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蕪站在易森的辦公室里看著文萊仔細的把辦公室的門關(guān)上百葉窗拉好。
“易總他暈倒送進醫(yī)院了”說完小心點的觀察著她的臉色,生怕她一個不高興今天就成了自己的忌日。
方蕪聽完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打人的沖動了。
“暈倒!什么原因哪個醫(yī)院!”方蕪簡直要罵娘了,都暈倒了竟然還瞞著是不是死了再通知我去直接收尸??!
文萊趕緊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生怕下一秒小命就不保了。
今天上午的時候本來還好好的,到了快中午易森提著飯盒準備去律所給她送飯剛剛進了停車場忽然間就感覺呼吸困難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秒告訴文萊讓他先瞞著。
方蕪聽完血壓都要飄升,聽完讓他開車載著去了醫(yī)院。
易森在醫(yī)院已經(jīng)清醒過來閉著眼睛躺在了床上,不久前醫(yī)生告訴自己最多能活兩個月了。
其實早在方蕪眼睛還沒好的時候那一次的暈倒就不是普通的暈倒,他有心臟病但是方蕪并不知道他的心臟病是治不好而且活不久的。
林夕即使沒有難產(chǎn)她也活不了一個月了,這種心臟病是遺傳性。
易森自從知道自己的這種病不可能治好之后就一直拼命的努力掙錢,他想自己離開后起碼方蕪可以實現(xiàn)財務(wù)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真實的病情,他也沒打算告訴他們反正已經(jīng)是不可挽回的事情了少一些擔(dān)憂吧。
被蒙在鼓里的方蕪還以為他只是因為胃病才進的醫(yī)院因為前段時間他嘔吐過幾次易森告訴她是因為胃不舒服。
從門外透過玻璃看著里面易森好像睡著,方蕪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她并沒有為難文萊只是讓他送自己到醫(yī)院就讓他回了公司。
俯身看見他熟睡著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背著的包隨手擱到了地上,方蕪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他。
這么大人了總照顧不好自己,竟然還折騰進了醫(yī)院還瞞著自己,等你好了看我不收拾你。
看著他面上有些蒼白嘴唇都沒了顏色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怎么就生病了,都怪我這幾天忙的沒時間照顧你。
方蕪拉著他打著點滴的手放到自己臉上,快好起來吧,我不喜歡你這樣躺在床上不理我,眼角逐漸濕潤。
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易森的眼角也有一滴淚水劃過很快消失在頭發(fā)里,毫無印記好像從來沒發(fā)生過。
到了快傍晚的時候易森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身旁一顆毛茸茸的頭,笑了笑小心的把手挪過去戳了下她長長的睫毛。
方蕪是被癢醒感覺有個東西一直碰自己,正要發(fā)脾氣一睜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醒了。
“阿森!感覺怎么樣,胃有沒有舒服點餓不餓?”
易森看著她緊張的五官都要糾纏到一起來,躺在床上搖搖頭。
“不餓,你中午吃飯了嗎?本來是要給你送飯的”
方蕪看他自己動病倒了還關(guān)心自己吃沒吃飯,有些感動的崛起了嘴巴好像要哭似的。
易森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快哭了趕緊把她的手拉過來,“怎么了寶寶?我看看是誰欺負你了老公給你收拾他!”
方蕪被他耍寶的表情瞬間逗笑了,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轉(zhuǎn)變不過來。
“就是你,害我擔(dān)心”方蕪整個人抱住他,頭抵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你怎么又生病了,你是不是答應(yīng)過我再也不生病的”方蕪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但是就是忍不住的想撒嬌。
易森把下巴放到她的頭上半摟著她:“我保證,這次之后再也不生病了”。
有時候女孩并不在意男人的話以后能不能實現(xiàn),而是此刻他給的那一份安心。
有的人拼命地活著想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有的人卻輕易的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易森也曾痛恨為什么自己不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他只想像普通人一樣和自己的妻子從青蔥到白發(fā),為什么這么簡單的事情到了自己就變得如此奢侈。
最初他也想像偶像劇中的人物為了愛放手讓心愛的人離開,不用背負失去愛人的痛苦,但是他做不到那么偉大,他承認他是自私的,自私的想用她來填滿自己人生最后的歲月。
所以他還是放任自己留在她的身邊貪心的享受著每一分每一秒,珍惜和她的每一個擁抱每一次的接吻,她就像是毒品讓自己不斷上癮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易森打了幾瓶點滴就出院了,他做足了準備把所有知道他病情的人都封了口,他要好好的正常的和方蕪一起生活。
回家后方蕪三令五申的讓他不要熬夜,每天都督促他早睡易森很喜歡這種被人管束的感覺,這種被愛的表現(xiàn)讓他很滿足。
又到了規(guī)定的睡覺時間,易森乖乖的按照她的指示洗漱上床就好像她在自己身邊看著一樣,但是方蕪并沒有在家,她一直在公司加班。
關(guān)了燈易森像往常一樣戴好眼罩準備睡覺,突然一陣劇烈的心痛讓他彎曲了自己的身體。
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到床單留下一點暈圈,他不斷地深呼吸大口的喘著氣,大手把薄被都纂的皺皺巴巴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這是心臟病的附加表現(xiàn),隨著病情加劇陣痛出現(xiàn)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一開始也只是一個月一次到了現(xiàn)在幾乎是一周一次。
易森有些習(xí)慣了這樣的疼痛,它不斷的提醒他時間的緊迫留給他和方蕪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半小時陣痛逐漸減小直至消失就好像之前疼痛都是幻覺,只不過被汗水浸濕的衣服還是留下了證據(jù)。
易森從床上起來走向浴室,他必須要在方蕪回來之前沖個澡以免她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在這方面易森還是非常謹慎的。
噴頭噴出的水有些微涼,易森將整個身體淋濕伸出手閉上眼睛整個人都被沖刷著,好像這樣就不能把自己的病洗掉一樣。
大臂內(nèi)側(cè)已經(jīng)有淤青的痕跡,醫(yī)生告訴他只要不趕緊控制治療身上的淤青會越來越多,易森并不在意治療他只在意不能讓方蕪發(fā)現(xiàn)。
方蕪回家進門小心的換好衣服簡單沖了澡回了臥室,打開門借著夜燈看著床上隆起的人形有些歉意,自從易森出院后她幾乎沒怎么陪他。
小心的爬上床探過身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低頭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初夏易森竟然還穿著長袖加絨睡衣,看了眼空調(diào)并不是很低有些納悶?zāi)巧碜佑行┨?,是時候給他補補身體了。
方蕪自己思索著側(cè)過身躺著床上輕輕的抱住他的腰,易森的身體不易察覺的抖了下,方蕪的手正好碰到了他腰間的淤青,他強忍著疼痛克制住身體的戰(zhàn)栗,額間冒出薄汗。
看來這澡又白洗了,易森無奈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看了眼已經(jīng)熟睡的女人,翻過身將她整個人摟進懷里。
愿你以后日日夜夜都能睡得香甜,即使我不在你身旁但我的心會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