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思看了下來電顯示,滑至接聽,電話那頭褚桂云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思思啊?!崩蠇尩穆曇袈犉饋碇袣馐?,何相思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褚桂云那邊笑了笑,何相思聽這笑聲,感覺老媽又要出幺蛾子。
果然,褚桂云那邊道:“你二嬸給你介紹了個對象!”
何相思:“?。?!”
我的媽呀,別整這些事了好嗎,你女兒忙著呢。
褚桂云滔滔不絕道:“是個BJ人呢,我看了照片了,長的人模狗樣的,在一家外企上班,和你一樣是坐辦公室的好工作!”
何相思:“……”
她不想說,她媽媽口中的“坐辦公室的好工作”已經(jīng)被她辭了。
“過幾天去相一相好嗎?”褚桂云略微妥協(xié),曉之以理:“看一看又沒什么,不喜歡就拒絕,你總不能一直這么單著。你二娘家的晶晶都結(jié)婚了,人家和你同歲,你卻連個對象都沒有,媽不愁得慌嗎?”
淮城雖然不閉塞,靠著BJ和天津,經(jīng)濟發(fā)展也可以,但畢竟是小地方。近十年前那里的人多半還以農(nóng)業(yè)為生,這幾年工業(yè)和服務(wù)業(yè)才發(fā)展起來。
因此淮城依然保留了一些封建的習(xí)俗和思想,比如早結(jié)婚這種事。
褚桂云年事已高,何相思雖不愿,但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不過她只是去走個過場,到時她自會向?qū)Ψ降狼覆⒄f明緣由。
相親由她指定地點。
何相思選擇了燕雅的咖啡店。
何相思并不想和相親對象坐下來吃一頓飯,只想快些說明緣由,買單走人,不想浪費彼此時間。
更何況何相思也沒有和不熟的人吃飯的興趣。
相親前何相思便在店門口貼上了公告,并發(fā)了微博,告知大家要休息一天。
——
自從花涼云知道“愛吃冰激凌”是何相思后,他便沒忍住偷偷翻了翻何相思的微博。
看著何相思一條條關(guān)于自己的微博,看著她幾年下來為自己剪輯視頻做宣傳、買他的專輯雜志和代言,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明明當年是何相思拋棄了他,可她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默默為他做了很多。
花涼云越往下翻越迷茫。
他忽然看不透她了。
雖然花涼云之前立了flag,打算和何相思橋歸橋路歸路,但他心中著實有太多疑問。
更何況,他和何相思算哪門子的橋歸橋路歸路,試問粉絲和愛豆之間,算是沒有關(guān)系?
他決定了,明天去店里找她問清楚。
——
花涼云早上穿戴好,戴上平日出門必不可少的鴨舌帽和口罩,便出發(fā)了。
到了甜品店,他怔愣的看著緊閉的玻璃門,走上前去,看向門口貼著的公告。
休息一天?
她干什么去了?
花涼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來“興師問罪”,結(jié)果他氣勢洶洶的來,她卻不在?
算了,來日方長。
以后他有的是機會逮到她。
他出都出來了,總不能直接回去,干脆逛一逛。
因為職業(yè)的特殊性,花涼云很少在白天逛街,突然逛起來他又不知道干嘛。
往常他在傍晚出來,也是出來遛狗,牽著思思滑著滑板便不覺得那么無聊。
思思,哼,花涼云扯了扯嘴角,同樣有個“思”,差別怎么這么大?
他的思思多好,黏人、聽話還不離不棄。
向前走了幾步,路過咖啡店,花涼云無意識往里面一看。
燕雅坐在柜臺,低頭玩著手機,額前褐色的碎發(fā)遮住了他大半眉眼。
花涼云認出了他。
他還記得何相思那天是如何揉這人的頭發(fā),如何對這人笑。
花涼云斂了下眸子,抬腳走了進去。
進去之后,他選了個靠窗的雙人座坐下,隨便點了杯咖啡。
他把口罩摘下放在桌子上,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咖啡,一邊抬起眉眼,悄悄打量柜臺處的那人。
那人很愛笑,笑容掛在臉上,看起來春風(fēng)和煦。
笑的很好看。
花涼云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勉強翹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有些奇怪。
算了,還是不勉強了。
花涼云抿了抿唇,低頭喝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