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御一身喜服,帶著迎親的隊伍來到了寧國使館門前,等著師兄把夜露送出來。
“寧國王氏不是姓司嗎?怎么我聽人叫這送親的人什么宗少主?”“還有還有啊,不是說是寧國南親王之女嗎?南親王就是此次和談的正使??!怎么送親的是寧平郡主的兄長呢?”“對啊,我怎么聽說那南親王世子比郡主小啊!沒聽說郡主有兄長???”
南親王聽著周圍衛(wèi)國人的竊竊私語,看著宗青陽背上的夜露,寧平,為父對不起你,那談御對你有心,只盼望你余生能夠順遂無憂。
宗青陽背著夜露緩緩的走向談御,“師兄永遠都是夜露的依靠,汴州宗家也是夜露的家,夜露......”宗青陽只希望這路長一點,再長一點,“夜露,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弊谇嚓栞p柔的把夜露放進了轎子里,看著簾子放下,轉(zhuǎn)身上了馬隨著談御的迎親隊伍走向了定親王府。
這日晚上,談御讓人把談翎送回了皇宮,讓云叔把客人送走,著人安排師兄歇息,就回了雪苑。
談御回了裝扮一新的房間,就見夜露已經(jīng)釵環(huán)盡退,換上了一身素色常服,臉上也是一點新娘妝容也沒有了,在桌旁坐著。
夜露見談御進來了,“過來坐吧,在外面沒吃好吧。一起吃一點吧?!笨凑動恢笨粗约?,“這身比較合適,師父剛?cè)?,雖在熱孝中,也可成親,但總是不想多穿那般顏色鮮亮的。你這身,一會也換了吧。”
“我知道了,你以后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闭動m然讓人算了日子,沒出熱孝,可知道夜露終歸是過不去這心坎,便也不多提師父,免得夜露再傷心。
吃完飯,談御擺手讓采薇退下,自己拿了藥給夜露敷上了眼睛,因為之前的大意,差點功虧一簣。扶了夜露在床上躺下,自己躺在夜露外側(cè),呼吸著夜露身上淡淡的藥草香,談御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采薇進來幫著夜露起身,穿衣,說:“姑娘,云叔想讓所有人都來給王妃見禮?!?p> 夜露感覺到采薇給自己梳頭,“采薇,你告訴云叔,算了,以前如何,以后還如何就是了?!?p> “??!”采薇看向談御,之前就算了,如今都正式進門了,這些該有的,采薇還是想著自家姑娘都能接受的,希望談御能勸勸姑娘。
談御穿好了衣服,見夜露在梳頭,就在一旁看著她,自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看采薇看了過來?!耙孤恫灰娋筒灰姲桑胰ジ剖逭f?!?p> 談御出去見了云叔,“云叔,王妃身體還未恢復(fù),這府里還是你操持著吧,只是一點,委屈了爺這,都不許委屈了王妃。但若是府里誰敢對王妃不敬,爺也不聽任何聲辯,直接打死了事。把爺?shù)脑拏飨氯グ伞!?p> “是。”云叔應(yīng)聲去傳爺?shù)脑捔恕?p> 談御只帶著夜露去拜了宗祠,滿足的看著人在自己的姓名談御旁邊加上了司夜露的名字,就帶著夜露回了王府。
“夜露,你不宜太過勞累,你就在府里坐著,我讓人過來跟你見禮。”
“談翎,見過皇嬸嬸?!边€不如姑姑好聽,還親近,當然,談翎是沒有膽子說出來的。
“談翉,見過皇嬸?!?p> 談御擺手讓兩人起身,對夜露說道,“阿翎你知道,另一個說話的是老四談翉,今年十三了。還有一個老二談栩,封地在明州,比較遠,我就沒讓他回來?!?p> “你們皇嬸身體不適,你們既已見過禮了,就回宮吧,課業(yè)不能落下了?!?p> 談御把人都趕走,自己陪著夜露歇了午覺,就起身了。
“夜露,今日天色不錯,微風(fēng)徐徐,我?guī)闳シ偶堷S吧,你不是一直放不起來紙鳶嗎?”談御想讓夜露稍微動動,也省得在府里悶著,心情不好。
“姑娘不會放紙鳶嗎?怎么這么......”采薇語氣帶笑的在夜露身旁說著。事到如今了,采薇也希望夜露能出去散散心,早點走出來。
夜露聽得兩人的話,“我這眼睛蒙著,就算出去了也看不見啊?!?p> “沒事,太醫(yī)囑咐了,以后只需在姑娘休息時敷著藥,平常只需注意著,不要讓眼睛太過勞累就是了。”采薇說著就幫夜露拆掉了眼睛上的繃帶。
“這樣,對,拿好了,”談御跟夜露說怎么拿風(fēng)箏線。
“我會。”
“是,你會,那是誰從小到大都沒有把紙鳶放飛過!”
“我有讓紙鳶飛起來的!”
“是,你是讓紙鳶飛起來了,可根本在空中飛不了多久就會掉下來,這樣還好意思說會!”
“談御!”
談御扭頭看向采薇,“采薇,對,把紙鳶舉起來,舉高點,不然一會你們姑娘的紙鳶飛不起來,就是你舉得不好了!”
采薇笑著看著兩人,雙手配合的把紙鳶舉得更高,看著談御跟自己說了一句話,就溫柔的轉(zhuǎn)頭看向夜露。
“你放心,我挑的紙鳶絕對是最好飛起來的?!?p> 夜露沒理談御,剛剛都那么說了,這會又來裝什么好人!感受著清風(fēng)拂面,夜露也想把紙鳶放起來,就逆著風(fēng)開始跑。
......
談御看著夜露一番努力,紙鳶還是掉到了水里,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然,夜露就是學(xué)不會放紙鳶......
談御走到了夜露身邊,看著她對著濕乎乎的風(fēng)箏,相視無言的模樣,開口說道:“這紙鳶不好,下次我給你扎一只好飛的紙鳶?!?p> 采薇不知道,自家姑娘竟真的放不起來紙鳶,一時不知要說些什么,聽見談御的話,“對,對,這紙鳶不好。”
夜露聽著兩人的話,“你們不用哄我,只是好好的一個紙鳶,被我掉到水里打濕了,怪可惜的。”
“這有什么,不就是一個紙鳶嗎?”談御見狀,接著說道,“我們回去準備吃飯吧!天色不早了,改天天色好了,再出來放紙鳶,下次我給你扎一個好的?!?p> 談御跟夜露吃著飯,因為兩人都不習(xí)慣身邊很多人,所以吃飯的時候,談御就不讓人在身后伺候。
夜露看采薇也不在身邊,看著談御吃著飯的模樣,放下了自己碗筷,斟酌著開口說道,“談御,我還是搬回以前的房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