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知道這幾個人的手段,于是說什么也不給上菜,連壺水都沒給喝。
就這么硬撐了一柱香的功夫,魏優(yōu)雅總算是到了。
“一群潑皮無賴,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場子?!蔽簝?yōu)雅進門就沒給對方好臉。
領頭的胡子一看這小妞脾氣倒還挺沖。
“你就是當家的?”胡子色咪咪的問。
“少跟我耍無賴,這里沒有吃食給你們,趕緊給我滾,否則一會兒官府的人來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蔽簝?yōu)雅沒功夫跟這幫人糾纏。
“哼哼,好啊,你試試,我倒要看看他們來了會收拾誰?!睕]想到那幫人聽了后不以為然,似乎官府對他們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魏優(yōu)雅這會兒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很快,瘦虎肥龍二位又出場了。
這次,他們先是像往常一樣跟魏優(yōu)雅打了招呼。
魏優(yōu)雅沒看出問題來,遂指著那幾人道:“二位官爺,這幾個潑皮無賴霸著地兒不走,我們都打烊了,他們還非硬要點吃的?!?p> 肥龍看了看那幾人,然后眼珠一轉道:“魏小姐,你們開門做生意的,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p> 肥龍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顯然是偏向了對方。
魏優(yōu)雅愣了一下,這會兒她開始篤定,這其中必有寧王的手在作梗。
對面松鶴樓開張這半個來月,并沒有占到什么上風,翠微居雖說名流官員的生意少了,但普通百姓的生意沒有受到影響。
所以這個節(jié)骨眼上對方來給自己一招狠的也是意料之中。
眼看官府都指望不上了,魏優(yōu)雅索性跟對方耗上了,你不就是想碰瓷嗎?我今天就不給你碰,我陪你你耗著。
她找了個座也坐下,并吩咐底下人都散了休息去,她自己在這大堂上跟那伙人耗著。
老王于心不忍,也怕之后再生出什么事來,誰也陪著留了下來。
瘦虎肥龍跟那大胡子眼神交流了下,然后就走了。
胡子眼看著妞居然這么有定力,今天哥們是來找茬的,要是不鬧出點動靜來,怎么對得起上家給的錢呢?
于是他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手下人心領神會,上前來到魏優(yōu)雅身邊。
“小娘子,我們大哥不要吃的了,你過去陪咱吃幾杯酒可好?”小嘍啰說著就要伸出臟手去摸魏優(yōu)雅。
魏優(yōu)雅大驚失色,她趕緊站起身來,后退幾步。
老王把魏優(yōu)雅一把攬到身后,自己擋在前面。
“老頭,你給我讓開?!蹦侨艘部床粶世贤醯玫綄嶋H年歲,只見得他一頭白發(fā)加滿臉的白胡子,就喊他老頭。
老王一聽,這話正戳到了他的敏感處,遂怒火中燒。
嘍啰又欲去抓魏優(yōu)雅的手,老王怒目圓睜,啪一下就把嘍啰給扇飛了。
胡子哥見狀,拍案而起,然后大聲道:“出人命啦!翠微居打人啦!”
著嗓子一喊,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本來總督大人徐友倡被害,全城都在戒嚴,周圍街道都有巡邏的官差,這會兒翠微居出了事,他們很快就趕到了。
“誰鬧事?”官差問。
“他!”胡子指著老王。
“胡說,明明是你們耍無賴?!蔽簝?yōu)雅急了,她心想你們不會不知道這店是誰開的吧?
哪知道那官差并不買魏優(yōu)雅的賬,直接就要把老王帶走。
方才被打的嘍啰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胡子頭兒還假惺惺的在那哭喪。
“兄弟誒,你死的好慘啊?!?p> 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就扇一巴掌哪能這么容易就死,但那幫官差顯然是受人指使,二話不說就要把老王拷走。
魏優(yōu)雅沖上去不讓他們帶走人,結果她自己也被一起抓走了。
府衙的大牢里,余歌第一個進來,然后是秦歡和熊倪,接著又是老王和魏優(yōu)雅。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們的人全軍覆沒。
徐友倡死了,現(xiàn)在接替他是原先的二把手蔡和,這位蔡大人向來就是寧王養(yǎng)的一條狗,對魏懷禮和江南織造局是恨之入骨。
而且先前蔡大人曾在白羽樓因為戲弄一個舞女被秦歡的罪過,自認失了面子,所以他對這幾人都沒有好感。
天賜良機,他怎么也得好好整一整這幾個人。
蔡大人來到大牢,他先是走到秦歡的面前。
“秦老板,許久不見啊,沒想到咱們再次重逢,竟然會是在這牢里?!辈毯推ばθ獠恍Φ?。
“當年本官在白羽樓只是略微多喝了幾杯酒,有些失態(tài),你居然敢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還記得你罵我什么嗎?”
“廢話,當然記得,你個老淫棍?!鼻貧g雖不愿得罪當官的,但這個蔡和當年實在是太放肆了。
當著眾人面調(diào)戲十二歲的小舞娘,秦歡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站出來維護自己的人。
蔡和這個特殊的癖好從此也就廣為人知了,當然也免不了被競爭對手當做背地里人身攻擊的談資。
所以蔡和對秦歡那是咬牙切齒的恨。
“哼哼,你記得就好,來人啊,給秦老板,松松骨頭?!辈毯鸵宦暳钕?,牢頭就取來了各種刑具。
余歌和魏優(yōu)雅看了,都心急如焚。
魏優(yōu)雅剛想喊,這回卻被余歌占了先機。
“不許動我夫君!”
“什么?你說他是誰?”蔡和一聽,臉上露出驚訝來。
“你再說一遍,他是你的誰?”
“沒,沒有?!庇喔枳灾F(xiàn)在自己身背重罪,若是此時再把案子扯到秦歡身上,那就真的要團滅了。
“你們,你們是......”魏優(yōu)雅雖說早已經(jīng)看出端倪來,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相信,秦歡和余歌是對夫妻。
先前她只是猜測,這兩人或許是兄妹,親戚什么的。
“哦,難怪,你們原來是夫妻啊,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秦歡,你進了幾趟京城就敢背叛寧王,轉而投靠朝中章彥君為首的奸臣一黨,你呀,能有今天也是咎由自??!”蔡和指著秦歡滿口風涼話。
“是真的嗎?你們一直是夫妻?”這個新聞對于魏優(yōu)雅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比什么翠微居被整,自己被下大牢的來的更有沖擊力。
“姐姐,我不是有意要隱瞞的。”余歌方才太激動,把魏優(yōu)雅就在身邊的事兒給忘了。
這下好了,魏優(yōu)雅感覺自己的天塌了,倒不是說秦歡已經(jīng)心有所屬,而是為什么余歌這樣的可以得到,而我卻遲遲不能更進一步?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