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董事長來了,立刻分立兩邊,讓開了一條路,徐昶俯身下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哭泣的蘇樂說道:
“這就是你說的四分之三?”
蘇樂沒有回答徐昶,她眼里只有劉景天,哭喊著說:
“景天,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之間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你一定要聽我解釋啊。”
劉景天咆哮著:“我都親眼看到了,還解釋什么,有什么好解釋的。”
“夠了!”
又是一聲炸雷,徐昶看了看蘇樂身上的一個大鞋印,又看了看被揍得狗熊一樣的方恒,一把抓住劉景天的衣領子吼道:
“你今天打的是我的員工,我暫且不問誰的過錯,你要是再敢啰嗦一句,我撕了你的嘴。”
話畢,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劉景天往后退了兩步。徐昶的氣勢太強大了,劉景天被這氣勢壓倒,不敢再說話,血紅的眼睛,死死的、兇狠的盯著蘇樂。
徐昶掃了一眼眾人和地上散落的紅玫瑰,吼道:
“都給我回辦公室,吃什么飯。安保部留下,誰把他放進來了的?!?p> 安保部的主管說:“他說他預約好了,來找蘇總監(jiān)的,我就放他進來了。”
“預約的憑證檢查了嗎?”徐昶追問道。
主管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想起了徐昶進門時給他遞了一盒賊貴的香煙,低聲道:“沒有。”
“去人力資源部,結算工資,馬上滾蛋!”
沒有人敢爭辯。
“方恒!”徐昶直呼他的名字,而不方部長。
方恒站起身來,拍干凈身上灰,走到徐昶的面前,低下了頭。
“你是公司中層領導,而且是公司的核心,你清楚明天投標的重要性嗎?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成什么體統(tǒng)?從現(xiàn)在開始,降職降薪,馬上去人力資源辦手續(xù),再敢給我胡鬧你也給我滾蛋?!?p> 方恒灰溜溜的走了。
“蘇樂!”
一聲怒吼,但轉(zhuǎn)眼一下看蘇樂哭得像個淚人,他沒有把那些惡毒的話罵出來,轉(zhuǎn)而略顯溫和的說:
“回辦公室洗把臉,下午我們開會討論明天投標現(xiàn)場的安排,你給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一放,投完標之后再說,你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應對明天的投標?!?p> 蘇樂像沒有聽見他說話一樣,嘴里還在喊著“景天,景天”,徐昶示意讓杜玟玟帶著她先行離開,蘇樂不愿意走,杜玟玟硬拽她離開了。
徐昶轉(zhuǎn)向劉景天,眼神里滿是殺氣,說道:
“怎么進來的,就怎么出去,滾!”
劉景天也走了。
夏顏青激動的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莫瑾,莫瑾說她好久都沒有笑得那燦爛了,她在電話里對夏顏青大加贊揚。
徐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喊來了蘇樂。蘇樂的情緒一點都沒有平復,還在不停的抽泣。
徐昶給她倒了一杯水,又把一盒紙巾放在她的面前,說道:
“哭吧,盡情的哭,但不要哭給那個男人看,也不要再跟我講那個什么四分之三了?!?p> “徐總,我什么都沒有做錯,這都是誤會,我想我可以解釋的?!?p> 大顆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徐昶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此時此刻顯得那么無助,那么弱小,和她工作時候那強大的氣場,完全像是兩個人。他甚至想把她摟在懷里,給她溫暖,給她撫慰,但這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麻煩。
“不要太委屈自己,如果他愛你,就該對你充份的信任。他現(xiàn)在情緒那么激動,你不如等他自己平靜一下再去解釋。我想這里面可能有些問題,你男朋友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員工食堂,他中午約了你嗎?”
“沒有約我,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中午來我公司,他以前從來沒有來過我們公司。是我不想公司的人了解我的私生活,所以從來不讓他來我們公司。”
“那他在我們公司有同學,或是朋友嗎?”徐昶冷靜的幫她分析著問題。
“沒有朋友,也沒有同學。”
“那就是說,除了你,就沒有人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了?!?p> “方恒有,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喝酒,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p> 蘇樂慢慢冷靜下來,她也感覺到這里面有些問題,劉景天完全沒有理由,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在員工食堂,這一切似乎有人在安排。
徐昶說:“方恒要對你表白,沒有理由會打電話給你男朋友,通知他前來觀看的,除非他是向你男友發(fā)起挑釁,可我諒他都沒有這個膽。”
“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酒,胡亂的到處打電話發(fā)信息,會不會把景天的電話給他別人,然后恰好這個人想報復方部長,通知了景天?!?p> “那有這么巧的事情,這種設想是不可能的。”徐昶斬釘截鐵的說。
“那這么說,是針對我的?!碧K樂又提出了新的設想。
“公司內(nèi)部有人想報復你,這是最簡單的設想。如果往大的方面想,是不是跟明天要投標的項目有關,如果是這樣,方恒在這個計劃里是什么角色?”
徐昶想得更多,方恒也列入了他的懷疑對象。
蘇樂忙解釋道:“不,不,方恒被帶進來的機會太偶然了?!?p> 她又把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又一五一十的講給徐昶聽。
徐昶分析,趙長立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有這個錄音在手,這次入圍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了。但這條線不是長久之計,因為這個事情本身,是見不得光的,是使用了不正當?shù)氖侄?,不正當?shù)倪^程,不可能會有給項目帶來一個好的結果,徐昶一直信奉這個觀點。他規(guī)勸蘇樂,凡事一定要行得正,這些正不當?shù)氖侄?,在以后不要使用了?p> 蘇樂對徐昶的這樣的觀點是半信半疑,為了拿到項目,她在以前的工作中,可沒少用各種手段。
兩個人又把能想到的一些線索,分析了很久,最后也沒有什么頭緒,徐昶讓蘇樂還是專心搞好投標工作,這個事情他自己會繼續(xù)查下去。劉景天那邊,等投標結束后再行解釋,徐昶說他可以出面,跟蘇樂一起向劉景天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