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啟殿內(nèi)金碧輝煌,鋪陳在地面上的金磚在殿內(nèi)明珠的照射下映出流水般的光輝。
國主歐陽烈已過花甲之年,身體卻依然強健,說話的聲音里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
歐陽景跪在殿內(nèi)一言不發(fā)。
殿內(nèi)的空氣清冷而凝重。
歐陽景雖是跪著,但他內(nèi)心似乎也有著不容改變的堅持,突然我有點佩服他了。
我知道一個人想要改變在別人心中固定有的印象并沒有那么容易,尤其這個對象是坐在至尊之位的皇帝??磥須W陽烈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狄明的戰(zhàn)報,對于歐陽烈來說,狄明本來就是個人才,即使南方戰(zhàn)場沒有我,他依舊能完成他的計劃,也依舊能夠擊退三國聯(lián)軍。我在南方戰(zhàn)場脫穎而出,成為了京都城內(nèi)的一個傳奇,不得不說是因為狄明將軍抬舉的緣故。
這一點,我看得出來,祖父看得出來,當然國主歐陽烈也看得出來。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過我在南方戰(zhàn)場的作為,也許皇城之中還有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他們認為我配不上歐陽景。
但是對于我來說,配不配這個問題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重要。我本孤生一人而來,對于二殿下也并沒有執(zhí)念,雖說當時知道他堅守舊約,無論我是瘋是傻,都愿意娶我為妻,我對他也心生感佩,但是說到感情恐怕還沒有我和紫智的關(guān)系好。
我側(cè)過身去,看著歐陽景依舊跪著一言不發(fā)。居然如此,那就把我認為重要的事情先辦了吧。
我深深低頭俯跪下去,開口對歐陽烈說道:“洛府洛瀟瀟謝國主陛下賜婚,但臣女天生愚鈍,有一件事還望陛下指點臣女?!?p> 只聽見歐陽烈沉默了許久,大約是在仔細端詳我的樣子。然后開口說道:“何事?”
我低頭俯身下跪,說道:“請問陛下這七彩琉璃樽究竟為何物,居然會比人命還重要?”
歐陽烈遲疑了一會,然后輕笑一聲,說道:“它就是個杯子,孤的皇宮里還有很多?!?p> 我跪在地上沉默不語,良久無言。
“居然景王殿下來了,就同景王妃到瓊?cè)A殿進餐了以后再行離宮吧!”只聽見從殿內(nèi)屏風(fēng)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這個聲音嬌柔諂媚,如百靈鳥般婉轉(zhuǎn)迷人。
看來是個美人,我心想。
“臣妾江碧柔參見陛下?!?p> 這禮行的也有點太晚了點吧,看來是一個皇帝寵愛的美人。
“王后免禮,以后這樣的場合你就沒必要行禮了?!敝宦犚姎W陽烈對著那個美人說道。
“參見王后娘娘?!敝宦犚姡瑲W陽景再行禮說道。
“好了,都別跪著了,本宮在瓊?cè)A殿設(shè)了家宴,景王同景王妃準備一下,就在本宮宮中進了午膳再回府吧!”只聽見這個聲音嬌柔的女子對著我們說道。
王后娘娘此語說罷,歐陽景依舊一動不動地跪著,我跟在一旁一動不動。
國主和王后也并沒有理會我們,宮殿里回響起王后江碧柔更加嫵媚的聲音,只聽見她毫無顧忌地對著國主歐陽烈嬌嗔地說道:“陛下,您也一同去嘛,陪陪臣妾嘛,臣妾想你了!”
“柔兒,別鬧,那樣的場合孤去不合適,晚上,晚上,孤再去找你?!睔W陽烈的聲音顯然變得柔和了,看來真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
“你們也都起來吧!”這才聽見歐陽烈開口對著我們說道。
我抬頭一看,百尺之上坐著的是一個頭戴冕冠,身著黃袍的男子,雖然他鬢發(fā)泛白,但氣度威嚴,眼睛雖望著身邊的美人含情脈脈,但眼角眉梢之間卻透著果斷與精明。
站在男子身邊的王后娘娘江碧柔看起來卻是一副天真嬌柔的樣子,身段婀娜,姿容俏麗,鳳眼之間波光流轉(zhuǎn),一眼望去年紀怕不過十幾二十歲。眼見著是這樣一位天真無邪的美人位居中宮,看來歐陽烈也不是一個長情之人。
宴是家宴,國主歐陽烈沒有前來。
這一屋子美人,國主歐陽烈前來確實不太適合。
瓊?cè)A殿內(nèi),主位上坐著的是皇后江碧柔,此時的江碧柔已全無剛剛在延啟殿內(nèi)的柔弱與無助,其身為王后的威儀之勢盡顯,偶爾一兩個眼神瞟了過來,也會讓我心頭一顫。
歐陽景和我坐在側(cè)位上,而宴席中其他席位上坐著的都是京都各個府邸內(nèi)推選出的閨中少女。
看來此宴也并非簡單的家宴。
宮中宴席自有規(guī)矩,一人坐一席,布相同的菜式,一同共飲。只見宴起,歌舞聲起。
李府家的李小姐贈蘇繡手絹一對,祝我與景王殿下百年好合。
張相家的侄女送書畫一副,祝我和景王殿下永結(jié)同心。
賀府家的外甥女演奏一曲《高山流水》,祝我和景王殿下永結(jié)琴瑟之好。
最出彩的恐怕就是中書令家的杜麗麗,一段《飛天》的舞蹈,真的是曼妙仙姿,舞技超群,就連坐在中間的王后江碧柔都贊嘆說,此舞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
一個女子的舞蹈若美到讓另外一個女子能由衷地發(fā)出贊嘆,就證明這個舞蹈確實很美。
但是在我眼中,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個算計,我坐在位子上,時不時用眼睛看了看歐陽景,只見他默默地在一旁吃著東西,面無表情,也看不出他的想法和感受。
其實對于我而言,何必那么麻煩,若真的想為景王納妾,直接和我說一聲即可,就算將眼前這些美人都納入府中,我也并沒有異議。
一席宴罷。
只聽見王后江碧柔親切地對著我說道:“景王妃,可善女工?”
我回答道:“回王后,臣妾未曾學(xué)過?!?p> 王后又問:“景王妃,可善月琴?”
我回答道:“回王后,臣妾不曾奏過?!?p> 王后又問:“景王妃,可善書畫?”
我回答道:“回王后,臣妾并不擅長?!?p> 只聽見宴席中的各個美人竊竊私語,不時笑語。
看來今日這話我必須說了,我站起來俯身拘禮,對著王后說道:“啟稟王后娘娘,臣妾自知才疏學(xué)淺,獨自侍奉景王.....”
“其實內(nèi)人有一技,可壓群芳?!?p> 我語音未落,只見景王殿下身起,搶話說道。
余生南生
近日有人問,你寫的書怎么樣,說真的,我心中也是忐忑,但是我總希望自己能夠?qū)Φ闷鹂磿娜?,能夠把故事講完,也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