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江氏集團頂樓的辦公室里
“先生,少爺他進了醫(yī)院”
江峰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問
“因為那個女孩?”
秘書微微一愣,他以為起碼江峰會先關(guān)心一下江彥如今什么情況,想出口提醒,但是還是忍住,只是點了點頭,拿出來一份文件交給江峰
“這是您讓我查的關(guān)于那個女孩的資料,她是陸氏集團陸明朗的小女兒,10年前她哥哥去世以后,都是她外婆在扶養(yǎng),一個半月前轉(zhuǎn)學(xué)去了云城三中”
江峰翻看著手里的那份資料,越往后看眉頭也就皺的越緊
“抑郁癥?”
“是的,具體什么原因還沒有查到,但是10年前她有過自殺史,貌似很嚴重”
“江彥知道嗎?”
“額…這個還不清楚”
江峰將資料重新拿給秘書,眼神沉了沉
“盡快找時間,幫我約見一下陸氏的那兩位”
“可是…少爺知道了…”
秘書有些為難,少爺什么脾氣他也是知道的,擅自查這個女孩的背景,他都已經(jīng)很忐忑了,這要是知道了…雖說江彥才剛剛成年還是個高中生,但是接觸過他的人都知道,這完全就是個刺頭一點也不好惹啊,更何況還有江家老爺子撐腰,穩(wěn)穩(wěn)的江氏未來當(dāng)家人,他們未來的老板,誰愿意得罪他啊
“怎么?我是他老子,他還敢把我怎么樣,我還不是為了他好,江氏繼承人未來的妻子能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嗎?”
被這么一吼,秘書立刻噤了聲,隨后又聽到他說
“把這資料挑些散去云城三中”
……
江彥醒來以后不顧醫(yī)生的阻攔強行拔掉了輸液管,他要去陸晚舟身邊
傅斯年本想阻止卻被喬思伯?dāng)r下
“讓他去吧,醫(yī)生說了他會暈倒是因為精神壓抑過度,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
病房里,早晨的點點微光從窗戶里跑進來,打在她依舊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的臉上,就靜靜地躺在那里,沒有一點生氣,而露在病號服外的手指和腳上都纏著紗布,房間里的藥水味濃重,刺激著江彥的感官
他在陸晚舟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伸手輕輕的將女孩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醫(yī)生…怎么說?”
他的聲音極輕,也沙啞的嚇人
“胃炎,嚴重貧血,精神嫉妒衰弱,總之情況不怎么好”
其實喬思伯已經(jīng)往輕了說了,陸晚舟身上還有多處傷痕,手上,腳上,背上,看得見的看不見的
末了,江彥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傅斯年和喬思伯退出了病房,想要將空間留給他們
“林落落還能來?”
喬思伯邊走邊搖了搖頭
“她腳受傷了,她爸媽不讓她亂跑,晚上她媽媽會來照顧女神的”
因為今天傅斯年還有運動會的比賽,所以他們最后還是趕回了學(xué)校
“怎么…會有你這么傻的人呢?”
江彥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問陸晚舟,也像是在問自己
從小到大他野慣了,不喜歡被束縛,討厭被別人控制自己的一切,13歲那年他喜歡上了機車,幾乎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即使是這樣他依舊毫不猶豫的選了這條路,人生該是拿來揮霍的,既然如此何不用自己喜歡的事情來揮霍,起碼總是不會后悔
所以在覺得自己喜歡上陸晚舟的時候,江彥沒有絲毫猶豫的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版圖,沒理由的,恨不得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雙手奉到她的面前,他從來只做有把握的事情,可唯獨這一次,他引以為傲的理智只要是碰上她,頃刻間便是崩塌的支離破碎
他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想要將一個人不顧一切的留在自己身邊,他不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很多人都說他是冷血動物,他也不否認,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在遇到陸晚舟之前,他不相信什么一見鐘情,或是命中注定,可現(xiàn)在因為她,他想要相信,因為只要是她,無關(guān)誰,無關(guān)時間,無關(guān)所有,怎樣都行,這宇宙星河萬千,而我的眼里卻只有你,唯你才是我的滿目星河
可老天爺似乎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先要拼盡一切對她好,他明明該是要保護她的,可如今讓她躺在這里的人,卻是他
因為他,她才會發(fā)病,因為他,她才會差一點遭遇不可預(yù)知的災(zāi)難,這些傷痛和意外…都皆是來自于他
“阿晚,我們之間輸?shù)娜擞肋h都是我,這一次,也一樣…你說不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怎樣都好,怎樣都無所謂,只要你好好的活著,好不好?”
江彥聲音顫抖,眼眶泛紅,那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鎮(zhèn)定,永遠臉上掛著慵懶好似一切都不用放在心上的少年,卻悄悄的紅了眼眶,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小孩,小心翼翼的,想要將破損的面目全非的玩具重新拼湊起來的絕望,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一點點傲氣,在陸晚舟的面前他只是江彥,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兩天發(fā)生的一切對于江彥來說就是一場惡夢,陸晚舟過去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才會讓現(xiàn)在的她連靠近別人,相信別人的勇氣都沒有,可其實不管她發(fā)生過什么,不管以后她是拒絕他還是接受他,他不會再離開她,無論什么身份他都無所謂,只要能待在她身邊,他甘之如飴
“年哥喬哥你們可算是來了,你們有沒有看見陸晚舟啊”
李源急匆匆的跑來找剛剛到操場的傅斯年和陸晚舟
“她的100米不是已經(jīng)找人替了嗎?”
昨天晚上林落落就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班認識的女生代替陸晚舟跑100米了
李源抓了抓頭,有些無措的說
“100米是有人替了,可是她還有一個3000米啊”
喬思伯皺了皺眉,陸晚舟報名的項目是他選的,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給陸晚舟選的只有100米,報名表他也是看了的,怎么會還有3000米?
“你胡說什么,報名表你也看過了,她什么時候報了3000”
“這我也覺得奇怪啊,可是后面下來的名單確實是她啊”
“她請假了”
傅斯年開口,他覺得今天的喬思伯很奇怪,他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他雖然脾氣不好很暴躁,說話做事也隨性,可今天好像不光脾氣更差了還帶了些戾氣,不對,不是今天,是從昨天開始,從陸晚舟和江彥出事開始,喬思伯一直都很反常,但傅斯年只是輕微皺了皺眉,最后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問出來
“那怎么辦,這下子咱們就沒有參加3000米的人了,集體獎肯定拿不上了,怎么陸晚舟同學(xué)也不提前說一聲呢?”
李源一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著,張垣答應(yīng)的拿到集體獎?wù)埲喑燥堖@件事看來是泡湯了,也許李源只是這樣無意識的抱怨了一下,可喬思伯心里的火卻被瞬間點燃
“都說她了沒有報3000米,莫名其妙的報了她的名字她自己都不知道,你讓她跟誰說去!100米不是找人替了嗎,不去找找什么原因,你TM的在這里胡亂怪誰呢!”
喬思伯這一通吼,把李源包括傅斯年都嚇得不輕,喬思伯算是他們?nèi)死锩孀詈孟嗵幍?,平時嘻嘻哈哈的和誰都能玩到一起,雖然脾氣大點,但是也從未像今天這樣一點不給面子吼自己班的同學(xué)
“喬思伯!”
傅斯年拉住喬思伯,這會好些人都看著他們這邊,最后傅斯年強硬的把喬思伯帶了出去
“你…從昨天開始就不對勁,到底怎么了?”
喬思伯到底是怎么了?從什么時候開始,傅斯年想好像是從那通電話開始,那通差點讓陸晚舟發(fā)生意外的電話……
“喬思伯,電話是我讓你打的…你要怪就怪我吧,別這樣”
喬思伯依舊不說話,他真的不能想象陸晚舟昨天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那通電話,電話是他打的,話是他說的,那么人也是他害的,天知道看到那一幕的喬思伯心里在一點點的坍塌,頃刻間成為廢墟,涼到了心底
“阿年,我要找出來”
喬思伯輕聲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堅決
傅斯年從嗓子里輕嗯了一聲,他知道喬思伯說的是什么,他要找出陷害陸晚舟運動會的人,他把喬思伯的這個行為默認為他想贖罪,他還是固執(zhí)的認為是他的那通電話害了陸晚舟
言九爺.
作家:我回來了,今天先放一張,明天雙更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