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近來樓里怎么樣
沈晚晚見姜文穎狼狽的回來了,對貼身的婢子說道:“呵,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不過也好讓她知道誰才是他依靠?!?p> 說罷又拿著手絹掩嘴笑了起來:“就她個殘花敗柳也配?!?p> 那婢子輕輕地給她揉著肩,聞言輕聲道:“不是哪家的姑娘都有夫人的好算計的?!?p> 在長平侯府里,沈晚晚不準下人們叫她沈姨娘,都必須叫她夫人,誰若是叫錯了輕則打罵教訓(xùn),重則喪命。
另一邊的宅邸……
蕭乾坐在花園中,對月飲酒。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憋嫷轿Ⅴ福挥傻媚畛鲆痪湓妬恚骸肮攀ト艘蔡硬贿^相思之苦啊?!?p> 話音一落,他抽出桌上的佩劍,在月下舞起劍來。白衣縹緲,出塵若仙,劍勢凜然,時不時挽出一朵劍花來,明明招招致命,卻又有著難以抵御的吸引力,周身環(huán)繞的那股子悲涼,讓人動容。
一劍舞罷,他將桌上的酒壺執(zhí)起,凌空將酒灌入口中,些許瓊漿掛在下巴上,順著下巴流到喉結(jié)處,隨著喉結(jié)動那水珠顫顫巍巍的往下移,有不少的酒都撒在了衣襟上,衣服貼著皮肉,野性又疏離,月下光影迷離,好一副月下美男醉酒圖。
夜里的傷心人可不止一個,趙彥志在寢宮里執(zhí)著畫筆,一點一點描繪著宣紙上那女子的容顏,畫上的人無她,正是寧月蓉。
畫中人用一根素白的玉簪綰著青絲,卻不見該有的端莊,有幾縷發(fā)絲俏皮的滑下,順著風(fēng)兒輕揚,手里拿著一支竹笛,臥在竹榻上,手肘撐著榻。她雙目眺望著遠方,似是在等著誰。身后是一棟敞開門的竹樓,竹樓后是溪流和竹林,溪流的石頭上站著一只鶴,單那只鶴在畫上倒是顯得有些突兀,只是再瞧溪里的那幾尾魚,便想贊嘆句一句:“高,實在是高!”
過了三更天,趙彥志才將那幅畫裝上卷軸,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站起身將其收到密室里,只見那密室里擺放了很多這樣的卷軸,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寧月蓉。
趙彥志進去放完畫就出來了,出來后,他仍到桌前,伏案開始處理政務(wù),本以為他處理完政務(wù)便會就寢,誰知他又將賬本拿出核對了一番,直到第一聲雞鳴響起,他將在外候著的小廝喚了進來,伺候他洗漱穿衣,隨后就直接上朝了。
“小姐,小姐,有好消息,你聽不聽?”煙兒大清早就跑進了寧月蓉的臥房里。
“是不是我平時太縱著你這丫頭了?也不通報一聲直接就進來了?!睂幵氯胤畔率种械氖嶙?,笑著點了點煙兒的頭。
煙兒順勢拿起梳子,為寧月蓉挽起了發(fā):“小姐,好消息,一直給咱們找事兒的姜文穎昨天晚上被蕭世子扔在了長平侯府的大門口,別提她當(dāng)時有多丟人了。我要是她,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啊,不對不對,都想一頭撞死在大門柱子上。”煙兒邊說邊笑,一個不小心扯了寧月蓉的發(fā)絲,疼的寧月蓉“嘶”了一下。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太開心了。”煙兒低著頭悶悶的說道。
“無礙,我聽著這消息心里頭也舒坦?!睂幵氯夭辉谝獾男α诵?,隨后又問道:“姜文穎不是隨著蕭乾去了燕北大地嗎?怎的又被扔回來了?”
“嗐,別提了,燕北留駐的使者死了,皇上又把蕭世子召回來了?!睙焹翰簧踉谝獾恼f道。
“死了?”寧月蓉在嘴里細細的捻著這兩個字,有些疑惑,是誰要殺駐守的使者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煙兒,你最近讓舞樓的人留意一下,要是哪個顯貴來咱們這說了出來,讓她們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睂幵氯胤愿赖?。
“好嘞,小姐?!睙焹簯?yīng)了一聲。
“小姐,你看這樣好看不?”煙兒望著銅鏡里的美人兒說道。
“挺好的?!?p> “就是太素了,今天戴這只簪子吧?”煙兒從梳妝匣里拿出一只點翠的步搖,就要往寧月蓉的頭上戴。
寧月蓉抬手攔住了她,從梳妝匣拿出一只素白的羊脂白玉簪:“就戴這個吧,素凈。”
“小姐!你明明這么漂亮,打扮的艷麗點,不好嘛?”煙兒嘟嘟囔囔的,但還是聽話的把那只白玉簪給寧月蓉戴上了。
寧月蓉對著鏡子看了看,突然咳嗽了一聲:“咳咳咳?!?p> 面對寧月蓉的低咳,煙兒下意識喊道:“小姐?!?p> “沒事,只不過是染了些風(fēng)寒,抓兩服藥就好了?!睂幵氯財[擺手,示意煙兒不要那么夸張。
“走吧,去舞樓看看?!睂幵氯貙χ鵁焹赫f道。
“是?!?p> “小姐?!?p> 到了樓里,樓里的人見到寧月蓉都喊了句小姐。
“老板~”一雙芊芊玉足映入眼簾,腳上還帶著鈴鐺,抬頭望去是穿著一襲紅衣的嬌媚少女,眉目流轉(zhuǎn),魅惑渾然天成。
寧月蓉看見她就覺得頭疼萬分,身后的煙兒連忙大步上前擋在了寧月蓉的身前,一臉戒備的看著那個少女。
“嘖嘖,煙兒姐姐你怎的像防賊似的防著我啊?我還能吃了老板不成?”那少女緩步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嬌嗔的瞪了煙兒一眼,用帕子掩著嘴笑了出來。
煙兒被她看的雞皮疙瘩掉一地,忍不住說道:“你能不能正常點?每次來你都這樣誰受得了?”
“女孩子家家的也不穿鞋就出來像什么樣子?赤著腳也不怕以后落下什么毛病?!睂幵氯乜粗哪_,皺著眉說道。
“老板,這樓里有人敢堂而皇之的盯著我的腳看嘛?再說了病了不是還有老板嘛,我怕什么???”櫻涴挑了挑眉說道,纖細白嫩的手指繞著帕子玩,絲毫沒把寧月蓉的話放進心里。
“近來樓里怎么樣?”寧月蓉問道。
“還不錯,沒到入不敷出的程度,暫時還夠你揮霍。”櫻涴見她還知道關(guān)心舞樓的近況,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畢竟攤上這么一個喜歡救濟窮苦人還總不討好的老板她也很無奈,商人的本質(zhì)是貪婪,寧月蓉她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