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綺云那日被詭水獵團帶走,審問了一些事情后,便被關(guān)押在了監(jiān)獄。
詭水獵團從陳綺云哪里問出了什么,李修并不知道。
現(xiàn)在,他只對陳綺云日記里說的那句話感興趣。
趁著夜幕尚未到來,李修回到了監(jiān)獄的位置。
就在昨天,潘涼輕而易舉就帶走了劉介,這件事給詭水團長提了個醒。
之前,監(jiān)獄的防護太弱了,根本沒有一個監(jiān)獄該有的樣子。
所以,詭水團長當場加派了人手,制定一系列手續(xù)去提高對監(jiān)獄的防控力度。
如今李修再想進入監(jiān)獄,多了很多道工序。
像什么搜身、上繳武器、限制時長。
之前完全是大搖大擺的就進來了。
在獄警的帶領(lǐng)下,李修往監(jiān)獄的深處走去。
“李修,我弟弟是第一層股東的親衛(wèi),他不會放過你的,只要你替我求情,放我出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走到一半的時候,李修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上一任層主青楓無,他也被關(guān)在監(jiān)獄里了。
如果是放在災(zāi)變前,收買證人污蔑他人,這個罪名確實很重,但也罪不至死。
更不用說災(zāi)變之后了,而青楓無落得這么慘的下場,完全是因為這件事牽扯太大。
死的是第一獵人李思九,青楓無卻想抓他的堂弟李修來背鍋。
李修是什么人,南邕城之外的來客。
但凡他抓的是別人,就算事情穿幫了,也不至于會這么慘。
說到底,他還是小看了李修在第一層權(quán)貴眼中地位。
李修走到關(guān)押青楓無的牢房面前,笑了笑:“你弟弟是不是叫做青楓原?”
青楓無看到李修像自己走來,還以為他是怕了。
但當他看到李修一副坦然的樣子,又提起弟弟的名字,他竟然沒來由地心底一慌。
“你……你要干嘛?”青楓無下意識問了一句,神色有些緊張。
“我還能干嘛,青楓原他公然違抗命令,找我麻煩,被我打了個半死,現(xiàn)在還在搶救呢!”
李修聳了聳肩,云淡風輕地說著。
“這不可能,你一個普通人怎么打得過他,你騙我!”青楓無搖晃著腦袋,很不相信李修的話。
青楓無顯然是知道一些關(guān)于異能的事情,李修倒也不是很意外。
他往青楓原的耳邊傾了傾,細聲說道:“誰跟你說我是普通人的!”
說完,李修就離開了。
青楓無直接愣在了原地,不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悔恨的神情。
他早該想到,李修能在城外存活,肯定也是有特殊能力的。
說到底,還是定性思維惹的禍。
在他的印象里,也就只有第一第二層的人擁有異能,所以他的潛意識里就否定了李修擁有異能的可能性。
事已至此,悔之晚矣。
青楓無深深望了一眼李修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有些遺憾。
長廊式的監(jiān)獄,形成一個半弧狀,將住宅區(qū)擋在后面。
李修走在長廊間,兩旁牢房中,犯人們的咒罵聽得讓人心煩。
又走了片刻,幾乎到達了監(jiān)獄的最深處,他才再次見到了陳綺云。
“阿姨,你好?。 ?p> 李修咧著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很是熱情地跟陳綺云打起了招呼。
此時的陳綺云,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有些虛弱。
手腳、脖子上都帶著一個黑色的鐵懷,似乎是專門為她制定的。
李修以為她會露出之前被自己偷襲時的惱怒模樣,沒想成陳綺云只是很平淡地看著他,甚至嘴角還帶著些許笑意。
這讓李修覺得非常奇怪。
“阿姨可不太好,你那口鍋可不好受??!”陳綺云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是吧,夠硬……”李修說道,下意識想掏出黑鍋,結(jié)果才發(fā)覺沒帶過來。
要是絕情鍋也帶過來,相信陳綺云會笑得更開心。
“我很好奇,都這時候了,你怎么還笑得出來?”李修問道。
陳綺云又呵呵笑了幾聲,指了指脖子上的黑環(huán),“看到?jīng)]……”
“這是專門為異能者打造的,這玩意兒就像孫猴子的金箍,一旦使用異能,這玩意就會收縮,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圈鋼針,不停地扎著你……可比你的黑鍋厲害多了?!?p> 李修皺著眉頭,想不明白這和她笑不笑有什么關(guān)系。
于是問道,“就因為我的黑鍋沒有鋼圈厲害?”
陳綺云搖了搖頭,“難道你就不好奇這鋼圈是哪里來的嗎?”
李修皺眉,“有話快說,別磨磨唧唧的!”
“別急,你把日記還我,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問題?!标惥_云依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樣子,這讓李修很不爽。
“日記?你說的是哪一個?是李思九那一頁進化日記,還是記錄了你的小秘密那本?”
李修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而這個時候,陳綺云終于有了變化。
“閉嘴!”
她大吼道,神情十分猙獰,身后甚至有一只淡淡的紅色木偶虛影。
然而在木偶虛影出現(xiàn)的瞬間,陳綺云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在地上亂滾,神情十分痛苦。
紅色木偶虛影也隨之消散。
李修心中惶恐,沒想到這鋼圈真的可以禁錮住陳綺云。
一直過了十多分鐘,陳綺云才從地上爬立起來,重新恢復(fù)到了之前坦然自若的模樣。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李修甚至覺得剛才那一幕是幻覺。
“把我的日記還我,我告訴你我所知道的!”
陳綺云微笑道,語氣中充滿了和藹,絲毫沒有之前的癲狂。
李修不由打了個寒顫,這可是一個吃過人的惡魔。
陳綺云失去日記,人似乎也跟著變了,她對情緒收放自如。
“好!”李修回答道。
陳綺云的日記他已經(jīng)看完了,對他已經(jīng)沒用。
但對陳綺云不一樣,這本日記記錄了她的罪惡。
她將自己的罪惡從心中移除,轉(zhuǎn)移到了日記本上。
她厭惡這本日記,卻又不能失去這本日記,她們是一體的。
李修在出門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要來一趟監(jiān)獄見陳綺云。
所以,日記自然也帶上了。
當陳綺云從他手上接到日記的那一刻,陳綺云的神情相當?shù)膹?fù)雜。
有對日記的憎恨,有失而復(fù)得的喜悅,也有對其中內(nèi)容的恐懼。
“說吧,你想知道什么!”
拿到日記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問道。
李修深吸了一口氣,終于要開始了。
“我想知道,你日記中所說的,災(zāi)變被預(yù)測,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