來,進入其他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