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養(yǎng)女。15
“大家散開,不要圍在這里,安保把人疏散開,方之勛,打電話叫醫(yī)生派車過來?!?p> 方之勛立馬站起來,以不容否決的姿態(tài)把走廊里的人趕到甲板上,看了一眼港口圍滿的記者,陰沉著臉色深吸一口氣,暗罵:“舒語安這個蠢貨?!?p> 她非要把方家這點丑事抖落給全世界看嗎?
他把安撫客人的難題交給了徐家,轉(zhuǎn)頭又去安排下屬去疏散媒體,一轉(zhuǎn)頭看見周燕來不顧保安的阻攔,往舒語安休息室的方向去了。
他低罵一句,放下手頭的所有事情,跟著周燕來沖了進去。
好在方卓看周燕來是外人,沒有讓他靠近方櫻。
“抱歉,這是我家的家事,請周先生回避一下。”
周燕來看見地上血淋淋的方櫻就急紅了眼,破口大罵:“去他媽的家事,是你親口說的,方櫻再也不是你們方家的人了!你們這是謀殺!”
“醫(yī)生說她沒事,只是血流的多,現(xiàn)在已經(jīng)止住了,不會有生命危險。”
“讓開,我不信你們的鬼話,我自己帶她去醫(yī)院。”
方之勛上前抓住周燕來揮舞的手腕,態(tài)度強硬高傲,就像面對著當(dāng)年那個偷偷跟在方櫻后面黑瘦的小男孩。
“你搞清楚,不管方櫻是不是方家人,都跟你沒關(guān)系。我是她哥哥,我爸是她養(yǎng)父,無論誰都比你這只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要親近?!?p> 周燕來死死瞪著他,卻只能瞪著他,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雖然周氏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企業(yè),他也不再是那個黑瘦無力的小男孩。可方之勛在年幼時給他造成的強烈自卑依然是周燕來揮之不去的心理陰影。
只要他用這種看路邊螻蟻一樣的輕視目光看著他,周燕來就控制不住想要低頭。
可是……
“櫻櫻她來這里,不就是為了回家嗎?”
周燕來偏過頭,看了一眼正在被醫(yī)生緊急止血包扎的方櫻,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目光掙扎。
是這樣沒錯,方櫻她肯定想回方家的,他來湊什么熱鬧。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希望方櫻跟你們回去之后,不會再受到傷害。”
方之勛心中嘲諷一笑:呵,怎么可能,方櫻那樣羞辱他,他決不會放過這個“回報”她的機會。
而表面上,他的語氣柔和:“這次是意外,以后不會了,你也知道,我把她當(dāng)親妹妹疼。”
“嗯,那我先走了?!?p> 周燕來說要走,腳步卻猶豫不定,看著方櫻包扎好才下定決心,脫下自己的外套,蹲下來蓋在方櫻身上,剛要起身,褲腳卻被什么東西抓住了。
“周燕來……”
是方櫻醒了,準(zhǔn)確地來說,她一直沒有完全昏迷,即使閉著眼也能聽到方之勛和周燕來的談話。
喜歡叫她“小櫻花”的神仙姑娘已經(jīng)不在她身上了,方櫻一面擔(dān)心神仙出了事,一面又擔(dān)心離開神仙的自己再次落在方之勛手里。
方之勛一定會弄死她的。
周燕來心臟猛的一跳,連忙蹲下來聽她說的話。
“帶我走……”
欣喜又心疼的情緒在周燕來心里炸開,他回握住方櫻的手,堅定地像騎士在宣誓。
“好!我一定帶你走。”
只要她開口,他什么都可以做到。
得到承諾,方櫻終于放心地閉上眼,讓自己陷入精疲力盡后的昏迷。
周燕來一把橫抱起方櫻,挑釁地看向方之勛,這次底氣十足:“不好意思,我要帶我的女伴去醫(yī)院,請你們讓一讓?!?p> “不行!方櫻必須留下來,語安現(xiàn)在這種情況,方櫻擺脫不了嫌疑!”
“跟櫻櫻有什么關(guān)系?你沒看刀在誰手里嗎?我沒打電話告你們謀殺算是給你們方家很大的面子了?!?p> 眼看兩人僵持不下,方卓出來提了個折中的意見:“這樣,周少爺,櫻櫻現(xiàn)在的情況也不好,我們先送她去我家的私人醫(yī)院,你不放心她可以陪同著一起去,至于發(fā)生了什么,等她們醒來再問?!?p> 周燕來覺得這樣也行,就點頭同意了,方之勛只能忍下心中的躁郁,退了這一步,
從頭到尾,都無人關(guān)心地上另一個昏迷的人的生死。
這場生日宴的收場實在算不了漂亮,主角只在開頭出現(xiàn)了一下,知道事實的人全程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賓客,什么活動都沒有,就讓客人干聽著音樂,吃了頓不算熱鬧的晚飯,敗興而歸。
“方家新小姐架子真大,以后再請我都不來了?!?p> 大多數(shù)人對舒語安的印象急轉(zhuǎn)直下,連帶著方徐兩家的口碑都下跌不少,兩家年輕人聽著圈內(nèi)好友的吐槽,有口難言,暗暗把這筆賬記在了舒語安身上。
所有人都在往游艇下走的時候,一名俊美的年輕男子卻逆著人流,快步走上游艇。
“哎!”保安想喊住他,卻發(fā)現(xiàn)男子一眨眼就不見蹤影。
或許是哪個男明星吧,保安沒有多管了。
船艙內(nèi)部,清潔工正在打掃著地上的燈泡碎片,不知道為什么,走廊這一排的照明燈突然全炸了,還好有應(yīng)急燈光照著,不然誰進來準(zhǔn)踩一腳玻璃。
瞧,地上還有血呢,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
眼前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無聲無息地,嚇了清潔工一跳。
“誰啊,我靠,小伙子你走路怎么沒聲音?”
年輕男子眼皮微抬,睨了他一眼,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強烈的壓迫感讓清潔工不敢大聲說話。
“我找個東西?!?p> 他的音質(zhì)偏冷,干凈的少年音,不帶任何感情,聽起來像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在下達不容否決的命令。
“您找,您找?!?p> 男子進了方小姐的休息室,把里面的燈打開。
休息室已經(jīng)被打掃整理過了,除了被強行破開的門斜斜吊在門框上晃悠,其余的東西都整潔如新。
年輕男子,也就是阿澈上神,很快就看到了他要找的東西,瞇著眼輕聲嘖了一下。
他走到墻角的綠植盆栽邊,白皙干凈的手毫不猶豫地伸進泥巴里摳挖,翻出了泥土最里面的一顆很不起眼的圓圓滾滾的蓮子。
阿澈對著蓮子無語片刻,隨后恨鐵不成鋼一般道:“你還知道把自己藏起來啊,我不來你就等著被人倒進垃圾堆吧?!?p> 綠寶石一樣晶瑩剔透的蓮子閃了一下微弱的光,像是在反駁他。
才不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