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山被推進(jìn)了手術(shù)室,而葉婉婉忙碌一天,早已是精疲力竭。
她坐在手術(shù)室外等候,不知不覺中睡著。
連閻奕天什么時候來的醫(yī)院,又是什么時候?qū)⑺驒M抱在懷里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睜開眼之際,人正被閻奕天公主抱著,往小公寓走。
聲控?zé)舸罅林?,葉婉婉有種猶在睡夢中的不真切感。
手下則是下意識抓緊了,閻奕天的外套。
突然的力道,令閻奕天垂眸看去,感受到懷中女孩明顯在緊張。
他勾唇,將人放下來。
“我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嗎?”剛醒來,葉婉婉人還站不太穩(wěn),閻奕天的手伸過來時,她猶豫半秒,握了上去,“你抱著我回來的?”
“我打你電話打不通,擔(dān)心你遇到危險,到醫(yī)院時,卻發(fā)現(xiàn)你在手術(shù)室門口睡著,放心,當(dāng)時沒多少人,更沒有人注意到我們。”清楚女孩在顧慮什么,閻奕天輕描淡寫的解釋,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走。
葉婉婉臉一紅,愈發(fā)羞愧,“我想打電話告訴你的,忙忘了?!?p> “沒關(guān)系?!遍愞忍觳⒉唤橐?,相反,他將葉婉婉的勞累看在眼里,只剩下心疼。
他了解到葉青山的病,算是老毛病,住院時間不短,葉婉婉從前的每一天,大概都是如此過來,始終處于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不敢讓自己放松分毫。
閻奕天握著她的手,不由緊了緊,“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再去醫(yī)院,明白嗎?”
“好?!?p> 心下驟然劃過一抹暖流,葉婉婉沒有拒絕。
樓梯沒幾層了,兩人來到門口,推開門進(jìn)去,餐桌上尚且擺著閻奕天早就準(zhǔn)備好的晚餐,擔(dān)心葉婉婉會餓,他端進(jìn)廚房,全部熱了一遍。
葉婉婉目光隨著在廚房忙碌的身形轉(zhuǎn)悠,一顆心當(dāng)即被填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等葉青山手術(shù)結(jié)束,病情好轉(zhuǎn),她或許也該試著,盡力做好一個妻子。
隔天是周末,唐心琪一覺睡到中午醒來,還是被手機鈴聲硬生生吵醒的。
“誰???一大早的,煩不煩!”
難掩暴躁的劃開接聽,唐心琪想也不想的吼出一句。
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頓了幾秒,傳來男人略顯尷尬的嗓音:“是我,心琪……你上次不是說,要請我吃飯,我今天碰巧有空,我在餐廳訂好了位置,你要來嗎?”
能讓唐心琪答應(yīng)請吃飯的人不多。
她拼命在腦海中搜尋,終于將這道聲音,與記憶中的慢慢重合。
是上次答應(yīng)借錢的漫畫大觸!
雖然葉婉婉或許不需要了,可說出口的話,等于潑出去的水,總不能不作數(shù)。
飯還是要請的。
唐心琪不得不打起精神,“不好意思,你稍等,我馬上過去!”
“沒關(guān)系,我在餐廳等你。”
好脾氣的笑笑,男人掛斷電話。
唐心琪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床上爬起身,洗漱完畢迅速化了個淡妝,匆匆往餐廳趕去。
“抱歉,我差點把這件事忘了?!?p> 在窗外就看到林彥凱的身影,唐心琪鎖定目標(biāo),趕緊過去坐下,她下了出租車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桌上恰好放了一杯白開水,唐心琪端起,咕咚咕咚喝著。
林彥凱無奈道:“慢點喝,別著急。”
“能不著急嗎?”好歹是漫畫圈的大佬級前輩,起床氣誤打誤撞的,往他身上撒就算了,再讓對方等太久,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她怎么好意思?
唐心琪放下水杯,剛要說什么,一掃餐桌上擺盤精致的餐點。
默默咽了咽口水后,愣?。骸斑@些……”
“放心,我哪能真讓你請?”林彥凱挑眉,拿起桌上的紅酒,倒了一杯在她杯中,“既然這一次,你沒有提前準(zhǔn)備,那就由我來請?!?p> “……”
暫時只能這樣了,畢竟,以她的經(jīng)濟狀況,確實負(fù)擔(dān)不起這么一桌美味佳肴。
可這樣一來,她不就又欠了,林彥凱一頓飯?
“對了,你上次跟我提的事,我先前在國外辦簽售會,沒能來得及,你確定兩百萬夠嗎?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如果再有需要,隨時找我。”
說著,林彥凱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銀行卡,推到她面前。
唐心琪一怔,訕笑著把銀行卡推回去,“林大哥,我著急見你,也是想跟你說這個,兩百萬不需要了,我朋友的父親,已經(jīng)籌到了治病的錢。”
“是嗎?看來是我來晚了一步。”
借不借錢,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唐心琪因此欠他一個人情。
只是,他這個想法,注定要破滅了。
林彥凱收回卡,不死心,“沒關(guān)系,下次再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多謝林大哥?!?p> 唐心琪由衷感激,但她絕非沒談過戀愛的小白,幾次接觸下來,林彥凱對她態(tài)度越來越殷勤,她要是再看不出,林彥凱喜歡她,那就白活這二十多年了。
她必須想個辦法,趁早打消林彥凱的念頭。
“林大哥,我先去個洗手間?!?p> 一樓餐廳人來人往的,太吵,唐心琪想找個清靜點個地方,好好想想,直接去了二樓,然而,前腳下電梯,后腳便同一團溫香軟玉,撞了個滿懷。
“你長不長眼睛啊你!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撞壞了你賠得起嗎!”
尖銳的女音響在走廊,刺耳又突兀。
唐心琪滿臉懵逼,她沒記錯的話,好像是這女人先撞上來的?
跟她玩惡人先告狀?
唐心琪從不是好欺負(fù)的,對方不講理,也別怪她得理不饒人了,“這位小姐,依我看,沒長眼睛的那個人,是你才對,你要是不記得,這么大的餐廳,不至于沒個監(jiān)控,不如我?guī)е悖黄鸷煤没貞浕貞???p> “你!”
顯然是被捧慣了,從沒遇到過像唐心琪這樣伶牙俐齒的對手,女人鐵青著臉,氣得直跺腳,“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我管你是誰?!?p> 唐心琪正煩著,才不會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
“你給我站住!”一把拽住唐心琪手腕,女人鐵了心不打算放過她。
“呦,發(fā)生什么事了?”
爭執(zhí)中,漫不經(jīng)心的調(diào)調(diào)自身后傳來。
唐心琪下意識抬頭,循著聲源處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