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降服龍族后阿笙足足睡了三天三夜,等他慢慢恢復(fù)意識醒來,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居然是聞人夜,他以為自己在做夢,敲了敲腦袋自言自語:糟糕,又夢到師姐了……
“又?”聞人夜低下頭俯視他,語氣里帶著一絲不屑。
“師姐真的是你?我沒做夢?”
“是我?!?p> “不行?。∧憧旎厝?,如果被劉掌門看到你來玄武門回去后又該罰你了?!?p> 她面無表情的回道:“沒事?!?p> “改戒律了?”
“沒改戒律,只不過,這里不是玄武門。”
他一個驚起,像地鼠一樣坐起來觀望四周,悻悻地問:“難道……在你房間?”
她抖了下眉毛:“想什么呢?這里是仙人洞?!?p> “我在仙人洞?我為什么會在仙人洞?我是不是被長老院責(zé)罰了?”
“為何要責(zé)罰你?你降服了龍族,這是對你的嘉獎?!?p> “是這樣啊……”他豁然笑開,“嚇死我了?!?p> “我問你,生死符怎么回事?”
“生死符……”他努力回想那天從懸崖回到燕師兄的房間,本來打算取出生死符結(jié)果……
“師姐,我想了半天真的不敢輕易動生死符,哦對了,燕師兄怎么樣了?他醒了嗎?”
她無奈的目光中帶著一些責(zé)備:“你關(guān)心一下自己好不好?如果那天我沒有領(lǐng)會你的意思拿走上古靈物,你的幻術(shù)還能撐多久,差點就死在妖龍手里還在問別人怎么樣?!?p>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想法,就算騙過所有人也騙不過你的?!彼t腆一笑,像是被人一眼就看穿的小孩,就是他這般不諳世事的傻樣才讓無堅不摧的聞人夜起了惻隱之心,她竟然噗嗤一聲笑了。
“我起初真以為你召喚出了生死符,后來看到你如此鎮(zhèn)定,鎮(zhèn)定的一點都不像你,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也許是用了幻術(shù)?!?p> “還是師姐了解我,我不是不想召喚生死符,我真的不確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成功,如果我失敗了,失去的就是燕師兄的命,無論如何我都辦不到?!?p> “所以就讓他跟生死符共存亡吧。”她搖搖頭,望著他關(guān)切的表情說,“別擔心他了,劉掌門找了天池最好的醫(yī)師來醫(yī)治他,一時半會還死不了?!?p> 他聽后瞬間樂了:“那太好了!師姐,我們什么時候去杏林鎮(zhèn)?你答應(yīng)我去的,我可記得?!?p> 她微妙的點了下頭,不知如何接話的時候身后竟傳來燕巳欽的聲音:“阿笙先答應(yīng)我接手玄武門的,阿夜,恐怕你要排隊咯?!?p> 聞人夜突然沉下臉,熟悉的陰冷的表情重又回到臉上,絲毫不留情面的懟他:“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接手你的爛攤子?!?p> 燕巳欽仰起頭,略顯得意的回道:“你都不知道現(xiàn)在外面那些人打破了頭要入我玄武門。阿笙,都是沖你來的,所以這個掌門之位你必須接手?!?p> “啥?”阿笙剛睡醒腦子還沒理清思路,“掌門師傅您的意思是要讓我當……”
“掌門啊,你自己答應(yīng)我的啊?!?p> “什么時候?”他嚇得幾乎要從床榻上掉下來,燕巳欽趕緊拉住他,振振有詞的解釋道:“收服妖龍的時候啊,我說接下來交給你,你說好放心交給你,我說你接手了就不能放手,你說好你不會放手的,怎么,忘了?”
“我記得??!但那不是……不是讓我接下去降妖嗎,怎么就變成接手玄武門了?”
“記得就好,你是言而有信的好孩子,答應(yīng)掌門的事一定要做到。行了,既然阿夜在這里陪你我就不打擾了,我門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先走了?!?p> 阿笙徹底懵住,連聞人師姐是怎么離開的也沒發(fā)現(xiàn)。她見燕巳欽走了之后立刻追了出去,趁四下無人便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把嗾崎T,燕子初怎么樣了?”
沒想到目中無人的她竟會關(guān)心別人的事,他立馬回已一個寬慰的笑:“放心,他沒事了,我估摸著很快他又該把天池山搞得雞犬不寧了,趁這幾天好好享受安穩(wěn)日子吧?!?p> “如何跟阿笙解釋?”
“信游不是說了么,不要告訴任何人,那我們就不說?!?p> “如果阿笙問起來也不說嗎?”
“就說是醫(yī)師治好了他,阿笙應(yīng)該不會懷疑的?!?p> “明白了?!?p>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這種心照不宣的沉悶讓保守秘密的人感到異常壓抑。
早在兩天前,阿笙尚且處于昏迷之時,信游突然破天荒的來到玄武門,讓前路渺茫的玄武門一時間豁然開朗,因為他帶來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提議:他愿意為燕子初療傷。
不是降妖有功的阿笙,而是那個放走了雪妖的孽徒,他竟然想要給他療傷,在場聽聞此事的人無不吃驚。
“因為子初是傷在我設(shè)的法器下,所以我想試著救他,當然我已經(jīng)問過長老院三位長老,他們覺得沒問題,我才來跟燕掌門商量。”
燕巳欽差點沒從床鋪上跌下,他握著信游的胳膊熱淚盈眶:“說什么商量?你要救他,我感激你都來不及,我……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p> “既然燕掌門覺得可以一試,那就放心把子初交給我,只不過……”他平靜的環(huán)視四周,然后說,“可否請你們都出去侯著,我施法的時候不希望有人打擾。”
燕巳欽點頭如搗蒜:“當然可以,我們?nèi)犇愕摹!闭f實話除了聽他的,他們也別無他法。
這扇門關(guān)上后整整過了兩天,屋子里始終沒有動靜,等在屋外的燕巳欽等人一步不離,氣氛凝結(jié)到冰點。這天午后,守在屋外的眾人在溫?zé)岬男标柪锘杌栌?,只聞木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扶著門的竟然是燕子初自己,而信游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