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不用蔡大成操心,自有里長接手捐贈一事。
蔡大成從中拿出兩百兩銀子,跟來的一人二十兩。
而自己的欠條,里長確認后,拿王老爺靠近蔡家莊的田莊抵扣,不夠說要等王老爺醒了再說。
蔡大成一聽,醒來還不好說!
他從桌上拿了只筷子:“把這只筷子放耳朵里撩撩!”
王老爺這下再不敢裝昏了!這家伙萬一來真的怎么辦?
最后蔡大成拿到了兩百畝地的良田莊子,這折合銀子也就一千兩百兩,又拿了銀票補充湊齊了一萬兩。
“對了!好告訴你一聲,既然你想去找救兵,告訴你,我叫蔡大成,就在家等著你的救兵!
這錢我可是要到陳縣令那核對的!今天必須送走,有沒有人手?沒有現(xiàn)成的!”指了指二十個大漢!
里長與王老爺同時搖頭!
開玩笑,這幫人押運,這錢壓送哪去都不知道!
剛才可是把條子給蔡大成了,錢丟了誰還能生出五十萬來?這可是王老爺全部身家了!
次日,收到王霸山的五十萬兩白銀,陳縣令安排親信快馬加鞭的給京城送去了。
蔡大成也不怕王霸山的報復(fù),他身上可是有皇帝賜給的四品參將散職。
雖為虛職,不拿俸祿,可大小也是個官而不是民。
州府里的那些大人即使知道也不敢找他麻煩,他之前的威名可不是蓋的!
五天后,張大頭駕著新的馬車過來匯報莊上的事,并告知鎮(zhèn)遠鏢局的人已接走了陳管家,卞管家也跟著去了。
等蔡大成回房時天已很晚了。
由于房內(nèi)有個嬰幼兒,加上不能大面積開門窗通風(fēng),所以避免不了的有股奶腥味,但在蔡大成的眼中、心中,那是奶香味兒,是家人的味道!
因為白天有五嬸及香草陪伴,趙嬌不好睡也睡不著,此時已陷入深睡,小寶寶那么大的哭聲都沒聽到。
二成怕把娘子及寶兒吵醒,忙把小寶貝兒抱起送到趙嬌胸前,給他撩開衣服找到口糧,小家伙就收了嗓門噗呲噗呲的甩命吸起來…
這才第二天,趙嬌奶水已很充足,這得益于二成每天養(yǎng)生湯做的好,既下奶又營養(yǎng)十足。
張大頭大兒子張錘愛好釣魚,在垂釣方面獨具匠心,次次不落空。這導(dǎo)致他常年累月的竿不離手,時常給自己家的飯桌上增添點肉色。
天冷魚不好捉,二成知道張錘有這本事,就讓他三天兩頭的把釣到的魚送過來,不白送,每次賞點錢給他。
因為送的魚多跑的次數(shù)也多,日積月累,張錘就聚了一筆小財,這可比去集市上賣還穩(wěn)定、錢還多,就導(dǎo)致張錘更有興致了。
吃飽了飯,小家伙還不肯離開口糧,就含著,過半會才吸一口。
二成把小寶貝抱過來并豎起來,聽著他打了奶嗝才準備放床上。
可惜這家伙注定是個調(diào)皮的,刺了親爹一身尿,還傻傻的面無表情的看著你。
二成只好手忙腳亂的給兒子、給自己重新?lián)Q過一身。之后把他放床上躺著,希望他能早點睡,養(yǎng)成一個好的睡眠習(xí)慣,就怕出第二個寶兒!
寶兒小時候就黑白顛倒,月子出來他都累癱了,還是五嬸發(fā)現(xiàn)才改過來的!
看兒子還是那么精神,于是也不理他,就讓他自己玩去,沒人理過會肯定也就睡了。
而一邊的蔡大成,早充當了巨嬰…
二成再進屋時端了盆溫水,拿著布巾繳了水,推開蔡大成給她凈身…
然后兩個人又一起協(xié)助給她換了衣服,全收拾好了天也不早了。
留了燈,帳子擋著光,免得夜里孩子醒來手忙腳亂的,之后才全部休息了…
正三更半夜時,小東西又大嗓門的嚎哭起來,氣的寶兒閉著眼睛翻滾起來。
三個大人又手忙腳亂的再次給孩子換尿布、喂奶。
忙忙碌碌之后,小家伙又秒睡!
被吵醒的大人可沒他好眠!
趙嬌:“大成哥,你要么帶寶兒到西臥睡?你與二成換著來,不然誰也吃不消。”
“不用!我現(xiàn)在才知道帶幼兒的辛苦,想想你們那時…”
“哥,我兒子可比你兒子好帶多了!寶兒小時候晚上不睡白天睡的!”二成指責他。
“嗷!我說寶兒怎么那么聰明呢…哎吆!娘子,輕一點!”蔡大成腰上軟肉被趙嬌死命旋轉(zhuǎn)一圈,痛的低呼出聲!他不怕拳頭可就怕這種軟刀子!
趙嬌:“寶兒已過三歲了,該起個名字了,難道寶兒寶兒的要叫到成人!”
這里孩子都是滿了三歲才起名,太早了說壓不住。
蔡大成:“你有什么要求?”
趙嬌想了想,感覺什么都沒有安康好。
最后就定了蔡樂盛,取一生平安和樂、家業(yè)昌盛之意。
趙嬌覺得還不如蔡樂好聽,可他倆覺得太簡單了。
過了兩天,寶兒有點糾結(jié)的開口了。
“娘,弟弟晚上能不能不吵??!”
趙嬌這可沒法子答應(yīng)他,她也不想被吵醒,就大睜著眼看著他。
寶兒感覺自己好像也有點無理取鬧,“那我不睡這了,睡我自己床上去?!?p> “吆!自己想明白了?”二成笑問。
寶兒不說話,他也不想,可是弟弟吵起來太恐怖了!
趙嬌:“你現(xiàn)在一個人睡不行,天冷,萬一你蹬被子受了涼怎么辦?”
這不讓他睡吧,他還非得想睡了!
“讓爹爹或者叔叔陪著我睡!”寶兒提議。
蔡大成:“那可不行,爹爹和叔叔要照顧小弟弟呢!”
寶兒感覺自己沒人要了,慢慢的眼睛都紅了,眼淚也快掉出來了。
趙嬌覺得他們兩個大人太過分,欺負這么小的孩子。
忙抱著他哄著:“讓爹爹陪你去睡啊,咱們開玩笑的!哪能不管寶兒讓寶兒自己一個人睡呢!”
蔡大成摸了摸鼻子,這可不行!為了兒子把兒子娘扔了?
蔡大成:“明天我去縣里有點事?!?p> 趙嬌抬頭看他,這會能有什么事?
蔡大成也不作聲。
次日,蔡大成騎著馬到了縣城,他不找別人就找陳縣令。
陳縣令看到他頭都大了!
看這廝做的,把王霸山都給吸干了!當然他心內(nèi)也高興,因為他也得到了實惠,直接增加了政績,唯一的遺憾是自己拿不到一兩銀!
可即使給他政績他也怕呀,這人就是個魔鬼!
“好了,看你德性!給我找?guī)兹讼氯?,老女老少都要,識字的,要官奴。”
“不知您要幾人?”陳縣令誠惶誠恐地問。
“十個,再給我找些能做農(nóng)活的。”
想想這家伙一下就進賬二百畝肥田以及一萬兩白銀,陳縣令肉痛!
給他一半,不!哪怕就一千兩、一百兩也好啊!
可惜他只敢想不敢要,還眼睜睜的從自己手里嘩啦出去五十萬兩白銀!
最后,蔡大成選了五戶人家。
一家姓宋,以前祖上是個官宦人家,還是個四品的地方封疆大吏,只不過私挖銀礦據(jù)為已有,被梁朝皇帝抄了家,主犯砍頭,其余三代內(nèi)的家人發(fā)配北疆。
陳朝改朝換代,對這樣的人家也沒什么好印象,覺得是一窩爛根子,皇帝的銀子你都敢擁有?于是繼續(xù)貶為官奴,不過如果有族人接收,可以從邊疆改遷到內(nèi)地,不再受風(fēng)沙之苦。
因當時偷挖銀礦,不僅有被貶的三代直系,還有家族之內(nèi)的旁系,被四品當官的一口承擔了罪行沒累及族親。
族親因感激當官的在位時的幫扶、事故后的維護,一直全力幫襯著,從北疆到青山鎮(zhèn)都從不落下,有心想買回卻沒能力,因當時咨詢的朝廷有規(guī)定,這些犯人只能作為官奴在衙門繼續(xù)候著。
這一家一共九口人,出事的是主家男主人的爺爺,早已出第三代了,可惜沒有門路摘出子孫為民。
男主人宋有為,今年五十歲,看著倒是健康,不過常年的辛苦勞著腰背有點微彎。名字還是在世的爺爺取得,他考中童生成了親才出了事。
婆娘同歲,本是官宦人家女兒,可惜挑花了眼生不逢時,本以為嫁的好夫家,最后卻嫡女嫁的不如庶女,成為了奴才秧子,此時她的身體看起來不太好。
另有三個兒子,大兒宋來運、兒媳宋秦氏,二兒宋來才、媳婦宋張氏,三兒宋來旺。
孫子兩個,大的孫子叫宋賡才八歲,小孫子宋曦三歲。大孫子是爺爺開的蒙、學(xué)的字。
蔡大成因為看中這家孩子才把大人順帶買了。
另外買了三戶農(nóng)家子。
一家姓王,四口人。主家王樹,三十幾歲的夫妻,帶著兩孩子,男孩王財十三,女孩王芳十歲。
一家姓張,六口人。男主人才三十歲的樣子,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兒子最小,才一歲。
一家姓田,七口人。男主人不在了,女主人四十多歲,身體倒不錯看著就精神。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只有大兒子成家還沒有小孩。三個女兒倒是正好的年紀,最大的十七,最小的十二。
看這么多的光棍,又另加了五個丫頭,年紀也大小不一,比著幾家兒子的年紀買的。
三十多個人了,蔡大成看了陳縣令一眼,陳縣令秒懂,馬上讓家仆安排,給這些人洗的洗,刷的刷,收整完后搞了兩個加長馬車,等臨走時給他一起拉回去。
蔡大成滿意了,走時拿了賣身契,順帶扔下了銀票。
陳縣令拿起一看,氣的眼前發(fā)黑,因為沒賺沒陪,他還陪著干熬了一天,還不如送他算個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