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好后,勿澤拿起那張白紙吹了吹,雙手奉上。
紅秀看著紙上的字,對勿澤生出些許好感,都說人如其人,可勿澤的字蒼勁有力、字與字之間又透露出些許瀟灑暢意之感,與此時勿澤的行為表現(xiàn)不符。
再看那紙上寫著:“澤,愿以每月二十兩黃金作為房租,紅秀姑娘一年之內(nèi),不許以任何理由將澤辭退,將澤趕走!”
紅秀看向勿澤,“沒了?”
勿澤微笑點(diǎn)頭。
紅秀拿起筆,有些疑慮,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人不像他外表所表現(xiàn)的那樣單純,可是,在看到黃金二十兩后……紅秀咬了咬牙,瀟灑一揮,紅秀的名字躍然紙上。
反正就一年,一年之后若他有何不適行為,趕走即是。
放下手中的筆,紅秀轉(zhuǎn)身便走,不能再呆下去了,那閃閃亮的黃金和那張老少通殺的笑臉,不行了不行了!
走下樓后,卻沒發(fā)現(xiàn)祁天的身影,紅秀知道,祁天大概是又想到了傷心事了。
紅秀嘆了口氣,知心大姐又該上場了。
紅秀看向香香,“勿澤的住房就安排在他現(xiàn)在住的那間吧,我去找祁天!”
香香什么也沒問,只“嗯”了一聲,便走了,紅秀心里暖暖的。
夏日炎炎,今日卻是難得有些清涼,吹在人身上好不暢快。
紅秀去了老地方找祁天,發(fā)現(xiàn),他果然在。
老地方其實(shí)就是紅娘館的房頂,紅娘館位于城中最熱鬧、最繁華的街道,所有從外而來的人,都會來這條街,感受其中的繁華,因此,勿澤才會誤打誤撞,暈倒在紅娘館門口。
此時,大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很是熱鬧。與祁天一妖一壺酒對比,顯得祁天這邊格外凄涼。
紅秀挨著祁天坐在屋頂最高處,沒有做聲,祁天亦沒有回頭,只是眼角紅紅的指著一個正在耍賴皮的要父母買糖葫蘆的小朋友說:“你看,他多幸福??!”
紅秀一手豪氣十足的搭在祁天的肩膀上,向自己身邊攏了攏,“聽到那勿澤說爹疼娘愛的,受刺激了吧?”
祁天沒有說話。
紅秀又說道:“當(dāng)初把你從那些個妖怪手里救下來的時候,你可是一聲沒吭,一滴淚都沒流的,也只有提到你的父母,你的族人,你才會這般!”
祁天的眼角紅紅的,可始終沒有讓眼淚滴出來,他說:“我娘活著的時候,也很疼我的!”
紅秀心中有些感傷,自己連娘親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畢竟,都那么久了呢,久到滄海變桑田,
紅秀輕輕的將祁天腦袋落在自己的肩膀,“祁天,姐也會像你娘一般疼你愛你的!”
心尖上的那處柔軟突然被觸動,祁天的眼淚終是忍不住掉落了下來,滴落在紅色的磚瓦上,格外醒目。
“姐,謝謝你!”
紅秀剛想說不客氣,卻聽到祁天冷冷的聲音傳來,“可是,等你完成任務(wù)后,不還是要離開嗎?”
說罷,便拎著酒壺,從房頂跳了下去,消失不見了。
紅秀對著祁天消失的地方,說道:“不管我到了哪里,我都會帶上你和香香的,我們?nèi)耍啦环蛛x!”
紅秀聽到一聲咳,她知道,他聽到了!
——
紅娘館,大堂。
紅秀此時坐在桌前,翹著二郎腿,胳膊撐在桌子上,細(xì)白嬌嫩的手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勿澤看。
只見,勿澤正拿著抹布認(rèn)真的擦著白色的蘭花瓷杯,紅秀想:要不要告訴他,剛才那塊兒抹布擦了桌子了?算了算了,反正那個杯子我記住了,不會再用了。
香香拿著一根胡蘿卜“吭哧吭哧”的啃著,而祁天則目光貪婪的看著香香……
似乎是感覺到了祁天的目光,香香渾身一顫,放下了手中的胡蘿卜,緊緊抱著紅秀的胳膊,滿臉的不高興,“紅秀,這幾天怎么都沒人來問媒呢?”
紅秀沒有回話,而是繼續(xù)看向換了一個杯子繼續(xù)擦的勿澤——第二個了,這個我也不會用的!
紅秀張了張嘴,正欲說話,祁天卻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魅惑的狐貍眼變得警覺起來,“有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