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逃跑了
“一幅畫而已,難道還能藏什么端倪?”
林方圓自是不屑??晒珜O漢良見君初澈的表情中帶有驚奇和欣賞之意,便也對君初澈手中的兩幅畫有了興趣,“主子,這兩幅畫到底是有和不同?”
君初澈抬頭,似乎噙著一絲笑意,似乎又是失意,把畫遞給公孫漢良讓他自己觀摩,“兩副一模一樣的畫?!?p> 公孫漢良接過去,趙小僑側頭也去望了一眼,“還真是兩副一模一樣的畫,這有什么稀奇的?!?p> 公孫漢良相信自家主子的眼光,仔細拿好兩幅畫,待放好一看,這才明白主子眼中的驚奇和欣賞之意來自何處,兩副一模一樣的畫不假,同樣的院落,同樣的一棵梨樹,同樣的水塘和假山,連那有些斑駁的院門都一模一樣。連布局都是絲毫不差!
就是這樣景色布局一模一樣的畫,可竟畫出了兩種不同的感覺,這才是令君初澈欣賞之處!
“同樣是晚霞之下的落月庭,一副嫻靜,一副凄涼。”君初澈道。
公孫漢良接口繼續(xù)言說,“是啊,一副嫻靜,看著是出自與世無爭之人的手筆,享受著院落的閑淡,無關外物的如何。而另一幅卻把這簡單的院子畫的如此凄涼,似乎住在這里的人正忍受著孤獨和失意?!?p> “是。”君初澈道,“奇就奇在,她只用了黑色,黑色的眉黛,竟只是眉黛,就把晚霞之下的落月庭表現(xiàn)得如此不同?!?p> “屬下倒是也看出來了,祈月公主她是用了線條的粗細和深淺把兩副一模一樣的景物畫的不同?!惫珜O又道。
君初澈搖了搖手,“不止,她雖然是不能用黑色的眉黛把晚霞畫出來,可卻把晚霞體現(xiàn)在了落月庭的景物上,正是因為晚霞的不同,這才能使得落月庭看起來有不同的效果?!?p> 公孫漢良再細看,恍悟道,“果然如此!”
再抬眼望向自家主子,君初澈也是一臉想探究之意,二人各自了然。君初澈問道,“前去調查祈月公主的探子到哪里了?”
李川上前回道,“恐怕還得有些時日才能回來?!?p> 公孫漢良問君初澈,“那您這大婚?”
“照常舉行。君懿的圣旨可是比祈月的身份分量更重。”
而此時的祈月躺在床上并無睡意,她不過是躲開知書,一個人藏在被窩里痛哭一場罷了。她本來是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意外的來到這個異世,無論如何,她有了母親,還有了個疼愛自己的姐姐,可沒想到,長大后的一切都變了。母親并非是自私,只是在母親江葉看來,部落的百姓和一切比自己更重要一些罷了,她連自己都能犧牲,更何況是自己這般贏弱無力不能照拂姜氏遺族百姓的人呢。洛棲本該繼承姜氏遺族的一切,可誰讓又有其它的部落對姜氏遺族的虎視眈眈呢,若不是母親想了這個法子,單單是拒絕其它各部首領對自己的求娶,恐怕也會引起部落之間對姜氏遺族的混戰(zhàn),自己徒擔了這個名聲,不怪任何人,只能說是時也命也。
祈月一直都明白這個道理,可今日卻是特別的難過和傷心。
她心里總是計較著這是君初澈對她的算計。便是七勇士死的時候,祈月也覺得自己沒像現(xiàn)在這般恨君初澈。
嗚嗚咽咽的躲在被窩里哭了一場,心情卻還是沒有平復下來。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君初澈找來他心愛的女子,當著她的面來羞辱自己,無非是做給他那位心愛的林小姐看他的無奈和深情,更是想要自己知難而退,自己選擇放棄與他大婚嗎?
宸國皇帝賜下的婚事,君初澈自然是不敢違背,所以他想逼著自己去違抗圣旨,去悔婚??勺约簽楹我纤@個當呢!他既然要算計,想要情義兩全,自己就偏偏不成全他!
祈月恨恨的想著,大不了誰也別好過了,豈能我被欺辱,讓你抱著美人歡喜!
祈月以為君初澈會再想盡辦法逼著自己在大婚前悔婚,可府中張燈結彩的紅綢令祈月有些不解,“為何要掛這般多的紅綢?”
知書見祈月滿臉疑惑,也是不解,她卻是道,“不是您和王爺要大婚了嗎?”
“我和君初澈大婚?”
“嗯?!?p> “何時?”
“就在后日啊。后日乃是這個月最后一天了,這可是陛下圣旨上的最后期限了?!?p> 祈月還是有些恍惚,“是真的,還是只是裝裝樣子?”
知書眨眨眼問道,“公主您希望是真的還是假的?”
希望是真的還是假的?這有什么意義呢?無論是真還是假,這場婚事里沒有誰是真心的。
不知這兩日能不能來得及逃出去?祈月心想。在這場毫無意義的婚姻中,自己不過只是個棋子,是個犧牲品,不如早點離開的好,最起碼不用在大婚后逃走還背負著是誰的逃妻的名義。什么親情,什么榮華富貴都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自己寧可不要這些,從此以后隱姓埋名的,只要有口飯吃,只要能活得下去就行。
祈月并不知道文兮王府到此都是眼線和暗衛(wèi),打算逃走的祈月,當夜便留了個心眼,在知書沒有留意到的時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外放了個小矮凳子。待知書收拾妥當睡下去后,祈月這才從床上起身,悄默默的在自己房中摩挲著收拾了幾件衣物和所有君初澈送給她的方便攜帶的釵寰首飾,只要是值錢的,祈月毫不客氣的統(tǒng)統(tǒng)都帶上。
唉,多帶點,還不知外面的情況,錢多總比沒錢花好。
祈月輕手輕腳的把東西打包好,有些微重,但好在還是能拎得動的。祈月用眉筆事先寫好的字條留在房中的圓桌上:祈月自行離開,保重!
她沒想過是專門留給誰看的,只是想告訴眾人,是她自己走的,無關他人。
把包袱系在背上,祈月小心翼翼的從窗戶翻了出去,踩著事先準備好的小矮凳下了窗戶,這才來到院子里,又躡手躡腳的去開了院門,木門的“咯吱”一聲,嚇得祈月不輕。她捂著小心臟,快速的出了門,再把門從外面拉住合上。又是“咯吱”一聲,祈月嚇得蹲在了門口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