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走了閆副團長,木鈴鐺立刻癱倒在崔麗的床上,腦中閃過他們剛才“交流”的內(nèi)容,知道,她可能遇到一些麻煩了。
“哎,船到橋頭自然直,直不了、就闖過去!”
“你打算往哪闖?”崔俠寒著臉,站在門口,用一種木鈴鐺看不明白的眼神凝視著她?!澳愕降资钦l?浦梨花是你的真名嗎?你真的只是做過幾年丫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不愧是戰(zhàn)爭年代成長的孩子,一眼就看出她的心虛,也懂得連續(xù)審問的切入點。
木鈴鐺輕笑一聲,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斜靠在床頭,對他展露出少女獨有的純真笑容,聲音也比平時來的嬌憨軟糯:“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或者說,我會做壞事嗎?”
被撩撥的崔俠,耳根猛然燙了起來,盡管如此,他的視線依然沒有舍得離開那種令他欣喜的畫面。
一會兒,清醒過來的崔俠結結巴巴、沒有底氣的朝她兇道:“你別想離開我的視線,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闭f完,就猶如一陣風,不見蹤影,獨留下某人囂張跋扈、卻又如同銀鈴般的笑聲。
崔俠不停得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她是妖精,你一定不要上當!”片刻后,他又喃喃自語,“如果她是一只需要人保護的妖精,我該怎么辦?”
房間里,需要人保護的妖精笑累了,隨手從空間里拿出一把鑰匙,煩悶的在手上把玩著。
片時,她想到了什么,起身顛著腫脹的“熊掌”,就往門外去。
“你去哪里?”崔俠陰郁的聲音,莫名的出現(xiàn)在她耳邊。
“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有聲音??!”木鈴鐺拍拍胸口,趕走心里的害怕,“我去找我爹,這也要你管?!?p> “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我肯定是做了虧心事。”
木鈴鐺的話,讓崔俠臉色一變。
“我乘著崔麗睡著了,就搶了她的被子;乘你對我懷有愧疚,欺負你幫我洗襪子;還乘著你要面子的心理,早上吃了你碗里的幾個餃子……
還有什么虧心事,讓我想想~”
崔俠不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遞給她一根木棍,低聲說:“地上有冰,拄的時候小心點,別摔倒了?!?p> 木鈴鐺:“摔倒了,就干不了壞事,省得你一直看著我了?”
“不識好人心!我想過了,你就不是干壞事的料?!贝迋b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嘴巴這么毒,你不擔心以后找不到小媳婦?”木鈴鐺的笑容里多了幾分暖意。
“……你管好自己!”
“……小氣鬼,不識好人心!”
……
木鈴鐺坐在自行車上,被某個小氣鬼推著去見了三浦春馬。
“閨女,你沒事吧?”三浦春馬滿臉的心疼與擔憂,一看就是親爹,“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把趙歡接過來,你就不會受氣,也不會帶累崔俠這孩子。
崔俠,你浦叔還要加幾天班,甚至還會跟著運輸隊出去一段時間,梨花就麻煩你們照顧了,這里有些錢是她的生活費,你一定要手下?!?p> 推脫不了,崔俠只能接過三浦春馬遞過來的錢,不過,他轉(zhuǎn)手就交給了木鈴鐺。
三浦春馬眼角微抬,眸中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光芒。
木鈴鐺接過錢幣,隨手放進口袋,隨即讓崔俠把那幾盒四色點心拿給三浦春馬:“爹,年三十的時候,我忘了拿,沒耽擱你送人吧?”
“我閨女最貼心,你自己一定要放心身體,千萬把傷養(yǎng)好,別留下大病根。家里就托給你小叔和你了,趙歡的事,你別管,我來處理?!?p> 偽父女又聊了幾句看似沒有關聯(lián)的話題,卻傳遞了很多重要的信息:首先陳港兵工廠已成功炸毀,上級非常滿意;其次,近期他們將伙同潛伏在阜縣的一些特工,搗毀這里幾個重要的工廠、殺害一些高官要員,制造慌亂;還有,三浦春馬會幫著離這最近的返鄉(xiāng)團,擴大規(guī)模,破壞八路軍的土該、清算等各種改革;最后,他不在的日子,阜縣的一切破壞活動,將由藤木直男和木鈴鐺領導、執(zhí)行,具體任務與名單就在那幾張錢幣上。
木鈴鐺:……太看得起她了!
問題是,她該怎么一邊執(zhí)行敵特任務、一邊破壞自己的敵特行動呢……
很快,朱科長和范連長收到還“彈弓”傳來的、一份有關敵人即將要展開破壞與暗殺活動的情報,也給予大概的應對措施。
由于陳港兵工廠被敵特炸毀的事件影響惡劣,加上其他解放區(qū)也發(fā)生了很多重要基建爆炸事件,說明敵特已經(jīng)盯上了解放區(qū)。
故,阜縣解放區(qū)的保衛(wèi)部門加強了對敵特的偵緝力度,住在阜縣的所有老百姓又全部被審查了一遍,很多重要單位與場合,也有保衛(wèi)科的蹲守,阜縣的氛圍一下緊張了起來。
……
在報耳神錢小寶同志的匯報下,木鈴鐺“知道”趙歡被招進廠里裝卸小組做了臨時工,擠進了工人宿舍。想搬回去住的木鈴鐺,被崔家母女倆齊齊攔下,只得繼續(xù)留下,難得回去幫著整理一下家務。
因為袁靜的阻止,再加上閆副團長譜出了木鈴鐺哼唱的曲調(diào),崔麗最終沒有實現(xiàn)她全軍去朗誦《我是一個兵》的宏偉計劃。
“哎~哎~哎~”
“半小時不到,你就唉聲嘆氣了不下幾十次,你打算讓全阜縣的人,都知道你的哀怨嗎?”木鈴鐺放下手中的解放區(qū)報刊,調(diào)侃著眼前如霜打的“小花”。
“你是一個沒有什么夢想的人,根本無法體會到,夢想被親人親手扼殺的痛苦。
短短幾天時間,解放區(qū)的戰(zhàn)士、老百姓都知道《我是一個兵》,也都在傳唱它~
卻沒人記得最先朗誦在眾人的人!
我,原本可以擁有萬眾矚目的機會,可現(xiàn)在,卻只能待在無人的角落,孤獨的舔舐著流血流淚的傷口。
悲兮、苦兮~”
“我讓你孤獨、我讓你痛兮~”不等崔麗繼續(xù)她吟誦完自己人生的感悟,木鈴鐺就一把撲了過去,對著她的胳肢窩撓抓起來~
“啊~哈哈……”
”還悲兮、苦兮嗎?”
“哈哈~不了、不悲了!哈哈~饒了我吧……”
“看來你傷口的痛初,還抵不過我在你腋窩撓的幾下!”
“哈哈~你說的都對!”
……
被襲擊的崔麗,立馬忘了種種憂郁,兩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嬉笑著扭成了一團。
超級監(jiān)護人崔俠則黑著臉,無奈得看著影響他看書的噪音來源,至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