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養(yǎng)女。18
方卓給方櫻叫來了他安排的女護工,并且委婉地暗示周燕來該離開了。
周燕來看向方櫻,眼神中隱藏著微弱希冀。
方櫻也覺得讓他繼續(xù)留在這不太合適,想了想說:“周燕來,你明天沒事的話,?還會來看我嗎?”
“來,我肯定來?!?p> 得到認可的大男孩一掃失落,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方卓看著這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道:“櫻櫻,用不用爸爸叫殷緒過來陪你?”
“爸爸,他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你覺得他配嗎?”
“哦?既然你知道他是這種人,為什么還讓我如了他的愿?”
總要給塊大骨頭,才能讓狗狗對你搖尾巴啊。
仙子帶笑的解釋尤在耳邊,方櫻忍不住跟著揚起嘴角,學(xué)著仙子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
“就當(dāng)是他那么多天哄我開心打發(fā)給他的報酬吧,別好像是我們方家嫁不出去女兒就翻臉一樣,多小家子氣,你說是吧,爸爸?!?p> “哈哈哈,是,這才是我方卓養(yǎng)出來的女兒?!?p> 他已經(jīng)快忘了進了重癥病房,生死未卜的“親女兒”舒語安,連一絲多余的擔(dān)憂都沒有。
他只是好奇在舒語安出現(xiàn)后自己為什么會行為失控,如果真是舒語安有問題,就算她是真的和自己血脈相連,方卓也會毫不猶豫的厭棄她。
血緣關(guān)系,多么微不足道。
只要他想,方家隨時可以多出來一個親女兒,或者親兒子。
方櫻之所以能安穩(wěn)地當(dāng)了多年眾星捧月的方家正牌小姐,一是和徐靜婕達成的合作共識,二是因為她被自己看著長大,雖然愚笨天真,卻能掌控好她這個身份該有的分寸,就像個可人的小寵物,不會做出讓大家都不愉悅的事情。
他離開后的下一秒,方櫻臉上的依戀和孺慕之情褪下,她疲憊地閉上眼睛休息,對于未來的不安在心里慢慢放大。
仙子不在了,她卻還要面對虎視眈眈的方之勛。
方之勛應(yīng)該不知道她換了個芯子,只要自己偽裝好之前仙子的模樣,應(yīng)該還是能震懾住他的,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還得另想辦法……
可是,仙子究竟去哪了呢?
城市另一邊的高檔公寓里,玻璃缸里泡著水的蓮子安靜地發(fā)著瑩瑩綠光。
好撐啊…
這是司伊伊一開始全部的念頭,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那份撐到裂開的飽脹感才漸漸消失,她才能夠抽出精力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首先感受到的周身清爽柔軟的水,還以為回到了蓮池,但這水和蓮池的水差得太多了,水質(zhì)差得很。
司伊伊很不滿意,從水中躍起,跳出了玻璃缸,在空中甩干凈自己身上的水,釋放五感查看周圍環(huán)境。
唔,燈,墻壁,沙發(fā),開著的電視,和背對著她,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人。
那人斜靠著,穿著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一條腿屈在沙發(fā)上,一條腿隨意伸直,懶散又自然的姿態(tài),儼然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他察覺到了司伊伊弄出來的動靜,轉(zhuǎn)過了頭,眉眼都是純粹的黑色,眉頭微抬,上挑的眼型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凌厲而具備攻擊性。
“呵,活了啊,還以為你會長葉開花呢。”
這就是你把我放在水里的理由?
蓮子不想說話,蓮子在空中一個猛蓄力,彈射起步,在盛澈還想嘲諷她第二句的時候,以彗星撞地球的氣勢,猛地撞上了他的額頭中心,然后彈開。
盛澈:“……”好疼。
他的額心一下子就變紅了,臉色卻變黑了。
他跳起來翻過沙發(fā)背來抓她:“你就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不是我把你帶出來,你現(xiàn)在還埋在臭烘烘的土里不知死活呢?!?p> 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再何況對于她來說,只要有個安全的地方供她戰(zhàn)后修復(fù),別說是臭烘烘的盆栽土,就算那地方是垃圾堆里都可以。
她用神識跟他交流:“多謝上神相助,雖然我并不需要?!?p>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閑事?”
“呵呵,阿澈上神哪里的話,謝都謝了,我先走了。”
她奔向窗戶,像一道綠色閃電,半路被黑壓壓的烏云攔住。
盛澈直接把她捏在手里,陰測測地笑了:“你以為我真是來救你的嗎?你這種仙氣初成的蓮子,最適合用來煲湯補身了?!?p> “嗯?你不是暗戀我嗎?”
原本企圖營造一種大反派氣場嚇唬嚇唬單純可愛小蓮子的盛澈腦袋空了一秒,笑容僵在臉上:“什么?”
司伊伊的語氣很是懵懂:“你暗戀白蓮上神,又說白蓮上神是以前的我,四舍五入就是暗戀我,不然怎么像個跟屁蟲似的,我去哪你在哪?!?p> “胡…胡說…我是來,來煲蓮子湯的!”
“你怎么會提前知道我會因為吸收的魔氣過載變成蓮子?你臉紅什么,你結(jié)巴什么?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閉嘴!臭蓮花你別太自以為是,才不是什么…暗戀!”
司伊伊用一種過來人的滄桑而慈祥的語氣說:“我知道,優(yōu)秀的人總是會容易收獲到他人的愛慕之情,更何況是如此優(yōu)秀的我,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都讓人魂牽夢繞。我可以原諒你因為傾慕而自作主張來干預(yù)我的修行,但如果成為我的麻煩,那就是一種干擾了。”
盛澈的目光凝滯了,他的心不斷下沉,載著難以言說的苦澀和酸脹。
還是這樣,不管記不記得他,她從未變過。
她說:“天道窺見了你的神運,我下凡去幫你,只是助你成神必要的過場,我也曾這樣幫過許多人,阿澈上神不必太感動了。至于你說……”
那時的白蓮模糊的眉目間有一絲扎眼的苦惱:“結(jié)為仙侶?屬實抱歉,我并不覺得有這個必要,聽聞有個小世界里又出了大魔,我得去忙了。”
嗯,說的沒錯,就是他一廂情愿。
什么忘記了的她再一次看穿他的私情,并且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盛澈連抬起嘴角都費力,卻還要用輕松的語氣擠出話來維持自己的體面。
“可笑,不過是近些日子無聊,來找你尋點樂子,本上神暗戀你?不過一朵普通的蓮花,連人形都化不出,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p> 普信蓮本蓮:“……”
“無趣。”
盛澈拉開窗戶,屈指將她彈了出去。
司伊伊在半空中定住身形,再回頭,窗子關(guān)上了,屋子里空蕩蕩的,已經(jīng)沒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