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會長宋德興
沈路喝了半口的茶又噴了出來,嗆得連連咳嗽。
徐文蕊挑了挑眉說道:“裝,接著裝,要不要再倒杯茶讓你再噴一次啊?”
“這么假么,以后我爭取演的像一點(diǎn)?!?p> 沈路尷尬的擦著嘴角,然后問道:“我小時候說過什么‘長大一定娶你’之類的話嗎?我真的有點(diǎn)記不清了?!?p> “沒說過啊?!?p> 沈路這才松了口氣,心說小時候如果犯了錯誤,那就推不掉了。
不解問道:“那干嘛說要跟我成親呢?”
“因?yàn)槲蚁矚g和你一起玩啊。小時候你經(jīng)常躲著我,我離開漫雪城之后你又不去長歌城找我。昨天我剛進(jìn)城就聽到所有人都在談起你,大家好像很羨慕你似的。所以我就想,嫁給你一定很好玩,以后你也不能撇下我不管。哼哼,這個計(jì)劃怎么樣?”
沈路實(shí)話實(shí)說道:“不怎么樣。”
徐文蕊面帶委屈道:“怎么了,你討厭我嗎?還是和以前一樣嫌棄我?”
她的想法太過天真單純,搞得沈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只能先安慰她道:“我小時候也從沒嫌棄過你,現(xiàn)在當(dāng)然也不會討厭你。只不過成親這種事,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簡單?!?p> “怎么不簡單了,我爹就說的很簡單?!毙煳娜镎f著,忽然裝出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粗著嗓子開始學(xué)自己父親說話:“他經(jīng)常說:蕊兒啊,咱們長歌城那么多喜歡你的公子哥來提親,有沒有看著順眼的?跟爹說說。喜歡哪個,爹就立刻把他們趕出城。這些歪瓜裂棗哪里配得上我家蕊兒,這么多年看下來,只有老沈家的孩子才像點(diǎn)樣?!?p> 沈路聽得一陣頭大如斗,心說這父女倆絕對是親生的。這思維邏輯,普通人壓根想不出來。
看來跟她講什么‘兩個人只有真心相愛才能成親’之類的鬼話已經(jīng)不管用了,于是一臉為難說道:“小蕊呀,不是我不愿意跟你成親。婚姻大事嘛,總要講究個父母之命,對不對?”
徐文蕊點(diǎn)頭道:“嗯,這個我知道?!?p> “我爹娘失蹤多年,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不如等我找到爹娘,到時候再商量這件事,你看怎么樣?我們都還小,成親這種事不急。你想找我來玩隨時都可以啊,也不用非得當(dāng)夫妻。”
沈路說完之后都有點(diǎn)佩服自己了。對付那些老奸巨猾的人,自己信手拈來。沒想到對付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自己也能把謊話說的這么心安理得。
我沈路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啊。
“可你爹爹已經(jīng)同意了啊,他還把傳家寶送給我了?!毙煳娜镎f著,從脖頸間取下一個玉佩,遞給了沈路。
沈路愕然接過,和自己脖子上的一對比,發(fā)現(xiàn)果然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的紋路有些許的不同。
“這確實(shí)是我沈家的家傳玉佩?!鄙蚵芬苫鬅o比的問道:“我爹在六年前就答應(yīng)這門婚事了嗎?”
“不是啊,他一年前來到我家提親,我爹答應(yīng)了,他才給的我這塊玉佩。”徐文蕊隨口喝著茶,仿佛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沈路卻渾身如遭雷擊,驚愕的站起來,緊緊抓住徐文蕊的肩膀說道:“你說什么!我爹一年前去過你家?”
徐文蕊有點(diǎn)被沈路嚇到了,小心翼翼的說道:“對啊,怎么了?我說錯話了嗎?”
沈路一肚子話想說,一肚子疑問想問,卻知道這件事和徐文蕊沒關(guān)系,她只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而已。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沈路強(qiáng)行撐出一張笑臉道:“抱歉,嚇到你了。這件事和你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的問題?!?p> 徐文蕊有點(diǎn)后知后覺,此時才想起沈路剛才說的話,急忙反抓住沈路的手臂說道:“你剛才說你爹娘都失蹤了,他們還好嗎?我在神職公會里認(rèn)識許多朋友,他們都很厲害,一定能幫你找回他們的?!?p> “算了,應(yīng)該沒啥事。他真要遇到了什么很緊急的危險,應(yīng)該也沒閑情逸致去你家?guī)臀姨嵊H了,對嗎?”
沈路不想把自己的煩惱讓徐文蕊去承擔(dān),于是又故意說笑幾句,惹得徐文蕊連連發(fā)笑,便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忘了。
聊了一會,眼看天色不早,沈路道:“時候不早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明天再帶你在漫雪城好好逛一逛,我現(xiàn)在對這里可熟了?!?p> 大手大腳的花了好幾天錢,能不熟嗎?
徐文蕊卻道:“我住你這就好了啊。我們不是已經(jīng)有婚約了嗎,你的未婚妻半夜孤零零的住在客棧里,你放心嗎?”
沈路頓時一陣無語。
說她天真吧,她有時候揣摩人的心態(tài)揣摩的非常準(zhǔn)。
這句話說完之后,沈路還真就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呆在漫雪城了,天知道會不會被人賣了,還在替別人數(shù)錢。
想到這里,沈路也不抗拒了。白撿一個老婆,還是這種漂亮到讓人流口水的,干嘛不要?
徐文蕊見沈路沒說話,也不管他答不答應(yīng),直接出去把白欣兒叫了過來,讓她去準(zhǔn)備客房了。
沈路見她這一副把自己當(dāng)女主人的樣子,有點(diǎn)不滿的說道:“干嘛準(zhǔn)備客房。既然是夫妻,就應(yīng)該睡在一張床上啊。我的床好大好暖和的?!?p> “去,真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什么都不懂呀?”
徐文蕊說著,逗弄著懷里的小橘貓,對它說道:“可可呀,我睡覺的時候一定要保護(hù)好我哦,千萬別讓那些圖謀不軌的小色狼得逞。”
……
漫雪城,神職公會。
書房內(nèi),會長宋德興拿著一封來自總部的信件反復(fù)細(xì)品,都看了好幾十遍了,卻還是看不夠。
信里對漫雪城分會的發(fā)展大加贊賞,更多次提及宋德興,對他的夸贊也是濃墨重彩。
宋德興在神職公會摸爬滾打許多年,從打工的神職者,一直做到分會的會長,其中的辛酸也只有自己知道。
如今突然得到總部如此的鼓勵,工會最近也沒有什么太過出彩的表現(xiàn),那說明只有一個可能:總部在傳達(dá)某種隱藏的信息給自己。
只要自己能夠抓住這條隱藏信息,揣摩到總部的心意,到時候一定會有更多實(shí)質(zhì)性的獎勵。甚至調(diào)遣自己前往長歌城當(dāng)會長,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里,他又看了好幾遍書信,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書信里多次提及宋德興有挖掘新人的能力,還說新鮮血液就是神職公會的未來,對待新人無論身份貴賤,都要一視同仁。特別是一些年輕且有天賦的成員,更應(yīng)該珍而重之。
重點(diǎn)就是,新人,年輕人。
想到這里,宋德興猛然一拍大腿道:“是了!今天收到長歌城分會的消息,說有一名三星馴獸師來到了漫雪城,由于年齡不大,還是個女孩,就讓我們多多照顧。恰逢此時總部的書信也來了,看來這個女孩就是重中之重!總部當(dāng)然不會明說讓我特殊照顧一個人,這樣會引起其他成員的不滿,所以才會說的這么隱晦。嗯,合理,太合理了,絕對是這樣?!?p> 相通這件事后,宋德興立刻著手派人調(diào)查這名三星馴獸師的身份,忙活得不亦樂乎。
沒多久,消息傳來。三星馴獸師徐文蕊,正住在沈路的府邸。
宋德興收到這消息后楞了一下,問手下道:“沈路?就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和尹千聲搶奪城主之位的那個小子?”
“不錯,就是他。有人昨晚看到徐文蕊跟著沈路進(jìn)了他的府邸,夜里也沒有離開,應(yīng)該是住在那里了?!?p> 宋德興皺眉道:“尹千聲絕不會讓沈路活太久。這老東西心狠手辣,徐家小姐待在沈路家中極有可能會遇到危險。走,我們?nèi)ヒ?!?p> 宋德興也不廢話,帶了兩個手下,就徑直朝著沈路的府邸殺去。
來到城主府(箭頭)大門口,宋德興命手下去敲門,自己則遠(yuǎn)遠(yuǎn)站開。
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自己登門拜訪,等待主人出門迎接,才不至于丟了面子。
宋德興所管理的神職公會,是完全獨(dú)立于漫雪城的組織,并不歸漫雪城管理。由于身份特殊,手下神職者眾多,所以他自認(rèn)為自己要比所謂的城主,身份還要高上不少。
有幾次前往尹千聲的府邸,對方也是出門迎接,所以他也養(yǎng)成了這個習(xí)慣。
開門的是鄭天兵,收到消息后立刻去通報(bào)給沈路。
沒一會的功夫,鄭天兵就回來了,對宋德興等人道:“幾位請回吧,沈大人不想見客。他說神職公會自己沒幾個認(rèn)識的,沒必要見。”
“咳哼!”宋德興重重咳嗽了一下,表示出對沈路的不滿。
他的手下便對鄭天兵解釋道:“麻煩您再通傳一聲,是會長大人親臨?!?p> 鄭天兵沒辦法,又去跑了一趟,這次回來更干脆的說:“沈大人說了,會長也不見,除非是會花。”
“會花?什么意思?”宋德興自己終于憋不住了,問道。
鄭天兵翻了翻白眼,心說你們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了?
又跑了一趟后,再來到門前解釋道:“沈大人說了,會花就是指神職公會里長得最漂亮的那個。換個比較通俗點(diǎn)的稱呼就是,頭牌。”
“放肆!”宋德興憤怒說道,拳頭握得嘎吱作響。
若不是徐文蕊住在這里,不易直接動手,他非得把這所府邸給拆了不可。
頭牌,那是形容風(fēng)月女子的稱呼,卻被拿來形容神職公會里的神職者。如此挑釁,宋德興身為會長,怎么能容忍?
這時白欣兒也來到了門口,對宋德興說道:“沈大人讓我傳話,說不用找會花了,你們公會最漂亮的獨(dú)孤依依,已經(jīng)被你們逐出公會,剩下的都是臭魚爛蝦,沒必要見。哦對了,徐小姐也讓我傳句話來。她知道你是來接她去工會的,她對你只有一個字的回話?!?p> 聽到前半句,宋德興差點(diǎn)氣瘋了??珊蟀刖浼热惶崞鹆诵煳娜铮荒軓?qiáng)忍憤怒,問道:“哪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