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麗感覺她現(xiàn)在正身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玉手攥緊。蹙眉,細汗。
這是道藏天澤,但是沒有人知道這道藏天澤具體是什么事情,接受過的人沒有人會說,這是屬于他們的隱私。
虛空灰蒙蒙,霧靄靄,是道藏之中,道境。
道封天境,人來青冥。
八個字自祁麗腦海一閃而逝。
道封天境?人來青冥?難道我此時在青冥......
道封天境又是何意?
“啊......啊.......”
腦海一陣刺痛。閉上眼睛,雙手抱頭。劇烈的疼痛,如四面八方針扎而來。渾身忽寒,忽熱。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祁麗忍著疼痛漸漸睜眼,白光閃過。
疼痛消失,眼前場景巨變,無盡青山綿綿,此時她正站在山脈一座高山山頂懸崖之上,面前漂浮著個人。
“是他,剛剛見過的,祖師,年輕的祖師?!?p> “見過祖師。”祁麗連忙行禮。
“..............”沒有說話,人影漂浮在空中。
但是,他動了,伸手一指。祁麗還沒反應過來,化為光點,消弭天地之間。
三清殿中。
祁麗只看到祖師伸手指向他,她睜眼之后便回到了三清殿前,她連忙看向祖師,陳凡對著他點了點頭。
她定了定神,忽然發(fā)現(xiàn)這道藏好像沒有給她什么東西啊........
難道是自己沒有資格獲得道藏的賜予?
不,應該不是?;叵雱倓偹l(fā)生的事情,她頭疼欲裂的時候腦海好像就要明白什么,但是卻忽然消失,等睜眼的時候卻是看到祖師。
祖師.......
是了,應該是祖師的手段,不愧是太上真人,連道藏都可以御使。
“徒兒,道藏傳承是否完成?”師尊古仙人問道,他聲線縹緲,聽不說絲毫情感。
“是,師尊,傳承已完成?!逼铥惉F(xiàn)在不好將心中疑惑說出。畢竟現(xiàn)在三清殿內(nèi)還有外人在,只好之后再向師尊或者祖師請教。
“那便,開始下一步吧。”
“道封天地,人來青冥?!惫畔扇穗p手懸空捧著道藏,叨叨念道。
道藏一陣古樸光澤散發(fā)而出,散至三清殿外,籠罩在場之人。
“嘩啦啦”
就在此時,血浪滔滔,猩氣撲鼻!
魔道來襲,血氏之人。
道主古仙人率先反應過來,擺袖,退敵。像是時間倒退,血浪怎么來勢洶洶,就怎么去勢洶洶。
血浪退去,在殿前凝成一個佝僂老者。來者是血祖。
“嘎嘎”,一陣陰笑。
“不愧是你啊,羨老頭,這些年沒白費啊?!?p> “血老鬼,怎么?老了,膽子膨脹了嗎?敢到我玉華山撒野。”道主古仙人嘲諷。
“這怎么敢呢,沒看到我是血身降臨嗎?我只是來看看你教中后輩而已。嘿嘿!”
說罷,血浪凝聚而成的血祖血身瞬間出手。
“血圣劍”毫無預兆,三清殿血光彌漫一瞬,天地瞬間恢復清明。
道藏之上卻是出現(xiàn)一把血劍,劍身三尺,劍柄之間一只閉合的血色眸子,睜眼,血劍以驚雷之勢刺向道藏。
陳凡無動于衷。
“福生無量天尊,玄之又玄,眾妙之門?!?p> “蓮生!”一朵十二瓣青蓮出現(xiàn)在血劍和道藏之間,蓮花盛開,青光擴散。擋住了血祖的攻擊。
“嘿嘿,此次前來只是替你們照顧照顧這群小輩,就不多留了。”
“爆!”
血祖說完,血身坍縮成一個極小的血色圓點,猛然炸開。
“砰......”整個三清殿劇烈搖晃,道主古仙人沒有料到此次血祖如此果斷,自爆血身,一時沒有防住。看這威力,血身自爆可能已經(jīng)傷及靈魂。
“唉,真是,有啥用?”陳凡苦笑出手,穩(wěn)住三清殿。但是又看不出來他出手,只是說了這么一句話。
“應是見老祖回來,自知無力造成什么亂子,想搏一把吧?!惫畔扇诵χ茰y。
“你看著這些小輩吧,我先回去了?!?p> ——————
陳凡躺在飛劍之上,御劍緩緩穿過群峰。半刻之后,已是出了玉華山地界。他來到山外的小村莊——落霞村。
落霞村的名字倒是沒有什么好說的,據(jù)說是以前一位老村長找了個讀書之人給村子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村子不大,幾百戶人家,坐落在這玉華山外,多是方仙道一些弟子的凡塵家眷組成。說實話,陳凡并不想到這里來的,這村里的人和普通的村民不一樣,他們都是修行者的家人,沾親帶故的,一個個高傲的很。
此次來此是有些往事要了,不得已。
落下村靠著天門峰,但并不是在天門峰正前方,而是坐落在天門峰西邊。陳凡來到村口,跳下飛劍。這里用柵欄圍著,柵欄旁邊一涼亭。里頭兩三石凳,一張石桌。石桌上擺著棋盤,此時兩年輕人正趴在棋盤上呼呼大睡,絲毫不知道村子來了不速之客。
陳凡瞟了一眼。
微微搖頭,跨過柵欄,朝村子里面走去。
一路上,碰到許多凡人,沒有人在意他,畢竟他穿著方仙道的普通道袍,旁人只道是山里的人出來與親人團聚,或有什么事情。穿過古街古巷,來到村子一戶門戶普通人家的門口站定,敲了敲門。
“是我”
等了一會,門開了,開門的是一豐腴的美婦人,丹鳳眼,水蛇腰。
“請?!泵缷D人聲色嫵媚,但是雙眼無神,淡淡說道。
“老朋友,怎么還在這啊”陳凡進門就說。普通的青石板鋪就的院子,灰色瓦片蓋著的老房子,坐西朝東。朝陽照耀下,顯得很是寧靜。
院內(nèi),一把木椅上坐著個玉面青年人閉著眼睛,雙手扶椅把,雙腳踏在椅子下固定的木條上搖搖晃晃,好不悠閑。
此時美婦人雙目無神的站在年輕人身邊,卻是破壞了這副畫面。
“不在這,在哪呢,再說,你會放我出去嘛..........”玉面青年人眼睛都不睜。
“不是我不放你出去,是你自己出不去好吧?!标惙矓偭藬偸?。
“你這次來干什么,又來抽我血刮我骨嗎?”
“這次是來給你解脫的?!?p> “你.........你關(guān)我?guī)浊?,現(xiàn)在卻要殺我,你早干什么去了”玉面青年人猛得站起,雙目圓瞪,指著陳凡怒道。
“非也非也,此解脫非彼解脫?!?p> “你的意思是............要放我出去?”玉面青年人轉(zhuǎn)怒為喜。
“我收了個徒弟,你跟著她怎么樣?”
“哦,這是要我當護道者?不過,你竟然還收徒,你收徒作甚?”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答不答應?不過,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放你走。”陳凡面無表情。
“我跟著你徒弟?!庇衩媲嗄耆孙@然不傻,略微思索便答應下來。
開玩笑,這老陰畢怎么可能放自己走,都關(guān)了幾千年了,突然就說放自己走,顯然不可能。指不定剛出院子就被他弄死了。還是先假裝答應,跟著他徒弟,到時候再找個時間偷偷溜走。
“別想著偷偷溜走!”陳凡顯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警告道。
“怎么會。”玉面青年人瞇眼笑道。
“那我走了,封禁已解。你找個機會自己到我徒弟那里去?!闭f著就出了院子。
陳凡雙手交叉于后腦勺,繼續(xù)走在村巷里,左繞又繞。村子的路早已經(jīng)請山里面的人用青鋼石鋪成,沒有泥濘。經(jīng)過人們的踩踏、歲月的洗禮變得光滑無比。一路上倒是也沒碰到什么人,主要是陳凡大部分都是走的偏僻的小巷子。倒是瞧見幾個資質(zhì)還不錯的小子,竟然沒去山里修行,可能是他們家的大人爭權(quán)奪利導致的吧。
山村小巷,暖暖朝陽,道袍青年。
走了一會,他停了,不同剛剛的普通院落,這次他在一口古井旁邊停老下來。
“老朋友,出來見一下?!彼麖澭p手撐著井邊,朝下喊道。
井邊一卷繩子,末端綁著很粗的木鉤,想來是村民用來打水用的。陳凡朝四面八方看了看。
“呼——還好沒被人看見,不然被人以為靈魂殘缺呢?!?p> 過了許久,井里還是沒有動靜。他不由把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出去了?”
“嘩啦”
水聲嘩然,一道水柱從井底沖了上來,停在井口上方化成一條水龍,惟妙惟俏。
“有什么事情嗎,老朋友?”水龍口吐人言。
“嗯,就來問問你,剛剛有個小家伙使了點小手段,你沒什么事吧。”
“呵,這么多年不見了,沒動動筋骨了,覺得我不行了嗎?要不來試試?”水龍對于陳凡的關(guān)心絲毫不領(lǐng)情,反而挑釁道。
“唉,就是怕你老了,試試倒是不至于。畢竟你也一大把年紀了?!?p> “好了,既然沒什么事就滾吧,本尊不想看見你。”水龍嘴上這么說,但是卻依舊沒有回到井里,顯然是口不對心。
“行吧,那我走了!”陳凡。
“你...................”
“哼,那就下來坐坐吧,你出去這些年,發(fā)生好多事情,我給你講講。當然老我給你講是為了我自己。”
“行吧。”
——————
卻說三清殿,陳凡走之后,沒過多久,小天師、易書、張志、等人就相繼醒了過來。不過和祁麗明顯不同的是,小天師醒過來的時候道藏之上浮現(xiàn)天地之間萬雷轟落,好不壯觀,其余人等也是異象紛呈。
顯然。祁麗被老祖宗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