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楊楓一直思忖對比著,在心頭嗷嗷一陣亂叫。最后還是決定回家后再看看電影學習一下人家是怎么叫的。
沿著青石路一直走著,拐了一個彎就出了小樹林。
前方不遠處,一個身形高挑的姑娘抱著一柄快趕上她人高的重劍,正站在院墻外墊著腳往著楊楓的小院張望著。
聽到了楊楓的腳步聲,姑娘轉(zhuǎn)過身來,原來是六師姐姜貍兒。
聽三師兄說這位六師姐比楊楓小了一歲,還是個嬰兒時就被師父抱上了山頭。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兒撿的。
剛上山的她瘦瘦小小,哭的時候幾乎也聽不到聲音。山上的師兄師姐們都挺喜歡這小貓似的小家伙,就叫她貍奴兒。就這么一眾四代弟子們齊心協(xié)力,又當?shù)之攱層忠u擊哺乳期母豬地把她養(yǎng)大。
等貍奴兒長大成了一名光榮的稷離劍修后,覺得貍奴兒這個名字不是很好,似乎有些為了一根小魚干就能賣了山的感覺,就干脆改名叫了貍兒。
不過楊楓是很不理解這些小姑娘的腦回路的。叫了貍兒倒是不為小魚干賣了山,為只母雞賣了山也沒好到哪里去啊。
不過楊楓不敢說,三師兄說過姜貍兒的劍有五百斤重。
此時姜貍兒懷抱著大殺器板著張小臉打量著眼前的小師弟,用清冷的聲音直入主題說道:
“師弟,你修成龍變經(jīng)了么?”
害,大家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先寒暄一句。
楊楓笑著走向姜貍兒,向她行了一禮,“剛剛僥幸有所感悟,卻不慎驚擾了師姐。實在慚愧,師姐不如去我的院子坐坐,喝杯清茶?”
姜貍兒單手持劍行了個劍禮,看著她掄著這小門板大小的重劍帶出陣陣呼嘯的風聲,給楊楓嚇得夠嗆。師姐你可千萬別手滑了。
“不...不了”,姜貍兒有些磕磕巴巴地說著,努力地高揚著頭維持著師姐的顏面,“你的進境如此之快,師姐很是欣慰。小師弟你一定要戒驕戒躁,繼續(xù)踏實修行才好?!?p> 姜貍兒就這么巴拉巴拉歪比巴布地說了一大堆勉勵的話,這讓楊楓暗自覺得有些好笑。
他想起了念高中時班上那個勤奮努力好強又熱心的漂亮女學習委員,就是如同姜貍兒一樣絮絮叨叨地規(guī)勸著班上的每一位后進生要努力學習。
念的那些抽煙喝酒燙頭吊兒郎當?shù)摹皦暮⒆印币娭纛^就跑,實在跑不掉了就苦著臉回頭喊她一聲媽你又來了啊。高卿卿跑的比誰都快,一次都沒被抓到過。
“謹遵師姐教誨?!?p> 楊楓認真地向她致謝。過完師姐癮頭的姜貍兒倒是有些慌亂地擺著手,“我就是見你進境如此迅速,比我還快,有些好奇就過來看看?!?p>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姜貍兒又板起了小臉,輕咳一聲,裝成一副大人模樣。
“師弟明日要參加與玄炁門的大比,這很好,我輩劍修自當無所畏懼,奮勇直前。但在比試時,你一定要小心玄炁弟子使出的墨器。”
姜貍兒手指輕彈劍身,繼續(xù)說著,“雖然這次參與比試的弟子都尚未入境,但我稷離弟子不用墨器,還是會吃些虧的?!?p> 楊楓這時候倒有些好奇了。他知道所謂的墨器就是熱兵器,大多是周王府上的墨師所作。一部分在市面上銷售,最先進的那批則是直接供給朝廷。
這個世界的科技樹點的有點歪,在軍工一側(cè)一路狂飆著,把民用科技遠遠甩到了身后。但為什么稷離山的弟子就不能用墨器呢?
當楊楓把這個問題問出口時,一聲大笑聲從身后傳來。
“自然是因為師父跟那些墨師有仇咯”。
徐經(jīng)從林間小道大步走出,滿臉喜悅地先跟楊楓道了喜,又和姜貍兒打了聲招呼。姜貍兒悄悄縮了縮脖子,小臉微紅,似乎因為被師兄抓住了有些不好意思。
徐經(jīng)則是攬住楊楓的肩頭繼續(xù)笑著說道,“聽說師父年輕的時候下山歷練,在長安城里和周王爭一個姑娘。結(jié)果周王府上的那些墨師又是放煙花又是送錦織的。咱那可憐的師父只能拔出飛劍說我給你耍個劍瞧瞧吧?!?p> 徐經(jīng)一手拍著楊楓肩膀一手捂著肚子樂不可支,“結(jié)果飛劍出手后才想起長安城里有法陣禁了術(shù)法,這飛劍不會拐彎啊。直接就刺穿了姑娘幼弟的小腿給人釘?shù)搅说厣希枪媚镆步o濺了一身血。”
“最后那姑娘嫁進了周王府,成了周王妃,師父也回了山上,當了掌門。他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不許我稷離弟子使用任何墨器,你看山上現(xiàn)在還點蠟燭呢。當初道爺我剛上山的時候,就因為家里做的墨器生意,師父他老人家沒少給我白眼?!?p> 徐經(jīng)說著說著笑得像是要抽抽過去,“師弟你說師父他老人家是不是小心眼啊。”
楊楓不動聲色地從徐經(jīng)的手臂下掙脫出來,一臉正色地地指責他道,“師兄你胡說什么呢,師父他老人家為人正派,心胸寬廣,實乃吾輩楷模。我不允許你這樣說師父,快給我道歉!”
徐經(jīng)哈哈大笑。“小師弟你在說反話?哈哈哈,逗死道爺了,哎呦肚子疼?!?p> “孽徒受死!”
靈劍真君的爆喝聲從林間傳來,一柄金色小劍瞬息出現(xiàn)在了徐經(jīng)的背后,刺過道袍直接帶著他飛釘在了楊楓小院的木墻上。
楊楓姜貍兒齊齊彎腰施禮,“見過師尊!”
徐經(jīng)一張胖臉面如死灰看著面前一臉怒容的靈劍真君,雙手雙腳無力地低垂下來,就這么掛在院墻上,好似一只被命運扼住了后頸的橘貓。
......
第二天楊楓起了個大早,早餐則是食堂師傅親自送來的魚湯面。
送飯食過來的胖師傅一臉得意地說著自己如何一步步地將鮮肥鯽魚細細洗凈,下鍋炸至起酥,加上鱔魚骨頭慢慢熬出稠湯來,再細篩出清湯,加入蝦籽,才做出這一碗好湯。
吃飯帶個解說倒是不錯,聽得楊楓胃口大開,吃了不少。有些擔憂一會兒參加大比打起來時會不會吐對方一臉。到時候你有墨器,我有高湯,看誰更強些。
到了今日舉行大比的場地之后,雙方的人已經(jīng)來的差不多了。
今日玄炁門的掌門沒來,來的據(jù)說是早已內(nèi)定了下任掌門的大師姐姬宮離。稷離這邊接待的便是身份相應(yīng)的稷離山大師兄兼大總管的尺墨規(guī)了。
二人寒暄了幾句后讓眾弟子列隊站好,就上了高臺上面無表情毫無感情地念起了稿子。說著稷離與玄炁一衣帶水交好已久,要擱置爭議共同發(fā)展之類的廢話。
而下方的弟子們之間則是站的涇渭分明。青色道袍和黑色法袍各自聚成一團相互對峙,低聲撂著放學之后別走之類的狠話。
楊楓這個穿著黑色道袍的人站在一群青袍之間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有些尷尬。得嘞,又不合群了。索性就看向高臺之上仍在“我就再說億點”的兩人。
還別說,臺上的尺師兄戴著端正的高冠,身著四代弟子的玄色道袍,好一個方正不茍,守禮君子。而站在他身邊的玄炁大師姐則是一襲耀眼的火紅長裙,方桃譬李,美艷絕俗不可方物卻又有著修行之人的颯爽英姿,是個難得一遇的美人兒。
楊楓忖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這兩人都是各自門派新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郎才女貌,看著也般配。也不知道兩人會不會私下有一腿。
如果沒有的話,楊楓覺得,這個可以有。
楓語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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