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江與莫鐵都瞠目結(jié)舌,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
八度開陽,距離影子直立只有一步之遙。
一旦跨入九度,影子便會具有一定的靈性,可真正做到與本體聯(lián)結(jié)。那時的影子被稱之為靈影,若受到攻擊,本體也會產(chǎn)生強烈的痛感,所謂唇亡齒寒便是這個道理。
兩位掌座已經(jīng)忘記斗嘴,全神貫注的盯著夏晨,如此天驕就算放在天影學(xué)宮百年的歷史長河中,也絕對是一顆璀璨的明星。
沈長江艱難的吞下口水,震撼的說道:“竟然真的八度了。”
與此同時,他的心中生出一種酸溜溜的味道,任誰看見如此優(yōu)秀的學(xué)子,不想將其收入自己麾下?可現(xiàn)在此子卻歸銘源系所有,怎能不讓人想要捶胸頓足。
沈長江本以為莫鐵會興奮的數(shù)落自己,卻久久未曾聽到任何嘲諷的聲音,斜眼望去,發(fā)現(xiàn)后者一臉呆滯,好似著魔一般,口中還喃喃道:“老沈,快捏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嗯?”
沈長江本不想理會,遂將目光重新落在夏晨的身上,心中頓時如驚濤駭浪一般,面色與莫鐵一般無二,仿佛身處云端,做白日夢一樣。
“極致九度!”
只見夏晨的身后,浮現(xiàn)著一個巨大的半透明陰影,雖然仍舊呈灰暗之色,但已經(jīng)棱角分明,能清晰的看見五官,甚至喉結(jié)。
周圍的新生從未遇見過這樣的場面,紛紛靠攏過來,原本還井井有條的場面被瞬間打破。
歡呼,吶喊,鼎沸的喧鬧聲,充斥在整片天地之間。
三位掌座已然忘記管理秩序,被震撼的無以復(fù)加,就連素來冷靜的岳靈掌座,此刻都玉唇微張,銀牙緊咬,身體像是被凍僵了一般,不會動彈。
夏晨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全身上下放松下來,見周圍人頭攢動嚇了一跳。
他剛才一直沉浸在開陽之中,并未留意到周圍的變化,此刻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成為了明星一樣的人物。
“這個時候切忌驕傲,要更加平易近人,才能受到別人愛戴。”
想到此處,夏晨露出一個陽光般的微笑,強壓住心底的喜悅,邁著沉穩(wěn)的步伐,走向三位掌座,時不時的還向周圍的人點頭示意。
“哇,他有一點小帥啊?!?p> “是啊,天賦絕倫,而且沒有半點驕傲自滿之色,實乃我輩楷模。”
“我要向他學(xué)習(xí)?!?p> 夏晨行至三位掌座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等待掌座的夸獎。
沈長江一改之前的冷漠之色,身體微微前傾,面露殷勤的笑容,溫和的說道:“這位學(xué)員,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夏晨很輕易的捕捉到其中一個“請”字,這說明自己在掌座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席之地。
他剛要回答,便聽到莫鐵的聲音傳出,“沈長江,這可是我銘源系的弟子,不需要你問東問西的?!?p> 沈長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莫老弟這是哪里話,我們都是自家人,誰問不是一樣。”
“不一樣!”
莫鐵迅速開口,不容置疑的說道。
沈長江只好閉口嘴巴,莫鐵得意的撇撇嘴,問道:“這位學(xué)員,你叫什么名字???”
夏晨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學(xué)生夏晨。”
“夏天的早晨,讓我想到炎熱夏日,清晨時的一縷清爽,十分美好,這名字起的妙啊?!蹦F拍了拍手,說道:“從今以后,你便是我銘源系的學(xué)員?!?p> 沈長江再度開口,道:“夏晨,本座乃馭影系掌座,精通戰(zhàn)斗之道。你雖然不是我系學(xué)員,但有這方面的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我馭影系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p> 莫鐵的鐵拳狠狠砸在椅子的扶手之上,怒喝道:“沈長江,你要干什么,居然敢當(dāng)著我的面挖我墻角?夏晨,在整個天影學(xué)宮之中,我銘源系的學(xué)員最為富有,無論是誰,只要他想要修煉,那就得求著咱們,這一點日后你便有所體會?!?p> 說著話,他還擦了擦脖子上的大金鏈子,試圖引起夏晨的注意。
夏晨的心中其實最想進入馭影系,他看出馭影系的掌座已經(jīng)拋出橄欖枝,有意與自己親近。但是夏晨只能裝作不知道,萬一自己說出想法,可規(guī)矩不允許,仍舊只能留在銘源系,哭都沒地方哭了。
少年深深的明白,在還未站穩(wěn)腳跟之前,最重要的不是討好誰,而是不能輕易得罪人。
沈長江悠然的說道:“莫老弟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要隨便指點一二,如此優(yōu)秀的人才,萬一被埋沒了豈不是可惜?再說,我也是為了天影學(xué)宮著想,這樣一個好苗子,全力培養(yǎng),定可以讓其成為第二個院長,風(fēng)靡于萬海王朝?!?p> “胡說八道。”莫鐵直接站起身,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大喝道:“我們銘源系同樣能夠培養(yǎng)優(yōu)秀的人才。這年頭人才的確重要,但是資源更是不可或缺,對于馭影師而言,最重要的資源便是銘源石,如果沒有我們,你們還想增長修為,抵御外敵?恐怕早就被人家撕爛了?!?p> 沈長江看向夏晨,笑道:“孩子,你聽明白了吧,若是在戰(zhàn)場上的話,我們馭影師就是戰(zhàn)斗的英雄,銘源師……嗯,勉強也算是上了戰(zhàn)場吧,但主要是后勤工作,比提供伙食的廚師作用大上一些。”
“你再說一遍?”莫鐵大吼一聲,險些將腳踩在凳子上。
岳靈無奈的看向這兩人,用輕靈的嗓音提醒道:“你們兩個別這么沒有規(guī)矩,那么多學(xué)生正看著你們呢?!?p> 莫鐵冷哼了一聲,狠狠瞪了沈長江一眼,這才重新坐在椅子上。
夏晨依舊彎著腰,暗暗觀察著三位掌座的一舉一動,不敢說話,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哪一位的眉頭。
沈長江抖了抖袖袍,剛要閉目養(yǎng)神,好似突然想起什么,雙目神采奕奕,猛地站起身,大聲說道:“我記得宮主說過,如果掌座遇到特別想要的學(xué)子,可以出特招令牌,讓其歸入自己系別?,F(xiàn)在我便要用此令牌,招收夏晨學(xué)員?!?p> 莫鐵與岳靈紛紛一怔。
學(xué)宮的確有這么一個規(guī)定,只是特招令牌三十年才可使用一次,平時幾乎無人舍得使用,以至于漸漸將其忘卻,沒想到卻突然被沈長江記起來。
沈長江只覺得自己聰明絕頂,特招令牌雖然珍貴,但是若用其招收一名九度開陽者,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