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頭盔取水
缺吃的馬丁有辦法,但是缺水,馬丁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閉眼假寐不過五分鐘,音量巨大的喇叭就穿出來炮灰團那幫人的節(jié)目。
阿譯的上海歌曲,說實話,并不好聽,但是作為一個天性懦弱的人,在打仗的時候是真的沒有掉過鏈子,阿譯的勇敢一旦激發(fā)出來,并不比炮灰團的任何人差。
“嘭!”馬丁抱起槍扣動了扳機,三天激戰(zhàn)的樹堡守軍現在已經不需要別人的提醒,槍聲就是信號,伴隨著死啦死啦賤兮兮的調笑聲,日軍從晚上九點一直進攻到凌晨四點。
爆破彈在樹堡外的土層里爆炸,殺傷榴彈在空中飛行,把樹堡的外表打出來一個個小坑,燒夷彈黏在樹堡上燒灼,讓里面的守軍炙熱難耐,照明彈讓黎明提前到來,煙幕彈把黎明又拉扯回黑夜。
天空一會兒明,一會暗,硝煙讓樹堡陣地的上空籠罩著一層黑霧。
馬丁喝完了最后一口水。
今天夜里,外樹堡大門前的兩道防線被沖破了七八次,樹堡外圍陣地幾經易手。
馬丁沖著樓梯口,大聲的喊了幾遍:“鬼子退了,鬼子退了?!边@才讓樹堡中已經疲倦的到麻木的守軍停下了機械的射擊。
喊完話,心中的那股氣卸掉了,雙腿軟了下去,靠在小小的瞭望臺墻壁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七個小時的持續(xù)戰(zhàn)斗,讓所有人疲倦到了極點,馬丁也是第一次感覺到疲勞到極點是什么感覺,而當馬丁這樣各項達到人類極限的人都能累癱,樓下的守軍,馬丁只有敬佩。
馬丁拎著Kar98k毛瑟狙擊步槍,晚上馬丁都打了三個積分兌換的子彈,只是沒有人注意到。
下了樓,馬丁將Kar98k毛瑟狙擊步槍靠在指揮部的墻邊。
拿起桌子上的壓縮餅干,塞到嘴里,粉末狀的餅干難以下咽,馬丁聲音沙啞的問道:“有水嗎?”
指揮部坐著的人都搖了搖頭,馬丁點了點頭,沒和任何人說話,也沒有拿自己的槍,空著手走到一樓,將自己身上的零零碎碎解下來,沖著門后靠在重機槍掩體休息的大胡子笑了笑,指了指外面,小聲地說道:“我出去透透氣!”
今天夜里是蛇屁股在外面放哨,馬丁剛走到門口的戰(zhàn)壕,就聽到蛇屁股的聲音:“誰?”
“我,教官,出來透透氣。”馬丁小聲的說了話就開始在戰(zhàn)壕上的日軍上摸索,武器在地上隨意的丟著,旁邊趴著的就是他們的主人。
靠近戰(zhàn)壕的的日軍尸體已經被搜集過一遍了,但是馬丁要的不是彈藥,水壺,而是黃綠色的日軍頭盔,匍匐著趴在戰(zhàn)壕外面,小心翼翼的接下死去日軍的頭盔。
十分鐘后,回到戰(zhàn)壕的馬丁沖著蛇屁股揚了揚手上一連串十幾個日軍鋼盔,笑著說道:“注意警戒,明天早上我請你喝水!”
蛇屁股疲倦的的眼中閃過一抹光,點了點頭,丟給馬丁一條繩子樣的東西。
馬丁伸手一接,是一條半米長的無頭蛇。
蛇屁股小聲的用著他那自帶搞笑效果的家鄉(xiāng)話說道:“剛才在戰(zhàn)壕亂跑,讓我抓住了,你補補身子啦!”
馬丁笑了,點了點頭,帶著蛇和一串鋼盔回到樹堡里面。
讓張立憲幫著自己把蛇放好,從倉庫拿了一卷電話線,從背囊中拿出來兩盒子彈,兩大板巧克力,子彈拿在手上,巧克力丟給張立憲:“這是我最后的存貨了,小鬼子可沒有這玩意,分給弟兄們。”
說完話拎著一串頭盔上了二樓。走進指揮部,馬丁開始從腰間的彈藥包中拿出來彈夾,把子彈一一壓好,死啦死啦,孟煩了幾位這會兒也累了找個角落靠著休息。
壓完子彈把彈夾放回彈藥包,接著指揮部的燈光,從懷里摸出來半根蠟燭將日軍90式頭盔頂上的四個排氣孔堵住。
樹堡沒有水,但是老天爺會下雨。用刺刀將電話線成一段一段,馬丁拎著頭盔,自己的槍,還有一把電話線上到了三樓。
日軍的頭盔上有一層網,馬丁用電話線將頭盔綁好固定在瞭望臺周圍的樹杈上。
做完這一切,馬丁靠在射擊孔下方的墻壁上,看了一眼系統地圖后,馬丁閉上了眼睛,他太累了。
三個小時后,馬丁醒了,躺在地上伸個懶腰,身上的骨頭噼里啪啦的。
這會已經是早上六點了,禪達的大霧彌漫,讓馬丁有點難受,因為他的狙擊槍沒有了視野。
當他準備下樓的時候,掃了一眼昨夜掛著的一串鋼盔。
凌晨五點下半個小時的大雨,這會鋼盔中積滿了雨水。
下樓遇到張立憲,他給死啦死啦匯報彈藥的使用情況,多了一個馬丁在三樓的瞭望臺的精準狙擊,日軍的進攻節(jié)奏經常會被打斷,無形中讓樹堡里面的守軍節(jié)省了不少子彈。
現在所有帶來的武器已經沒有了子彈,死啦死啦也把湯姆遜換成九九式步槍。
馬丁等張立憲匯報完后,這才說道:“張立憲,昨日夜里我找了些頭盔,夜里下雨積了不少雨水,你那里有沒有桶?!?p> “有呢,有呢。”張立憲是管理后勤的,沒有水讓他這兩天愁壞了,兩人的交談讓指揮部的人全部看了了過來。
孟煩了還在質問著為什么不進攻,為什么沒有增援,被死啦死啦打發(fā)著跟馬丁去樓上取水。
十幾個頭盔收集的水不到二十升,不過對于困守在樹堡的三十六人來說省點著喝足夠了。
至于為什么四十多人只剩下了三十六人,原因很簡單,昨夜七個小時的激戰(zhàn)死了七八個。
來之不易的雨水灌滿了每個人的水壺,蛇屁股此時拎著那條蛇,讓張立憲給他一點汽油,他要做蛇羹。
馬丁和其他人看著蛇屁股用半截水桶,煮著蛇羹,張立憲從倉庫中拿出來一些日軍罐頭,都倒進了水桶中。
用著日軍的飯盒,大家吃了攻上南天門的第一頓熱乎飯。
特務營的精銳和炮灰團的炮灰們現在已經分不出來誰是精銳,誰是炮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