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格格不入
平遠公主更是不懂。
自古以來,皇家的男人們不都是妻妾成群么?
她父皇有三宮六院,她幾位皇兄除了一位正妻之外,也都有許多側(cè)妃和侍妾,四哥之前也有三位側(cè)妃,為何現(xiàn)在就不能娶了呢?
柳長惜出了襄王府,直奔京兆府而去。
她今日定要找烈辰昊問個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上回在鳳陽宮宴飲之后,她就覺得這次選妃的事情有蹊蹺。
為什么偏偏是在靖王府三個側(cè)妃都失勢的時候,即便他們擔心烈辰昊失勢,也不用那么心急吧?
而且不是說好給襄王和十皇子選妃么?為何會選到烈辰昊身上去?
京兆府后衙。
烈辰昊坐在廂房中,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一層冷汗。
賀軒一臉擔憂地站在旁邊:“王爺,我看還是去告訴王妃吧,她醫(yī)術(shù)高明,定有辦法替你壓制毒性?!?p> 每次看到主子毒發(fā),賀軒都恨不能以身相代。
烈辰昊搖搖,眼神銳利地看著他道:“此事絕不可以告訴王妃,若她知道一聲風(fēng)聲,本王就唯你是問?!?p> 賀軒心中不解,正要再說什么,突聽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立刻轉(zhuǎn)身推門出去,看著走過來的衙役道:“什么事?”
“回賀大人,府外來了一位蕭姑娘,說是要求見王爺,讓小的進來幫忙通傳?!?p> 賀軒皺眉:“蕭姑娘?可是蕭家相的孫女?”
衙役點了點頭:“應(yīng)當是的,我看她乘坐的馬車上刻有蕭家的家徽?!?p> 賀軒點點頭:“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王爺,你下去吧?!?p> 烈辰昊坐在屋中,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賀軒進去便道:“王爺,現(xiàn)在怎么辦?蕭家來人了,應(yīng)當是蕭懷玉。”
烈辰昊這時已經(jīng)痛得全身麻木,扶著胸口虛弱地道:“她來干什么?絕對不能讓她知道本王中毒的事?!?p> “可是她既然找到這里來,肯定已經(jīng)打聽過王爺?shù)男谐?,若是避而不見,只怕不妥。?p> 他家主子與蕭懷玉的親事剛定下,若故意對其避而不見,這只怕會讓蕭家人心里有疙瘩。
烈辰昊思緒轉(zhuǎn)了下,道:“無防,你去拿些酒來,一會兒出去便說本王酒醉,與她打個照面,咱們就回府去?!?p> 正好天色也不早了,他只要回去再喝一次藥,晚上就能去見柳長惜了。
賀軒也覺得這是個法子,立刻到外面拿了壇灑過來,讓烈辰昊喝了兩口。
幾口酒下去,烈辰昊身上便立刻傳來酒味,為了讓戲演得更真些,賀軒還在他衣服上灑了一些,這才撫著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烈辰昊身上內(nèi)力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五臟六腑痛得骨頭都在打顫,半真半假地靠在賀軒身上,朝府外走去。
到外院,便看到一個身著金絲白紋曇花雨絲裙的姑娘來回走著。
她神色有些緊張,時不時朝內(nèi)衙看一眼,顯然是在等什么人,一看到賀軒扶著烈辰昊走過來,就急忙迎上去。
“昊哥哥……昊哥哥這是怎么了?”
賀軒一眼認出她是蕭懷玉,立刻道:“蕭姑娘見諒,王爺中午和顧大人拼酒,不小心喝多了幾杯,這會兒還醉著?!?p> “原來是喝醉了?!?p> 蕭懷玉羞澀地朝烈辰昊看著,雖然男人一身酒氣,低著頭連面容都看不清,她還是露出了幾分嬌羞的淺笑。
“既然這樣,不如就讓我送昊哥哥回府吧,我的馬車正好停在外面?!?p> 賀軒猶豫了下,點頭道:“那就有勞蕭姑娘了?!?p> 說罷,扶著烈辰昊朝府外走去。
京兆府對面的街道上,柳長惜這時正好也趕到。
只是見路邊正停著一輛馬車,她的馬車不好過去,只得在隔著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
正當她不耐煩地掀開簾子朝外看時,突然看到賀軒扶著一個人從京兆府里走出來。
那人身上穿著她熟悉的月色長袍,領(lǐng)口和袖口上都繡著卷草云紋,面料上精致的暗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些四爪龍紋,像要從衣物上騰飛而起似的。
柳長惜嘴巴一張,正要喚他,便看到一個女子突然從后面走過來。
她熟稔地扶住烈辰昊的一條胳膊,毫不避諱地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并親密地將他攬住,朝馬車上扶去。
柳長惜抓在布簾上的手瞬間一緊,幾乎將整個簾子拽下來。
但烈辰昊和那女子顯然都沒注意到她,上了馬車便讓車夫起行,朝前面的街道走去了。
柳長惜心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
好個烈辰昊,嘴上說著一生一世只愛她一人,這才幾天時間,就跟別的女人勾搭上了!
她用力放下簾子,朝車夫命令道:“眼上前面那輛馬車?!?p> 她倒要看看,他們準備去什么地方!
接下來的時間,柳長惜的精神一直處在激動和憤怒的狀態(tài),直到發(fā)現(xiàn)前面的馬車在靖王府外停下,才疑惑地皺起眉。
她讓車夫先駕車從側(cè)門回去,自己則在路口下了車,躲在樹后偷偷觀察。
馬車停下后,那女子便又撫著烈辰昊從馬車上下來。
她神情關(guān)切,將烈辰昊交給賀軒時,還有些依依不舍,與他說了幾句話后,就跟他一起進了府門。
柳長惜百感交集,無數(shù)念頭在心中閃過,最后卻不知自己究竟想了些什么。
直過了大約一刻鐘后,賀軒親自送那女子從府中出來,柳長惜仔細辨認了一下他的口型,發(fā)現(xiàn)他好像稱對方為蕭姑娘。
姓蕭……那剛才平遠公主在襄王府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烈辰昊連損三個側(cè)妃,梁王和皇后看不過去,又開始給他塞女人了。
柳長惜諷刺一笑。
她與這個世界,還真是格格不入啊!
只不知道,烈辰昊自己是什么意思。
如今賜婚的圣旨未下,他大約也不知道自己要娶的是什么人,但今日這姓蕭的姑娘自己找上門,他心里便應(yīng)該有底了吧。
直看到對方坐上馬車遠去,柳長惜才從巷子里走出來,慢慢朝靖王府走去。
回到清宴樓,一切平靜如常。
只不過烈辰昊已經(jīng)在房間里躺著了。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朝他看了一眼道:“王爺怎么了?”
賀軒拱手:“王爺今日中午喝多了,下午覺得身體不適,便先回來了。”
呵呵,身體不適,這主仆倆倒是會撒謊。
身體不適需要另找個女人送他回來嗎?
心里這樣想,柳長惜臉上卻很平靜,點頭道:“你先下去吧,順便讓陳嬤嬤煮醒碗酒湯過來?!?p> 烈辰昊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雖然聽得清他們的談話,卻無力說些什么,再加上確實有幾分醉意,便真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