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居教教主花羽,原是延國京都醉仙居里的頭牌,常常是一身白衣似雪,一頭青絲如黛,一雙眉眼若畫,渾身肌膚勝玉,天然一副容姿靜若天神臨世,動若天仙作云上舞,難得的是她色藝雙絕,琴棋書畫皆不遜色于皇城內(nèi)的行業(yè)大家,不得不令人由衷地感到敬佩,凡人世子初見花羽總是不由自主地心生只可遠觀不可褻玩之感,雅士們常談其出淤泥而不染,心生敬仰。奇人便有奇緣,京都城鼠疫花羽姑娘憑借著心中的一腔熱血,令當時的醉仙居成為了京都城最安全,最溫馨,最可靠的地方,此戰(zhàn)過后,延國的醉仙居從紅樓變成了醫(yī)館,又從醫(yī)館變成了教舍。事由勢變,延國內(nèi)亂導致了北朔趁虛而入,進而一舉統(tǒng)一九州。話說戰(zhàn)火之中,覆巢之下,焉有安寧之所?此時仙居教教主花羽親自請見北朔國國主請求他為仙居教另辟一地,容得她收留在戰(zhàn)火中流離失所、孤苦無依的女子。北朔國國主,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大朔國國主鄂獲感佩花羽姑娘的勇氣和擔當,遂而在上京城遠郊孤山深林中為其辟出了一塊莊園,特賜予仙居教,并下令特許仙居教自設門規(guī),尋常人擅闖便處于極刑,是以仙居教成為了遠近聞名的美人教,也成為了眾人臆想?yún)s不得一見的地方。
從小安村步行至上京城遠郊孤山,只需要大半個時辰的路程,一路問詢仙居教所在,卻是在叢林深處,我放眼望去,只見眼前這座孤山雖然不大,卻綿延起伏,透過薄暮望去,宛如一座神壇坐落于此。山上郁郁蔥蔥,有喬木聳立其間,山下有一條小溪如帶,從山間涓涓而下,不時傳來一聲聲清脆的鳥鳴,山的頂端似有白云環(huán)繞,如冠如蓋,仿若自帶了一種隱山祭壇的味道。
當然對于此時的我來說還不清楚祭祀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人在山腳下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稍微有一點點壓迫和不悅的情緒慢慢彌漫在心頭。
我和阿景帶著斗笠準備上山一瞧,上山以前,我們在山下也打聽到了仙居教的規(guī)矩,說是只有女子可以進去,所以我和阿景商議了一下,我們二人先在周圍探查一下,若是守備森嚴,我就假裝無家可歸的女子進入仙居教內(nèi)查探情況,若是情況允許,我就和他一起潛入,彼此也好有照應。
誰知,當我們站在仙居教門口的時候,便聽見背后有陣陣的馬蹄嘶鳴之聲。
我和阿景就近躲到了山林之中。
只見一隊三十余人黑甲士兵騎馬而來,在了仙居教莊園門前停馬而下。薄霧散去,柔光照射在帶隊之人的臉上,這才發(fā)現(xiàn)黑甲士兵的領(lǐng)隊之人雖為男子卻姿容絕世,薄唇挺鼻,眉如劍鋒入鬢,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璀璨如星光。
“這個男子長得比你漂亮!”我笑著對北基歷說道,看來阿杰爾博士對你也不是特別好嘛,本以為北基歷得到了這個星球里最漂亮的容器,現(xiàn)如今卻還有人比他長得還要俊美,我心中暗自得意,不由得多看了那個男子一眼,只見他容色俊美剛毅,膚色雖然不若阿景雪白,但是卻黝黑的十分健康,只是我瞧久了卻總覺得這個男子的容貌和氣質(zhì)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的胸口突然涌出了一陣陣難以言喻的悲傷,眼底突然有了一種濕潤的感覺,一時踉蹌向前走了一步,踩到了前方的碎木之上。
來者都是習武之人,聽到了林中的聲響,二話不說便拿起了弓箭,只見一士兵開口問道:“何人藏在林中?”
阿景手牽著我悄悄地一步一步地往后退,我知道如今我們是不能見官兵的,至于理由也只有北基歷清楚。待我們退了十多步以后,阿景便牽著我快速的繞到了后山去,只聽見林中鳥走葉落,冷箭寒光,落在了我們身后的樹木上。
我們都來不及細想,只能想著先逃走再說。就在此時,一場及時雨盆潑而下,黑甲士兵見我二人并沒有傷人之意便也無意糾纏,只是這雨勢甚大,我和阿景的身體很快便被淋濕了,我們一路前行,一路摸索,行至后山,正準備從后山繞路下山的時候,阿景的步伐卻漸漸變得虛浮,他一手緊緊地捂住胸口,一手緊緊地拉著我,極盡艱難又搖搖晃晃地向前走去,我看著他如此痛苦的樣子,想著是不是因為我們從別的星球而來,容器兼容性出現(xiàn)了問題,此時北基歷才會如此虛弱,如此難受,我見狀趕忙上前支撐起他搖晃的身體,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時,北基歷身體一歪,眼睛一閉,徑自地便倒了下來。我頓時大驚,忙沖了過去,用手扶著他,迅速將戴在他頭上的斗笠取下,只見他現(xiàn)在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身體冰冷如雪,就如同當時我在冰窖里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阿杰爾博士的召喚器已經(jīng)進入的休眠狀態(tài),我對這個星球的容器也并沒有多少了解,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著他淋在雨中,然后一聲聲喊著:“阿景,阿景,北基歷,北基歷?!?p> 正在此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喚道:“景王殿下?”
后山山洞之中。
火光映著山洞內(nèi)的石壁,將山洞內(nèi)的眾人都照映的清清楚楚。
這個山洞入口并不算太大,但是山洞的里面卻容下了這高高瘦瘦、胖胖矮矮的數(shù)千名士兵,這些士兵身上穿著的是紅色的鎧甲,與剛剛我所見到的那個美人所帶領(lǐng)的士兵很顯然不是一個隊伍的,山洞的一角堆著有紅纓長槍,青銅寶劍,闊口大刀,弭狀弓箭等武器,很顯然這是一支具有戰(zhàn)斗力的小股軍隊。
軍隊中隨軍的醫(yī)師對著那個白袍將軍說道:“白將軍,景王殿下這個脈象浮虛若無,飄忽不定,在下確實無能為力。”
我低著頭看著眼前依舊昏迷不醒的阿景,心中一陣懊惱,暗暗自責,如果我不管這閑事就好了,雅木茶星球目前也就只有北基歷和我二人,這里的容器與神識幾乎是連在一起的,如若容器消失,神識也會跟著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北基歷,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白袍將軍說道:“是否可以去找花羽姑娘幫忙?”
軍醫(yī)開口說道:“花羽姑娘昨夜便遣人過來報信,說教中有變,需要外出躲一躲,今日辰時仙居教便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p> 什么?仙居教人去樓空了,這些教徒好離開,但是那近千名幼童可沒有那么容易被帶走,一夜之間便人去樓空,那些孩子到底怎么樣了,我想著用神識再次探查二妞的下落,可惜神識中卻白茫茫一片,看來二妞怕是兇多吉少。
那么剛剛那一隊士兵到仙居教又是來干什么的呢?查詢幼女失蹤案?雖然我已經(jīng)知道幼女失蹤案是仙居教所為,但是對于那些士兵們或許只是得到了一些消息,一些線索,所以前來仙居教探查,如果他們見到仙居教人去樓空......
思慮至此,我環(huán)視了一下山洞里的眾人,我站起身來,問白袍將軍道:“仙居教居然人去樓空,你們?yōu)楹芜€呆在后山的山洞之中?”
白袍將軍楞眼看了看我,暗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