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試試怎么知道
收拾妥當,柳長惜就趕緊到藥房配了一劑避孕藥,讓陳嬤嬤煎給她喝。
她已經(jīng)有了烈明澈,目前身體又不好,實在不宜懷孕,只能防患于未然。
烈辰昊從外院過來的時候,就聞到屋中飄著一股藥味,立刻蹙眉道:“這是什么味道?”
柳長惜目光閃了閃:“剛才頭有點暈,就煎了一劑藥喝,怎么了?”
烈辰昊顯然信了她,走過來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道:“氣色是有點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宮中的藥丸應(yīng)該過幾日就可以送到,我派人去催一催?!?p> 柳長惜趕緊拉住他:“不防事,只是頭暈而已,與盅毒無關(guān)?!?p> 烈辰昊還是有些不放心,皺眉朝她臉上打量一陣,吩咐陳嬤嬤去廚房加道雞湯。
陳嬤嬤自然忙不迭地去了,宛青低頭偷笑了下,知情識趣地從房中退出,守到外面去了。
柳長惜到底有些心虛,怕他再計較再件事,便道:“你昨日不是說有病人要我?guī)兔磫??在哪里??p> “不急,等下午你好些再去看也行?!?p> 柳長惜卻先從凳子上站起來:“話不能這么說,救人如救火,拖不得的。你昨日便說那人已經(jīng)昏迷,再這么拖下去可不行。”
烈辰昊這才被她說動,起身牽起她的手,帶她一起朝前院走去。
經(jīng)過偏院進,柳長惜一眼就看到上次烈辰昊帶她去看的那棟小樓。
那樓里的夜明珠大約已經(jīng)不在了,因為全部變成了她的診金。
她忍不住笑道:“你那屋里還有什么寶貝么?下次再帶我去看看?!?p> 烈辰昊順著她的話一看,搖頭道:“已經(jīng)沒有了,不是全給你了么?”
這話聽得柳長惜頗為順耳,嘴角的笑意也更濃了些。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世間最美好的感情不過如此,將自己所有的寶貝,全部都送到你手中。
不計較得失,只為你傾心付出。
這樣又朝前走了一會兒,柳長惜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環(huán)境變得越來越荒涼陰森,就像到了無人居住的廢墟一樣。
她忍不住詫異:“這是哪里?”
烈辰昊看他一眼:“這是靖王府的地牢,是專門關(guān)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平時只有我和王府的暗衛(wèi)能來。”
柳長惜回看他一眼,隱隱覺出烈辰昊此舉所代表的意義。
只有他自己和心腹才知道的地方,他也能開誠布公帶她過來,這代表他對自己已經(jīng)完全信任了吧?
二人穿過樹林中的小路,便到了湖邊的假山旁。
烈辰昊伸手朝石縫中的一個機關(guān)按了下,一座石門便應(yīng)聲開啟。
柳長惜驚異地朝那道門看了看,便被烈辰昊拉著手牽進去。
進入石門中,是一條狹長的密道,旁邊有幾扇鐵門,里面應(yīng)該關(guān)押著烈辰昊所說的重要犯人。
烈辰昊拉著她直接朝里走去,直到最后一扇門的時候,停了下來。
鐵門從里面被打開,那個曾經(jīng)跟柳長惜見過一面的暗衛(wèi)出現(xiàn)在密室里。
“王爺?!?p> 林肖朝烈辰昊看了下,又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柳長惜。
進了密室之后,柳長惜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她皺皺眉,就著燈光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的小床上躺著一個人。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病人?”
烈辰昊點點頭:“此人就是中秋夜在宮里向你下盅的鬼族,她得手之后就獨自出了宮,不想?yún)s被人追殺,林漠趁她虛弱時將她帶了回來。”
柳長惜點點頭,皺眉朝床上的人打量。
從身形看確實是個女的,只是身上到處都是血痕,臉上也有幾處帶血的傷口,顯然受了不少折磨。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
情理上,她可以選擇不救她。但作為醫(yī)者,看著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卻有違醫(yī)德。
況且若將她治好,說不定能問出關(guān)于她和澈兒身上盅毒的線索,也不算是虧本的買賣。
她走過去將手指搭在那女子脈門上診了診,片刻后,眉頭漸漸蹙緊,露出沉凝之色。
“怎么了?可是救不活?”烈辰昊道。
柳長惜搖搖頭:“她的脈象十分古怪,我從醫(yī)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的脈象是這樣的?!?p> 她下意識把話說出口,沒發(fā)現(xiàn)旁邊的林肖用詫異的眼神朝她看了一眼。
烈辰昊自然知道她將自己的身份泄露了,不過林肖是他用了多年的替身,絕對不會有問題。
柳長惜說完,就將一絲能量匯聚到指尖,具現(xiàn)化出一枚銀針來。
“我先用針灸打通她身上的筋脈,然后用能量幫她疏導(dǎo),至于能不能醒,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p> 烈辰昊眉頭一蹙:“如此麻煩便不用治了,反正顧心凌的罪名已坐實,她對我們的用處也不大?!?p> 柳長惜搖搖頭:“她是鬼族人,說不定知道我和澈兒身上盅毒的解法,我要把她治好問個清楚。”
烈辰昊拉住她的手:“我說過不會讓你再用能量治療外人,況且她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告訴你,鬼族人狡猾多端,并不是你想的那么老實。”
“不試試怎么知道?”
柳長惜堅持道。
知道烈辰昊是在擔心她,她便把手撫在他的手背上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的,若救她真的危及到我的性命,我自然不會堅持。”
為一個害她的人而冒生命危險,那是傻瓜才做的事。
看到眼前的情景,林肖立刻將頭扭到一邊。
他這個單身狗站在旁邊,真的感覺好不自在。
看柳長惜如此堅持,烈辰昊蹙眉默了一會兒,轉(zhuǎn)頭朝林肖道:“你先到外面守著,有事我再叫你。”
林肖巴不得,趕緊拱手退了出去,臨走還體貼地幫他們把門帶上。
屋中燈火昏暗,柳長惜用火系異能點燃了墻角的另一盞油燈,才走過去坐到床邊。
床上的女子看起來奄奄一息,似乎馬上就要斷氣了一般。
但不知是什么力量在支撐著她,那怕那口氣細若游絲,她還是在不斷地呼吸,頑強地堅持著。
柳長惜朝她狼狽的臉上看了一眼,拿起銀針,朝她胸前的穴位扎去。
扎前面幾個的時候,床上的人還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直到十幾針下去,那人的睫毛才顫了顫,緩緩把眼睛睜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