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
校醫(yī)把針扎好,讓南風逸幫忙看著,葡萄糖打完的時候再叫他。
輸液室就剩下兩個人,南風逸坐在另一張床,低頭冷漠地看著沉睡的女孩。
如果她是裝的,確實裝的太像了,剛剛針頭扎進她血管里的時候,南風逸有仔細觀察她,想抓住她的破綻,結(jié)果沒有,她一點裝暈的破綻都沒有。
她就那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黑發(fā)托著小臉,秀氣的眉頭微皺,眼睫毛長長地在眼底落下陰影,脆弱又溫順的模樣。
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她的臉上,張開五指,發(fā)現(xiàn)她的臉確實跟他手掌張開了一般大。
不過,他為什么要比劃這個?
南風逸觸電般地收回自己的手,縱使知道沒人看見他剛剛的行為,依舊羞惱到臉頰發(fā)燙。
“我干嘛留在這里,她的液輸沒輸完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南風逸不屑地自言自語了一句,從床上跳下來,走到門邊,腳怎么也邁不出去。
如果葡萄糖輸完了醫(yī)生不來拔針,她的血液會倒灌到藥瓶里。
算了。
他吐出一口郁氣,給自己找借口,“好學生還是得裝,我?guī)齺淼模撬鍪?,跟我脫不開關(guān)系?!?p> 南風逸又走了回去,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做原來的事情,也就是觀察司伊伊。
似乎有什么香味,從他抱著她——不對,從她撞進他懷里的時候,他就聞見了某種空靈,清新的香味。
南風逸彎腰,在她身體不遠處深呼吸,發(fā)現(xiàn)確實是她身上的香味,一直縈繞不散。
聞久了之后,南風逸突然有了個前所未有的自我懷疑的念頭。
為什么他非得針對這個看上去沒有什么攻擊性的女孩?
很快他又覺得自己荒謬,從他開始追隨著他大哥的步伐,弱肉強食這個觀念就根深蒂固,欺負弱者從來不需要理由,也從來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對,今天他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自我懷疑!
“唔……”
司伊伊慢慢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分辨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
一個很陌生的房間,不過旁邊床上坐著的那個滿臉古怪表情的男生很是眼熟。
一看到南風逸,司伊伊心理加生理性地反胃,猛得起身趴在床沿邊上,“嘔……離我遠點…嘔……”
從自我懷疑中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的南風逸又黑了臉。
哪有為什么,孟若溪這么令人討厭的女孩,他不針對她,還能針對誰?
“你倒是說一句,我有什么可值得你見到我就開始吐的?!?p> 司伊伊啥也沒嘔出來,反而把自己難受地淚眼婆娑,她盡可能地傾斜著上半身遠離南風逸,柔弱地恍若林妹妹,含淚控訴他:“你真的是太臭了!”
南風逸壓住即將出走的耐心,“我每天都洗澡?!?p> “跟洗澡沒關(guān)系?!?p> “那跟什么有關(guān)系?”
南風逸下了地,單膝跪在她床邊,上身傾軋而下,眼神陰翳地逼近她,每個字都狠厲地如同淬了毒的刀鋒,“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你未來在我手里的結(jié)局有多可憐?”
司伊伊被熏的直翻白眼,她一只手無力地推著他的胸膛,感覺在暈與快暈過去中間徘徊。
她奄奄一息哀求他,“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求你…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