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都是很平淡的度過,左木倒是和我走的很近,天天和我打探鄭妍的消息,當(dāng)然,主要原因還是分座位的我因為成績優(yōu)異一點,分到了和鄭妍一桌,至于余歡,則是坐在了最前面,畢竟余歡的成績可是我們這一屆最好的。
余歡這人給我的感覺就是太高冷,不擅長和別人溝通交流,相比較于天天咋咋呼呼的左木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左木也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誰欺負(fù)我們就打誰。
這學(xué)校的風(fēng)氣很差,高年級的一些學(xué)生經(jīng)常三五成群的站或蹲在廁所附近,看一些剛?cè)雽W(xué)的新學(xué)生來收取一點保護(hù)費,美其名曰借,不過還不還那可是沒得音信了。
一身名牌的,出手闊綽的白常青自然就被盯上了,那天我們所有人都在屋里休息玩鬧的時候,白常青灰頭土臉的走了進(jìn)來,徑直的走到了左木前面,從兜里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百元大鈔拍在左木的桌子上面。
“木哥,我被人堵了,好不容易才跑出來,無論什么代價,你一定要幫我?!?p> 我這才看清白常青的臉,眼角那里明顯有些發(fā)紫,衣服后面有著幾個明晃晃的大腳印。
左木拿起那錢直接扔給了白常青,熟練的卸下了板凳的一根腿。
“你把我當(dāng)兄弟,就別拿錢來侮辱我們的感情?!?p> 白常青緊緊的手里的錢,跟著左木走了出去,我一看這架勢也連忙找了個趁手的東西跟了出去。
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廁所門口那三個人圍著一個人。
“媽的!”
左木一聲怒喝,便沖了過去。
鄭妍!
那三個人圍著的正是鄭妍,鄭妍不停的躲閃,整個人靠在了墻邊,臉上滿是驚慌,那三個人一臉壞笑,像惡魔一般。
轉(zhuǎn)瞬間,左木便沖了過去,手中的凳子腿直接掄在了背朝著自己的那個人的背上。
一聲哀嚎之后,所有人都駐足看著這里。
“找死!”
那兩人怒罵一聲,一腳朝左木踢了過去,左木硬撐了下來,周圍也突然跟著沖出幾個人奔著左木而去,我一看不對勁,也趕緊沖了過去,去幫左木,白常青跟我也是前后腳,兩個人沖過去就打。
最后是教導(dǎo)主任趕了過來,才拉開被挨打的我們?nèi)齻€人,對面人是越打越多,我們本來靠著左木還占著上風(fēng),卻不敵對面人多勢眾。
被老師帶走時,左木渾身上下全是塵土,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我和白常青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不過左木雖說很是狼狽,卻還是關(guān)注著鄭妍有沒有事,雖然是打了個敗仗,左木倒是像個戰(zhàn)勝的將軍一般。
人群中,我看著余歡靜靜地站在那里,那時候的余歡像是一幅畫,整個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眼神中滿是淡然。
白常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余歡和我們不是一路人?!?p>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我覺得余歡還是不摻和進(jìn)這一場鬧劇比較好,一個好的前程有多重要我是知道的,我從一個不太富裕的土地來到了這里,我所向往的不過是能有個好工作,替父母爭一口氣,活成一個父母眼中的驕傲,至于像白常青的生活我是想都不敢想的,我也是后來才了解了余歡的家庭背景,余歡是一個單親家庭,整個人靠他媽媽一個人起早貪黑的經(jīng)營一個早點攤來維持著生計,這也是為什么余歡明明成績那么好,卻只能來這所學(xué)校的原因。
“兄弟,我這算不算英雄救美?”左木湊過來小聲的說道。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我抑揚頓挫的吟出了這一首霸王詩,卻不曾想換來左木一句聽不懂。
在我一番解釋以后,左木才知曉這是霸王別姬的故事,左木回頭看著后方,我順著左木的目光看去,昏黃的夕陽映射在鄭妍的臉上,幾根碎發(fā)在風(fēng)中微微飄零著,臉上帶著淚痕,眼神里柔情萬種,目光所致之處,正是我們,我不禁感嘆了一句連皺眉都風(fēng)情。
“不不不,不能是霸王別姬,霸王別姬全死了,我要鄭妍好好的,我也好好的?!弊竽疽粋€人自言自語的說道。
總之這一刻的左木像極了千年前的霸王,不過,左木顯然比霸王的處境好一點,至少鄭妍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