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委屈了拉車的八匹馬
祈月被晾在護(hù)慶城幾日,以為老皇帝不愿將自己賜婚給君嘉遇,問起君嘉遇,他也是支支吾吾的言語不清,更是有意的避開這個問題。
祈月心灰意冷,以為到底還是逃不脫入那老皇帝的后宮結(jié)局,心中便暗自盤算逃離護(hù)慶城會有幾分把握。
面對祈月的追問,君嘉遇也只有躲避。當(dāng)日父君的惱怒讓他一直心有余悸,雖然沒有被父君懲處,可父君也沒有直接同意他的請求,將祈月給他當(dāng)側(cè)妃。君嘉遇比祈月更加的苦惱,只怕自己到頭來半分好處也沒得到,還惹得父君不喜。他如此一想,總感覺這件事若是得不償失,也只怪自己行事不夠謹(jǐn)慎,竟連祈月這等也都抗不過。再看祈月,他心中不免有些抱怨,不過是一個區(qū)區(qū)部落女子,偏偏有此等顏色和見識,為何不是出身臨淵城的大家貴族中呢。
祈月從君嘉遇那里的期待變成了失落后,便想著逃離的路線。帶著四個女奴太過顯眼,祈月打算與四個女奴分開逃走,路上免不了要用些銀錢,只是自己身上全然沒有可用的銀兩,祈月便打了自己從姜氏遺族帶來的紅玉和礦石的主意。
哄騙君嘉遇道,“阿月將見臨淵城貴人,知道宸國最重禮儀,想著該是要給貴人們獻(xiàn)禮,給伺候的下人們賞賜,可阿月身無分文,倒是有些姜氏遺族帶來的物產(chǎn),不知阿月可否托嘉遇哥哥替阿月售賣一些,再轉(zhuǎn)手買一些宸國的貴重物品當(dāng)做禮物。”
君嘉遇隨口道,“你帶來的那些紅玉就很好?!?p> 但轉(zhuǎn)念一想,便又答應(yīng)祈月的請求,“我替你把那些紅玉礦石都打開雕刻售賣掉,得來的銀錢,你自己且看著如何使用,日后要花銷的地方不少,你總得有些銀錢傍身才是,便是你將來能嫁給我,總得有一段時間需要自己獨(dú)住在外頭,按理是婚前不好居于我府中,外頭立府還是暫住驛站,使錢的地方都不會少?!?p> 祈月欣喜道,“那就勞煩嘉遇哥哥了?!?p> “無妨,只是小事一樁?!本斡鲱D了頓又道,“若父皇能松口將你嫁給我,我便是為自家人謀算,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p> 祈月見馬上便有大把的銀錢讓自己遁行,對君嘉遇是更加客氣,“嘉遇哥哥真好?!?p> 脾氣好是好,卻不是自己的菜,就連自己也護(hù)不住,實(shí)在不怪自己不肯與他攜手共進(jìn)退。安信王乃是皇帝的兒子,便是皇帝責(zé)問,對安信王而言也不會有什么損傷,但是祈月心知自己賭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只要入了后宮,那還不如一死來的痛快。
圣旨宣召,祈月和君嘉遇皆是忐忑。而來宣旨的大太監(jiān)對祈月熱情恭喜,君嘉遇忙問是否要將祈月納入后宮,卻沒有留意到祈月如此難堪的臉色。大太監(jiān)陳讓卻笑道,并非讓祈月入后宮,而是要為祈月與一位王爺賜婚,將祈月賜給那位王爺為正妃。
君嘉遇大喜,雖然陳讓沒有點(diǎn)明是要為他和祈月賜婚,但他以為他父君同意了自己和祈月的婚事,如今宣召祈月,便是要將祈月許配給自己。只是君嘉遇也有些疑惑,他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而且還是其父君親自為他定下的,不過幾月便要完婚,此時卻突然要賜婚給自己,讓祈月當(dāng)自己的正妃,怕是其中不免是因?yàn)楦妇龑λ舜无k事不利的不滿。
不管如何,君嘉遇覺得自己算是得償所愿了。滿懷欣喜的陪著祈月入了臨淵城,以國賓之禮為祈月做足了儀仗,為祈月長臉抬高身份。
祈月不知這其中的規(guī)矩,眼見著逃遁護(hù)慶城的機(jī)會沒了,卻得了自己將要成為王妃的消息,她不敢肯定自己一定會成為君嘉遇的王妃,但見君嘉遇的欣喜情不自禁,她也以為大約是安信王沒錯了,便任憑君嘉遇安排,隨他乘了八匹大馬車,浩浩蕩蕩的入了臨淵城。
入了臨淵城,便朝宸國皇宮而去,一路上人山人海百姓相擁,無非是來看祈月這位傳言中的美人。祈月和君嘉遇所乘的這輛八匹大馬車,四面皆是鏤空,乃是專門為迎接貴客而設(shè),為的便是讓百姓瞻仰貴客的容顏,也是讓貴客在馬車內(nèi)一樣能欣賞到宸國臨淵城的繁榮。
祈月在來臨淵城的路上經(jīng)歷過不少城池,卻沒有一座頓足賞游過,今日便見這臨淵城,古香古色的氣息迎面而來,比肩而立的人群熙熙攘攘,熱情的百姓揮手示意,臨街裝飾繁華的商鋪,種類繁多又稀奇的售賣品,無不讓祈月感到激動和新奇。
“不過是個山野蕩婦,竟用如此規(guī)格待遇相迎,真是委屈了這八匹拉車的馬。”
君嘉遇面色難堪,望向身邊的祈月,祈月也聽到了,順著聲音超君嘉遇的左側(cè)望去,只見左側(cè)臨街一家酒樓的二樓臨窗前,坐著的正是那霸道無禮的戰(zhàn)神君初澈,背后跟隨著幾個隨從,皆是譏笑的面孔似乎在看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適才那些話正是從君初澈的口中說出的。
馬車就要錯過酒樓,祈月忙開口無聲對君初澈輕啟嘴唇:你個混蛋!
雖沒有發(fā)出聲音,但祈月盡量把嘴型表現(xiàn)的能令君初澈看得出來自己在罵他什么。
正是無巧不成書,君初澈的身邊恰好就跟著一個能看懂唇語的隨從趙小僑,不用趙小僑道明,君初澈也在祈月刻意之下看懂了祈月對自己的謾罵,怎料趙小僑這貨太沒什么眼力勁,竟沒看出來文兮王已經(jīng)黑了臉,還上前對文兮王說了祈月公主所說的那四個字。
頓時,趙小僑便懟上了文兮王君初澈的冷眼,背后幾個對趙小僑都表示同情。更是對祈月公主暗自豎起大拇指,心道這祈月公主還真不一般,竟能令自家主子見了她后改變心意,一回來就選妻不說,還敢當(dāng)眾對主子謾罵,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自家主子的腹黑手段。這祈月公主日后的日子恐怕不會順心,無論她是有福氣入后宮為妃,還是能嫁給安信王,自家主子也絕對不會讓祈月公主順心如意,總得回報點(diǎn)什么才符合自家主子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