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雨過天未晴
激蕩的法力彈開雨水,就仿佛在兩人周圍罩上了一個大大的玻璃罩,短暫的讓周遭雨水無法侵入。
四只水火臂甲頓時全部碎裂,含著強烈沖擊力的火焰碎片以及水流碎片,無差別的撞向四周,在周遭瘋狂的爆裂和燃燒。木質擂臺根本經(jīng)不起這種程度的折騰,被炸裂得木板斷裂,木屑翻飛。
火焰碎片、水流碎片、木屑木板、雨水沖刷,再加上法力碰撞產生的爆裂,天知道在這剎那擂臺上有多么的混亂。
殷如嬌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混亂,而趁著最混亂的一瞬間,直接抬起一腳,踢向沈路的下陰要害。
水火臂甲的威力極大,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
由于要匯聚大量法力在雙手用以引爆,因此在爆發(fā)的瞬間,會給雙手造成嚴重的負擔。身體出于自我保護的原因,會暫時自動封閉雙手的經(jīng)脈和血脈。
換句話說,用過這招之后的一段時間內,雙手是完全無法動彈的。
殷如嬌打的就是這瞬間的時間差,等沈路驚詫于雙手無法運動而分心時,用陰損無比的一腳來擊殺沈路。
然而,他這一腳卻踢了個空。
沈路本應該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才對,但他的身體卻在一瞬間消失了。那是一種非人的速度,是種殷如嬌連想都不敢想的濕度。
“你的原創(chuàng)也太爛了,試試我的吧?!鄙蚵返穆曇魪谋澈箜懫鹜瑫r,殷如嬌的后心已經(jīng)被沈路狠狠踢了一腳。
二階巔峰狀態(tài),沈路最后的殺手锏。
這剎那,沈路的速度和力量都被提升到了最為夸張的地步,這一腳的威力是殷如嬌無法承受的。
哪怕他在一瞬間就聚集了全身法力用作防守,保護住了心臟不至于被一腳踹碎。但周盈境七重加上二階巔峰狀態(tài)的力量加持,還是讓沈路對他的身體造成了重創(chuàng)。
眾所周知,氣海緊連著心臟。殷如嬌下意識的保護了心臟,卻再無多余的法力保護氣海。
砰!
他整個人直接被踹飛出了擂臺,癱倒在地,不斷抽搐。
匯聚著周盈境九重海量法力的氣海,被沈路一腳給踹爆。此時的殷如嬌,已經(jīng)是個法力渙散的廢人了。
【擊敗周盈境九重的敵人。經(jīng)驗+190,積分+38。】
【成就任務完成!獲得獎勵:SS卡1張?!?p> 沈路雖然取勝,但也基本上油盡燈枯。
此時血魂效果退去,二階巔峰狀態(tài)開始反噬,瞬間全身上下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使不上一絲力氣。就那么搖晃兩下,即將摔倒。
方嵐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往擂臺這邊趕來,此時見到沈路要倒,急忙飛身上了擂臺,在他倒地前的最后一刻接住了他。
方嵐緊抱著沈路,同時看到他全身的傷痕和血漬,心中一陣酸楚,但更多的是敬佩。
兩人是同歲,但沈路要承受的壓力遠比自己大得多。方嵐試想了一下,如果沈路的遭遇全部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很早就已經(jīng)深陷尹千聲與賀山虎的陷阱之中了。
現(xiàn)在沈路不光憑自己的力量力挽狂瀾,更擊敗了一個周盈境九重的可怕對手,這是方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沈路,你還好嗎?”方嵐輕聲問道。
“沒事,死不掉。”沈路慘笑兩下,接著連連咳嗽,又咳出了幾口淤血。
方嵐急忙跪了下來,扶著沈路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同時用手臂撐著他的腦袋。
這個姿勢果然舒服了很多,沈路長長呼了兩口氣,總算是沒有再咳血。
“不!呂少爺,別殺我,別殺我!”擂臺下,殷如嬌虛弱而驚恐的聲音傳來。
兩人朝著擂臺下望去,只見呂彥飛正手持一柄長劍,一步步的逼近著殷如嬌。
“求饒?小琴向你求饒的時候,你聽過嗎!她的哭嚎慘叫,你有過一絲絲的心軟嗎!說?。 ?p> 話音剛落,呂彥飛就揮劍砍下,直接斬斷了殷如嬌的右臂。
“啊!呂少爺,手下留情。只要你饒我一命,我以后給你們當牛做馬,做豬做狗,永遠伺候你們。啊!”
又一聲慘叫,他的左腿又被齊膝斬斷。
“放你的狗屁!還要給我們做豬做狗,難道留你在我們身邊,讓小琴永遠想起被你侮辱的事嗎!混賬!”
連串慘叫聲中,殷如嬌就這么被呂彥飛一點點折磨致死。
呂彥飛最后朝著殷如嬌的尸體啐了口唾沫,將手里的長劍隨手扔掉,轉身上了擂臺。
他忽然單膝跪地,對沈路道:“小六子,多謝你幫我報仇。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現(xiàn)在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沈路竊取殷如嬌記憶的時候,也看到了小琴的遭遇,心中深知這變態(tài)有多殘忍。
看呂彥飛跪在自己面前,沈路忽然問道:“小琴呢,她還好嗎?”
“她很不好,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勸解她……我真的不知道。”呂彥飛目露絕望說道。
“你會嫌棄她嗎?”
“你當我呂彥飛當什么人!”呂彥飛有些生氣說道:“她有這樣的遭遇,全都是因為我。如果我還嫌棄她,我算人嗎?我只是心疼,想幫她分擔痛苦,想一輩子都照顧好她?!?p> 沈路滿意的笑了笑,對呂彥飛道:“把這番話告訴她吧,遵守自己的承諾,好好照顧她一輩子。時間會沖淡一切,比起你們未來在一起的快樂,這些痛苦最終都會變得微乎其微。”
呂彥飛重重點了點頭,告謝一聲后離開。
方嵐看著呂彥飛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對沈路道:“尹千聲為了對付你,甚至不惜傷害自己的外甥。但他也被自己的外甥出賣,導致計劃泄露。真是諷刺?!?p> “機關算盡太聰明,卻終究敵不過人性?!?p> 沈路咳嗽了兩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伯父那邊怎么樣了,還有羅俊,他們都還好嗎?”
沈路口中的伯父,就是方佑榮。
方嵐用袖子擦著他嘴角的血跡,不滿的說道:“你多管管你自己吧,都成這樣了還在想別人?!?p> 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她還是繼續(xù)道:“羅俊那邊沒事,賀山虎已經(jīng)被生擒了。我爹帶著白欣兒還有鄭天兵等人,在和尹千聲周旋。漫雪城的白翎侍衛(wèi)幾乎已經(jīng)消耗殆盡,尹千聲束手就擒應該也是早晚的事?!?p> 沈路抬眼看了看四周。這碼頭周圍本來還有一些殘留的白翎侍衛(wèi),如今也正和方嵐帶來的人混戰(zhàn)在了一起?,F(xiàn)在白翎侍衛(wèi)群龍無首,再加上方家的仆人以多勝少,徹底制服這批白翎侍衛(wèi)也只是時間問題。
“最后不確定的情況,就是神職公會那邊了。你居然讓自己的未婚妻去冒險,也真夠狠心的?!?p> 最后一句話語氣中帶著酸味,只是沈路沒聽出來。
“哈,那小祖宗根本不用擔心。神職公會那群人,斗不過她。”
雷陣雨說來就來,說走也就走。在兩人說話的這會功夫,雨已經(jīng)徹底停了,只有些點點雨滴落下。
沈路看著天色,松了口氣道:“快放晴了,一切都要結束了?!?p> 驀的,天上一道極為耀眼的紅色煙花爆裂開來。
沈路有些納悶,心說這難道是為自己即將擔任城主而獻上的禮花嗎?
方家的一些上了歲數(shù)的家仆,有人卻認得這煙花??吹降乃查g,臉上布滿驚恐,大聲叫道:“馬賊,是馬賊的信號!怎么會這樣,馬賊應該已經(jīng)被全部剿滅了才對?!?p> 沈路和方嵐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絕不是什么好事。
雨雖然停了,天卻沒有放晴。似乎預示著今天這場混亂,并不會這么快結束。
……
神職公會,正午。
宋德興不知道已經(jīng)喝了多少杯茶,去了多少趟茅廁,卻始終沒等到尹千聲和賀山虎的消息。
他心里無比奇怪,事情應該已經(jīng)結束了才對啊,難道出了什么岔子?
本來以神職公會的消息靈通程度,他大可以派遣眼線在城內探查,以隨時掌握第一手資料。
然而神職公會有明文規(guī)定,神職者不得參與各地的權勢爭奪之中。
扣留徐文蕊,他未來還可以說是為了保護這名珍貴的三星神職者。
但假如自己還派遣人去調查城內情況,一旦被上頭知道了,肯定會被扣上一個公權私用的帽子,到時候就徹底完了。
所以他現(xiàn)在只能當個睜眼瞎,不敢去收集城中的情報,因此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徐文蕊也不知道喝了第幾杯茶,去了第幾次茅廁。這次她回來,又說道:“可可還我?!?p> 宋德興已經(jīng)聽這話聽得起繭子了,索性不搭理。
徐文蕊看了一眼門外,心說沈路方面應該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吧,自己也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于是又道:“宋德興,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可可還給我,我就不計較你今天的無理。否則等到我向總部告一狀,你到時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宋德興微笑道:“總部不會怪我的,說不定還會大力贊賞我保護你的這件事?!?p> “保護我?你保護得了你自己嗎?”
徐文蕊不再裝慫。法力涌出,周盈境九重的強大壓力直接鎖定了宋德興。
宋德興只有周盈境六重的實力,于是只能強頂著壓力,然后手里微微加力,抓住可可威脅道:“徐小姐,我勸你別做傻事!”
哪知徐文蕊一定也不慌,不屑說道:“枉你身為神職公會的會長,明知我是馴獸師的情況下,還敢挾持我的寵物。你當會長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聽到過馴獸師馴養(yǎng)的異獸,會被本人弱?難道就因為可可長得小一點,可愛一點,你就覺得它能被隨便欺負了嗎?可可,露出你真正樣子給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