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六將人階七品的身法施展到了極致,也只能勉強自保。
而人階八品的宮修遠,更是在短短片刻便已經(jīng)險象環(huán)生。
若非夏侯商在一旁不停照應(yīng),他說不定就已經(jīng)重傷在那些武者刀劍之下了。
就在歐陽六等人全力抵抗的時候,遠處的一個草房里,陶亢正偷偷觀察著這一幕。
早在數(shù)天之前,陶亢便判斷出了歐陽六等人的目的地。
所以他提前趕到了加鑫城,并將村落被屠殺的事情,和他所掌握的‘線索’告訴了這里的城防軍。
由于颶風(fēng)傭兵團經(jīng)常在這一帶活動,陶亢跟這里的城防軍十分熟絡(luò)。
這次帶隊來找歐陽六等人麻煩的城衛(wèi)名為詹俊。
這人不但跟陶亢極為熟悉,更是跟他有著不少見不得人的來往。
所以當(dāng)陶亢奉上了足夠的好處后,詹俊便直接帶人在這里堵起了歐陽六等人。
眼見自己的計劃十分順利,陶亢的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他喃喃道:“你們既然敢來加鑫城,那就不用再回去了!”
在陶亢心中暗暗得意的時候,卻沒有發(fā)現(xiàn)并非只有他自己在注視著外面的戰(zhàn)斗。
若是他稍稍留意,便能發(fā)現(xiàn)陽山城少城主黃飛文,正饒有興致地看著不停騰挪的歐陽六。
黃飛文眼神發(fā)亮道:“一個人階七品的武者,竟然能在兩個地階武者的圍攻中周旋,當(dāng)真有趣?!?p> 他身旁的一個中年人緩緩點頭道:“不錯。
人階武者能夠抗衡地階的不少。
但能以人階七品實力,如此從容應(yīng)對兩名地階武者的圍攻。
這樣的人可謂鳳毛麟角?!?p> 黃飛文微微點頭道:“能以人階抗衡地階的人,大半都是有背景的。
而且這只隊伍里,除了這個人之外,另外一個年輕人也值得關(guān)注。
他以地階二品的實力,能夠在地階六品的詹俊手下維持不敗,想來也非是普通的傭兵。
那些城防軍要么腦子不好,要么就是被人給坑了,才會對這伙人動手?!?p> 中年人笑了笑道:“不錯,這群年輕人恐怕都有些來頭。
需要我出手將他們救下來嗎?”
黃飛文露出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道:“不急,等他們那邊有人重傷之后再出手也不遲?!?p>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也好,這樣一來,這群年輕人跟加鑫城的仇便結(jié)下了……”
加鑫城的城門口處人來人往。
這里的戰(zhàn)斗,很快便吸引了一群人在遠處指指點點。
黃飛文跟這個中年人夾雜在人群中,倒也并沒有太過顯眼。
所以歐陽六并沒有注意到,圍觀的人中還有著幾個特殊的家伙。
此刻他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圍攻他的那兩名地階武者身上。
以人階七品的實力,應(yīng)對兩名地階強者的圍攻,終究是有些勉強了。
他必須將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對手身上,才能化解對方的攻勢。
即便如此,他也化解得頗為艱難。
早在戰(zhàn)斗開始的時候,歐陽六便已將劇毒符箓偷偷扣在了手里。
卻由于對手攻得太急,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用出。
歐陽六原本倒是也并不急于發(fā)難。
對面的兩個地階傭兵雖然下手兇狠,但招式卻并不精妙。
歐陽六相信,只要他耐心等待,必然會找到一擊制勝的機會。
然而就在他靠著身法和精妙的招式,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插時,他體內(nèi)的魂力卻緩緩震顫了起來。
歐陽六當(dāng)即瞥了一眼圣光駝所在的位置,果然見到陶奮身周的詛咒開始翻滾了起來。
‘這個破詛咒這時候又來添什么亂!’
“?。 ?p> 就在歐陽六緊急思索起應(yīng)對之法的時候,不遠處的宮修遠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卻是宮修遠被人一刀砍在了胳膊上。
挨了一刀之后,宮修遠應(yīng)對起對面的地階武者頓時變得更加吃力。
接連的變故,讓歐陽六的再也無法安心跟著兩人周旋了。
‘人階七品的實力線,終究是維持不下去了啊……’
歐陽六雖然可以在不釋放任何氣息的情況下,爆發(fā)出地階的實力。
可這樣一來的話,他的人設(shè)就徹底蹦了。
心思電轉(zhuǎn)間,歐陽六終究還是覺得,要維持一下自己的人設(shè)。
為此,他不惜稍稍提高一下自身實力的上限。
“殺!”
在一聲暴喝中,歐陽六血脈之力的運行速度暴漲。
一股股元氣伴著歐陽六的血脈運轉(zhuǎn),在他身周化作了一道元氣屏障。
血脈顯化,人階八品!
雖然只是一品的提升,但歐陽六速度卻足足提升了兩成。
再加上元氣屏障的阻隔,讓歐陽六終于有機會用出了一只被他扣在手中的劇毒符箓。
噗!
一聲悶響中,他地面的地階武者直接被劇毒符箓砸了個正著。
沒等歐陽六上前補上一擊,另外一名武者便已經(jīng)一刀劈來。
血脈之力顯現(xiàn)后,歐陽六便多了一種對敵手段。
一股并不算強,但極其堅韌的力量,直接將這一刀帶到了一邊。
而歐陽六則趁著這個空檔,直接一拳將之前受創(chuàng)的那名地階武者砸飛了出去。
這個變故,讓圍攻歐陽六的另外一名地階武者微微一愣。
歐陽六則并沒有繼續(xù)乘勝追擊,而是一轉(zhuǎn)身奔向了不遠處的宮修遠。
在歐陽六的心中,兩個普普通通的地階武者,遠沒有他的未來隊長重要。
他整個人彈射而出的一瞬間,雙手各自扣住了一張劇毒符箓。
這兩張劇毒符箓,一張射向了宮修遠的對手。
另外一張,則射向了夏侯商的對手詹俊。
噗!
又是一聲悶響,宮修遠的對手直接被擊中。
而射向詹俊的那一枚毒液彈,則被躲了過去。
不過歐陽六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三枚毒液彈,解決了兩個地階的對手。
而周圍溢散的毒霧,讓對面的其余幾名地階武者在驚詫的同時,都后退出了一段距離。
這一番變故兔起鶻落,在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之前,局勢竟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逆轉(zhuǎn)。
遠處,正饒有興致觀察著這場戰(zhàn)斗的黃飛文,臉上頓時露出了極為驚愕的表情。
他喃喃道:“他竟然能夠臨陣突破!
他果然在壓制著自身的實力,以夯實自身的根基?!?p> 他身旁的中年人,臉上的表情也比剛剛多了一分凝重。
他點了點頭道:“臨陣突破雖然不易,但對于那些有著大量資源支撐了人來說,也并非十分困難。
可他剛剛突破,便能讓血脈力量化形,這說明他早已將血脈力量壓縮到了一個極其凝練的地步。
看來,他的野心不??!”
黃飛文頗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他如今的修為,正是人階九品。
以他的天賦和努力,其實早就可以突破到地階了。
只是地階并不是他的目標(biāo),他的目標(biāo)直指天位!
所以他才日復(fù)一日地壓制著自身的血脈力量,以期將自身基礎(chǔ)打得更加牢固。
這樣的經(jīng)歷讓黃飛文自覺十分了解歐陽六此刻的心情。
‘自己苦苦壓制地實力,卻在一群雜魚的逼迫下,不得不中止。
你心中的憤懣,想必已經(jīng)到達極限了吧?’
黃飛文嘴角微微翹起道:“二叔,看來你出手的機會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