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知罪?
“啪!”
一個硯臺重重砸在工部尚書身上,伴隨著鳳帝震怒的聲音。
“這就是你辦的差事!”
“臣知罪。”
“知罪?”鳳帝一掃桌上的奏折,“你前日信誓旦旦說廣寒宮要建成,這就是你所謂的建成嗎!”
天子一怒,眾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工部尚書面色慘白,被砸到的地方隱隱犯痛。
“枉朕那么信任你,你就是這么回報朕的嗎?”
鳳帝怒而拍桌。
建造廣寒宮,用了他內庫四分之一的銀兩,劉公公的采買做虛弄假,現在一切毀于一旦,就意味著這些銀兩付之東流。
鳳帝怎能不怒?
花的不是他們的銀兩他們自然不心疼!
“陛下,微臣自知死罪難逃,還請陛下放過微臣的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工部尚書磕頭,狠狠地撞在地板上,砰砰直響。
聽著葉安安膽戰(zhàn)心驚。
這個時候是遷怒一個人的時候嗎,不應該是趕緊調查,把兇手找到,努力使損失降到最低。
一旦錯過追查兇手的時機,證據被人磨掉在調查起來怕是非常的麻煩。
葉安安挺直來身體,挪動膝蓋上前阻攔鳳帝,一直在關注她的鳳庭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兩人份動作幅度小,加之眾人心神都放在來鳳帝和工部尚書的身上,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小動作。
鳳庭死死的按住葉安安,用眼神壓制著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他知道她心中所想,父皇在震怒中,她這時候貿然出頭只會引來父皇的遷怒。
工部尚書被罵的一陣狗血淋頭,幾欲羞愧,都想自行了斷。
鳳帝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在他心有動搖時,立即出言威脅,或明示或暗示把工部尚書的心思徹底打壓了下去。
等他罵的舒暢,這才歇戰(zhàn)看向一側跪著的庭王夫妻。
“你們兩個為何也在?”
鳳庭在他掃過來時,已經松開了葉安安的手,恭敬地回答:“回父皇兒臣得知廣寒宮起火后,便即刻前往,廣寒宮乃是我與王妃的心血,也不想看它毀于一旦,卻不想還是去遲了一步?!?p> “父皇召見工部尚書,兒臣便跟隨了過來。”
鳳庭說的條理有序,讓鳳帝一下子就知道了他的緣由,目光暗了暗,情緒也冷靜了不少。
“行了,你們兩個起來,你趕過去時可有什么發(fā)現?”
“謝父皇。”鳳庭捏了捏發(fā)麻的腿,這才站了起來,緊接著回話道:“回父皇,我們趕到時,詢問了詢問了成監(jiān)工,這火是從竹林燒過來。我立即派人去探查,發(fā)現竹林里有殘留油的味道。”
這一場大火起的太過突然,若是沒有助燃物鳳庭是怎么也不相信,偌大的竹林就突然起火,畢竟這竹林是活的,活著的竹林可是蘊含著大量的水汽,想要燒起來,可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從竹林燒起,卻沒有人發(fā)現!工部尚書你到底是怎么監(jiān)管的?”
鳳帝眼刀子飛向工部尚書,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血。
這就是他的臣子,沒有絲毫的作為,訓斥之時除了辯解他知罪,卻沒有任何緣由訴說。
“朕養(yǎng)你,就是在養(yǎng)一個酒囊飯袋!”
此話相當嚴重,直接否認工部尚書以往的功勞。
鳳庭眉頭微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工部尚書,此人能力確實是不強,畢竟好幾件功勞都是從他手中搶過,但善于人際關系,一直把工部打理的不錯。
父皇也不用那么狠,直接徹底否決他的能力。
果真,喜愛是什么都是好的,恨的時候什么都容不下嗎。
鳳庭不著痕跡得看著鳳帝。
一側聽了一耳朵的葉安安也有些心驚,這陛下未免也太過有些小孩子脾性了。
她一直認為在古代做官員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能做到一個部門的老大,那是相當有手腕并且有才華。
現如今卻被一個人全權否定,此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天子,這個性子未免有些小氣了些。
兩個人心中的腹誹鳳帝完全不知,一邊叫鳳庭繼續(xù)說,一邊出言教訓工部尚書。
把他貶的一無是處。
工部尚書一臉頹敗的跪著,若不是之前鳳帝言語威脅他,若敢自縊便會禍及家人,否則遭受到這樣子的羞辱,是個文人都受不了會選擇自縊。
正因為如此,他陷入了天人交際的兩難之中。
鳳庭把成監(jiān)工所說的話,用另一種委婉的方式說了一遍,至于竹林派人堅守這件事情,他猶豫片刻還是如實說。
說到最后他還補充了一句:“這件事情我也不是很明白,工部尚書為何要撤走那些人,我想聽一聽工部尚書是如何說的?!?p> 鳳庭看向工部尚書,據他所知工部尚書從手中接過第二件“項目”后,此人性子十分警惕,很少改動他所安排好的一切事情。
而這一次,他不僅貿然的和莫邵合作,甚至還撤走了竹林里的看護人。
這很難不讓人起疑,他為什么要去做這件事情,如果他要是沒有做這些事,或許這一切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忽然,鳳庭腦海中閃過一絲東西,太快了,他沒來得及捕捉到。
鳳庭皺了皺眉。
工部尚書身子一顫,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眼珠子飛速轉動,好像不安。
手悄然的握成拳頭,手心發(fā)汗一片濕濡。
良久不見工部尚書回答,鳳帝抄起桌子上最后的一個放筆的筒,直接丟向工部尚書。
他準頭極好,一下子砸在了工部尚書的腦袋上。
“說!”
鳳庭的懷疑,鳳帝在他說完整件事情之后,就徹底起了疑心,一旦一個帝王之人有了疑心,將會放大某個人的所有動作。
越想,他越覺得工部尚書在這件事情中非常的不對勁。
工部尚書渾身一顫,整個身子抖動地如同篩子,越發(fā)證實了這件事情非常的可疑。
“還不說!”
工部尚書不停的磕著頭,鮮血順著他的額角留下,聲音之中帶著哭腔:“陛下,臣知道錯了,還請陛下責罰。”
他越是這樣,越發(fā)讓人覺得他十分的可疑,并且有很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