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里就已經(jīng)很清楚了,當事人用過期的醫(yī)院單據(jù),故意模糊掉重要信息,以此來騙取風月的賠償。
只是不知道是有預(yù)謀的還是臨時起意,可惜做事情不夠縝密,留下了一絲漏洞。這個單據(jù)上的時間雖然很模糊,而且位置更不起眼,但是放大來看,還是可以分辨出日期。
賈以秉正想著怎么跟風月說,手機震動,打開來看,正是風月的消息,還是語音。
“小哥,有沒有空,能不能幫我個忙,狗有消息了,我一個人抓不了,沒空的話也沒關(guān)系?!?p> “可以,在哪?”
賈以秉想了一下,反正下午也沒什么事情,出去走走也好,于是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
剛好今天大晴天。
那單據(jù)的事,正好過去再跟風月說。
風月道過謝,很快就把地址發(fā)了過來。
一看地址,賈以秉有點疑惑,這位置應(yīng)該是城里西北角,比較偏僻,問題是,昨天晚上風月去的,正好是東南角,兩者基本上跨越了大半個城市了。
這狗真就有這么厲害,凌晨到現(xiàn)在也就十幾個小時,能跑出這么遠去?
風月已經(jīng)出發(fā)了,賈以秉不再遲疑,換好了衣服,想了一下,還是敲門,跟陳曉婷說了一聲。
“那你等我一下,我也去幫忙?!?p> 陳曉婷手還傷著,賈以秉本不想讓她去,只是想到還不知道晚上什么時候回來,把一女孩單獨丟在鬧鬼的房子里確實不太好,于是點點頭,在客廳沙發(fā)上坐下。
貓走出來,跳到旁邊趴了下來。
陳曉婷沒讓賈以秉久等,很快收拾完畢,一身寬松的運動服,頭發(fā)扎起,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倒像是高中生一樣。
賈以秉沒敢多打量,二人一起下樓,向地鐵站走去。
風月所說的位置和公司的方向偏差不多,但是要更遠一些,地鐵需要中間轉(zhuǎn)站,到目的地,大約要四十分鐘左右的樣子。
地鐵上人不多,賈以秉正好把狗的事完完整整解釋了一遍,還拿出了手機里的圖片給陳曉婷看。
“這狗像是拉布拉多,但是腦袋長得挺奇怪的?!?p> 陳曉婷看著照片若有所思。
“嗯,風月昨晚上好像說這狗有什么妖化的跡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你說世界上真有妖怪么?”
陳曉婷想了想,說道,
“可能有吧,有鬼就可能有妖怪,沒準還能有神仙呢,我奶奶信這個,經(jīng)常說她年輕時候見過神仙,可以飛起來?!?p> ...我也見過,飛得可高了,不過是在夢里。
想著那虛無縹緲而又身臨其境的夢,賈以秉一時間有些出神。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很快就到了地方,風月雖然先出發(fā),但是距離比較遠,反而還要再過一會才能到。
不過也就等了七八分鐘的樣子,就見風月從出站口走了過來,還背著包,見到二人就是一愣,
“陳曉婷姑娘也來了?”
“嗯,還是直接叫我曉婷吧,朋友一般都這么叫我,還有你?!?p> 陳曉婷說完看了賈以秉一眼。
“那行,曉婷,叫著也親切?!?p> 風月說完也看了賈以秉一眼。
賈以秉有點莫名其妙。
風月從包里掏出兩個香囊一樣的東西遞了過來,一人一個,說道,
“這個先揣在身上吧,以防萬一,不過大白天的,應(yīng)該沒什么危險,走吧,我看地圖,大概就前面不遠,走過去就行?!?p> 賈以秉接過,捏著軟軟的,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放鼻子前聞了一下,感覺氣味很是奇怪,略微有些腥臭,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他還是放進了口袋里,沒有多問。
當下風月帶路,賈以秉想起單據(jù)的事,說道,
“風哥,之前你給那圖,就是醫(yī)院單據(jù)那個,時間對不上,應(yīng)該是假的?!?p> “假的?小哥你是說...”
“對,我看了,單據(jù)都是三個月前的?!?p> 風月楞了一下,然后竟如釋重負,
“那就是沒有人被狗咬到?還好還好?!?p> 這...不太像是被騙了的人該有的反應(yīng)吧...
“風哥,你應(yīng)該還沒給錢吧?!?p> “額...昨晚上他們拉著不讓走,說傷得挺嚴重的,我就先賠了兩千?!?p> “那得去要回來啊,這種都屬于詐騙了?!?p> 風月?lián)狭藫项^,嘆了口氣。
“也許他們急著用錢吧,我回頭問問,別是真咬了,以為靠著之前的疫苗就能好?!?p> 賈以秉有點無語,兩千塊錢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風月第一時間想的居然是慶幸沒人被咬到,還想替他們開脫。
要知道風月還上了新聞的,現(xiàn)在的媒體,真的是什么都能亂寫。
“我覺得錢還是得要回來,這種行為就是錯的,不能縱容騙子?!?p> 陳曉婷在旁邊認真說道。
“嗯行,等抓完狗,我就去找他們?!?p> ...為什么陳曉婷說話好像比自己管用的樣子,賈以秉內(nèi)心里正在吐槽,余光忽然瞥見一個背影,好像在哪里見過,連忙快走了兩步,只是那背影一轉(zhuǎn),就消失在了一條胡同里。
“怎么了?”
陳曉婷見他有異,問道,
“沒怎么,我剛才看見一個拾荒的,好像在咱們小區(qū)附近見過,不過可能是看錯了,感覺他們穿的都差不多。”
三人又轉(zhuǎn)過一個路口,眼前豁然開朗。
“到了,就是這邊,那人說狗就在這片樓里,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可惜羅盤還沒寄過來,不然找這東西,就方便多了?!?p> 前方不遠居然一片爛尾樓,雜草叢生,看起來停工有段時間了。
這邊位置已經(jīng)很是偏僻,路上都沒什么車,只有一輛面包車孤零零地停在道邊,除此不見人影。
風月停了下來,看了一下,說道,
“看起來面積還挺大,這樣吧,我們從三個方向圍過去,有發(fā)現(xiàn)喊一聲,嗯...別把狗嚇跑了,在微信群里說吧。曉婷你知道那狗什么樣的對吧,很好辨認?!?p> 陳曉婷點點頭。
“先給你們透個底,這狗別看體型,它比一般的狗要兇很多,遇見了千萬不要追趕,就看清跑哪了就行,剛才給你們那個東西,能保證狗不敢撲上來咬人,不過一會最好還是找點東西防身,遇上有個防備,狗的話,最好能留活口,打不死就行,不過真要是有危險,也不用留手?!?p> 二人點頭記下,風月還不放心,又說道,
“曉婷你手上有傷,就走這邊,走慢點,等我倆圍過來就行,”
陳曉婷點點頭,示意明白,三人商量好了路線,然后風月和賈以秉往兩邊散開,繞了過去,三人遠遠地互相打了個手勢,然后一起踏入了這片爛尾樓叢中。
賈以秉左手拿著手機,右手順便從地上抄起了一塊磚頭,這片樓看起來荒廢了很久,有些陰森,還好現(xiàn)在是大白天,如果是晚上,這絕對是拍恐怖片的絕佳地點之一。
剛走出兩步,一處草叢里忽然一陣晃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賈以秉的心神頓時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