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卿一早起來就看見許多人忙忙碌碌的搬動西,府中掛滿了紅綢和紅燈籠。
“今年怎么這么早就開始布置了?離除夕不是還有半月嗎?”
溫皓修忙的暈頭轉(zhuǎn)向,他也不想啊!
“父親說早布置早完事,他的話我哪敢違抗。”
“哎,哎,說你呢!那盆花放那邊去。”
溫皓修將溫景卿拉到開闊點的地方,“你站在這看,房里灰塵大?!?p> 接著單手叉腰,指揮梯子上掛燈籠的人,“你會不會掛,你自己看看那個燈籠,都偏到姥姥家去了,”
溫景卿失笑,“哥,人家那燈籠掛得正著呢!是你站斜了?!?p> “是嗎?”溫皓修換了個位置瞇著眼睛看了一下,好像是他站的位置不對。
“好了,好了,這些事你就別管了,再把你磕著碰著。”
溫皓修拉著溫景卿往府外走,“你啊,別成天待在院子里,人都待傻了,哥哥帶你出去走走?!?p> “府里怎么辦,父親待會又該說你了?!?p> “不怕,帶你出去父親高興還來不及呢!”
溫皓修痞氣十足的朝溫景卿眨了下眼睛,“有沒有什么缺的東西,哥哥給你買,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溫景卿眼睛咕嚕咕嚕的亂轉(zhuǎn),狡黠一笑,“還真有?!?p> “得,看你這眼神今天是打算給哥哥我放血了?!?p> “現(xiàn)在想反悔可來不及了。”
溫景卿拉著他的胳膊往城外走,“我看上了個莊子,現(xiàn)在手頭缺銀子哥哥幫我買下來好不好?”
溫皓修單手扶額,一出口就是一座莊子??!收回剛才的話還來的急嗎?
“可是可以,不過,貴嗎?”
“不貴,這個數(shù)?!睖鼐扒渖斐鲆恢皇?。
“五百兩?”
一個不大的莊子基本都在這個價位,但是在羽淵城郊外,應(yīng)該會貴一點。
溫景卿搖頭。
“不會是五千兩吧!莊子上的田地,佃戶,你都問清楚了嗎?別讓人坑了……”
溫景卿睫如蝶翼撲閃撲閃的,“哥哥是不是想反悔了?”
溫皓修看著她可愛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拒絕,“買,買,買,你開心咱就買?!?p> 兩人坐馬車出城,又走了好一段路,才到溫景卿說的那個莊子。
“哥,你看就是這里。”
溫皓修實在是沒看出來溫景卿讓他看什么。
這個莊子,哦,不能說是莊子。
這簡直就是一片荒地,別說是種莊稼就算是長根雜草也是營養(yǎng)不良的雜草。
“和著我五千兩雪花銀,買了個寂寞?!?p> 溫皓修滿臉懵逼,荒地上空一只烏鴉飛過,嘎嘎的叫。
“這塊地以后可是有大用處的?!?p> “有沒有用不重要,只要你開心就值了?!?p> 溫皓修拿過溫景卿手中的地契,“讓我看看這銀子打的水漂好不好看?!?p> “咦,這莊子不是以你的名義買的,唐糖是誰?”
溫景卿拿過地契折好放在腰間,“這個哥哥就別管了,我請你吃糖蒸酥酪好不好?別不開心了?!?p> 溫皓修見她不愿意說也就沒有多問,伸出兩個手指,“兩份?!?p> 城內(nèi)。
“小二來四份糖蒸酥酪?!?p> 小二笑道,“公子,咱們家的分量大,這四份,你們兩個人怕是吃不完。”
“我一碗吃,一碗看,不行嗎?”
“行,行……”
溫景卿搖頭,溫皓修和她不愧是親兄妹,上一世自己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和他簡直如出一轍。
“今天你怎么沒讓年年歲歲跟著?”
“出門太急,忘了告訴她們?!?p> “有我跟著的時候沒事,我不在的時候還是要讓她們跟著?!?p> 溫景卿將盤子往他面前推了一下,“我知道,你快吃吧!”
“好,你也吃,這三份都是你的。”
這是把她當豬養(yǎng)嗎?
“你現(xiàn)在正在長身體,要多……吃點?!?p> 溫皓修話還沒有說完,一個人就直直的飛了過來,把桌子撞了個稀巴爛。
溫皓修下意識的擋在溫景卿面前,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對……對……”
溫皓修提起那人的衣領(lǐng),“對對對,對什么對,將我妹妹傷著了,你有十條命也不夠砍?!?p> “對不起?!?p> “景卿沒傷著吧!”
溫景卿搖頭,“算了,我們回去吧!”
“那可不行,這酥酪我一口沒吃浪費了我妹妹的一番心意,你怎么賠我?”
“賠…賠……賠不起?!?p> 溫皓修嫌看著他說話著急,就對追他的人說,“怎么回事?”
“公子,這人是個小偷,都偷了好幾次我們店里的東西了?!?p> “抓去報官不就得了………”
“公子不要送我去報官,我娘還等著我回去救命呢!”
溫皓修見他說話又不結(jié)巴了,就學(xué)著他說話,“原……原……原來你不是結(jié)巴??!”
那人一陣面紅耳赤,“不是,剛才跑的太急了。”
就在這時溫景卿看清了跪在地上人的面容,她記得這個人,上一世是皇甫昱府中的謀士。
“哥哥,別為難他,給點銀子讓他去給家人治病?!?p> 既然皇甫昱肯收他做門客那就證明這個人是有用處的,與其將他推給皇甫昱不如給他個恩情收為己用。
跪著的人見溫景卿這樣說,不住的磕頭,“謝謝小姐,小姐的大恩大德小的必定銘記于心。”
溫皓修見溫景卿這樣說丟給他一錠銀子,“算你運氣好,遇見了我們。”
溫景卿走的時候?qū)δ侨苏f,“記住你今日的話,我叫溫景卿?!?p> 那人在口中默念了一遍,“溫景卿?!?p> “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回府吧!”
溫景卿見溫皓修滿臉的煩躁,拉著他的胳膊,“好了,也是當少將的人怎么這么小氣,回去我給你做芙蓉糕吃,別生氣?!?p> “我今天可是溜出來的,回去父親罵我你可要替我求情?!?p> “好,爹爹要是罵你,我就說是我拉著你出來的?!?p> “這還差不多?!睖仞┬抟荒槹翄伞?p> 兩人剛進府門就看見溫澤霆在前院練刀,手中的破魂刀耍的虎虎生風(fēng)。
“回來了?!睖貪肾粮赡樕系暮顾白屇銓Ω锏氖露嗖冱c心,你看你都弄得什么東西,那燈籠掛的都偏到姥姥家去了?!?p> 溫景卿怎么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還有那花,你見過誰府上的花東一朵西一朵的擺著???”
溫景卿聽見爹爹和哥哥說著同樣的話,連語氣都十分相似,忍不住的想笑。
“不許笑,不是說好了幫我求情的嘛!”溫皓修偷偷扯溫景卿的衣服。
溫景卿清了清嗓子,“爹爹別生氣,今日是我硬拉著哥哥出去的,明日我?guī)椭绺绮贾谩!?p> “看在卿卿的面子上,這次就放過你?!?p> 溫皓修癟了癟嘴,“聽見沒,你比我有面子?!?p> “卿卿今日逛累了沒?早點回去休息,不然明天腿該疼了?!?p> 溫澤霆本想捏溫景卿的臉可是想到自己手上還有汗,就在溫皓修衣服上揩了一下。
“那景卿就先回去了,父親和哥哥也早點休息?!?p> 溫澤霆笑著對她點頭。
“那我……”
“你把這收拾好再回去?!睖貪肾艚o溫皓修一記白眼和一個瀟灑的背影。
溫皓修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溫澤霆身后,這分明是區(qū)別對待,還是光明正大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