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大哥~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fēng)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三人合力拉出這塊石碑,只見一面被人用鈍器劃的厲害,已然看不見真跡模樣,而另一面或許是沉入地底的原因,估計當(dāng)時孫百錢是怕麻煩,所以倒是給這石碑留了一線生機。
反而留下一篇佳作。
更主要的是這字里行間隱藏的一部劍法《秋蟬劍法》。
按照格物卷上記載,領(lǐng)悟一門功法無外乎四個步驟。
格物、入境、演武、重演。
而得到類似石碑的這種遺物,只需要格物、入境即可。
也就是說只要喬阿諾能格‘秋蟬’達到一定的程度,不需要后面的兩個步驟,就能領(lǐng)悟到一套絕學(xué)劍法。
格物就像是把鑰匙,只要能夠領(lǐng)悟出所格物體的精髓,就能打開相應(yīng)的寶箱。
來不及仔細觀看,喬阿諾直接將石碑扔到一元佩里,他們?nèi)艘谟蠒r太陽落山前找到山居亭才行。
喬阿諾抬頭看了看日頭,午時已經(jīng)過半,將前天夜里烤好的魚拿出來,三人分食后,便朝之前確定的方向跑去。
也幸虧三人的輕功都不賴,又順著溪流往前走了一個時辰,依稀便看到群山環(huán)繞下,一座小亭才露尖尖角。
三人大喜,腳步更快。
又復(fù)行十里,忽聽見前方傳來金鐵相交之聲。
喬阿諾皺了皺眉頭,長嘆一聲,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
參加考核的預(yù)備行走中定然有人會守在山居亭前必經(jīng)之路上,干些無本買賣。
其實這才是選拔賽真正的目的,無論是湊齊木牌,限定時間,還是尋找山居亭,都不過是選拔賽的要求而已。
而真正的比賽實際上從有人發(fā)現(xiàn)山居亭才開始。
精髓重在一個守字。
要么守符,要么守關(guān)。
所謂守符就是守住手里的木符,而守關(guān)則是守住關(guān)卡上所有的木符。
守符的考生如果一切順利,那便能最快的速度完成考試,而守關(guān)的則可能獲得最多的木符,最終取勝。
木符的數(shù)量關(guān)系到最終獎勵,必然有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選擇守關(guān)的方式。
就像現(xiàn)在去往山居亭的通道被十幾個人截住,過往的考生想要過去,要么留下銀錢,要么留下木符。
而大多數(shù)考生為了保全資格,無不獻上寶物換取木符。
當(dāng)然其中也有例外。
“喝!”
兩個壯碩少年相互角力,一個手持一桿日月方便鏟,另一個則扛著一面五尺大盾,二人相抵,發(fā)出‘鏗鏘’一聲巨響,彼此之間都不退分毫,一時間竟然平分秋色。
喬阿諾站在不遠處一株參天大樹上遙遙相望,看到場中比試的二人,不禁心中一樂。
手持日月方便鏟的正是海沙幫少當(dāng)家周定武,而舉著大盾的卻是金鐘武館的少當(dāng)家董重,兩位不愧都是力量型選手,鏟盾相接發(fā)出陣陣讓人牙酸的聲音。
在董重身后站著十幾個金鐘武館的學(xué)徒,看來他們是這次考核中勢力最大的團體,扮演著守關(guān)的角色。
而在周定武旁邊依舊只是兩個海沙幫幫眾,不遠處還有幾個同樣被董重攔住的考生,這幾個人身無長物,又舍不得木符,打不敢打,過又過不去,只得跟在周定武身后搖旗吶喊。
“呼~”
二人撤開武器,十分默契的各退三步,
“周定武,我剛才的話依舊算話,金鐘武館和海沙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們?nèi)齻€過去便是,董某錙銖不取?!?p> 董重顯然有心放周定武這個刺頭過去,可周定武何許人也,人稱海沙小霸王,從來只有人前橫,何曾受人冷眼瞧。
“哈哈,正好上一場角力試,你我并列,恰好還缺一次對決?!?p> 資格賽中角力比試,只有三人舉起黑色玄石鎖,其中兩人就是董重和周定武,還有一個則是隱于樹冠的喬阿諾。
眼見兩人之間定有一戰(zhàn)。
“叮~”
董重剛欲重新挺盾而上時,一枚羽箭抽冷子從林間射了過來。
這羽箭凌厲,挾一股勁風(fēng),轉(zhuǎn)瞬便至。
卻見董重聽到破空聲后,臨危不亂,臉上古井不波,微微轉(zhuǎn)動身子,大盾稍作傾斜,就極為輕松的擋下。
就在他心中有所輕視時,反方向竟又傳來破空之聲,這一箭更加凌厲,難得的是時機拿捏的極為巧妙,正是在董重舊力剛絕,新力未生的轉(zhuǎn)圜時刻,讓人不禁為之叫好。
可就是這樣驚艷的一箭,董重身體微伏,大盾直接蓋在他的身上。
“叮!”
箭頭又一次撞在董重的精鋼大盾上,直接崩壞成碎片,半分不得入。
周圍被金鐘武館堵住的考生暗叫可惜。
卻聽見一道聲音忽左忽右,在密林中來回飄蕩,根本聽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
“董重小兒,欺人太甚,縮頭烏龜,堅不可摧?!?p> 這公鴨嗓音極為刺耳,一聽便是做過偽裝的。
又加上四周山谷回音,那人一聲喊出,倒有四五句在空中回應(yīng),頓時叫罵聲連成一片。
惹得眾考生大笑,就連喬阿諾身邊的阮妹子和葉時雨也笑得前仰后合。
喬阿諾一臉無奈,這聲音雖做過偽裝,但他再熟悉不過了,不就是岳云鯤那個猥瑣小胖子嗎。
顯然阮妹子也聽了出來,當(dāng)下拍手道:“這就叫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p> 再一看董重雖然強裝鎮(zhèn)定,可是面色發(fā)青,一雙怒目含威,卻偏偏又無計可施,捏著大盾的手都冒出青筋。
“不知是哪位朋友在跟董某開玩笑,兄弟若想過去,董某自然不取分毫。”
面對這種情況,董重也只能服軟。
倒是那個聲音依然喋喋不休。
“董重小兒,欺人太甚,縮頭烏龜,堅不可摧?!?p> “金鐘王八,縮頭烏龜,董重?zé)o恥,不要面皮?!?p> ……
這騷話說的溜,強人也得跪。
董重在爆發(fā)的邊緣卻又難以發(fā)作。
倒是對面的周定武看好戲一般,高聲道:“兄弟真乃神人也,從今以后便是我海沙幫周定武的朋友?!?p> “周定武你莫要猖狂,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p> 董重一振手中巨盾,當(dāng)下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
還不等人有所回復(fù),林中卻又傳來諷刺。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董重?zé)o能,倚強凌弱,若是我大哥在這,焉能留你在此囂張,當(dāng)時候定要你跪下喊爺爺?!?p> 喬阿諾隱約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大哥?哼,想來不過也是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
“我大哥頂天立地,世上無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喬阿諾是也~”
“喬阿諾?”
“喬阿諾!”
二人異口同聲,顯然都是認識他的。
“日了狗了!”
百米之外,隱于樹冠的喬阿諾聽到這里,嘴角微微抽動,心里暗罵一聲'混蛋',恨不得立即把這個腹黑的死胖子給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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