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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痛才是福

第9章:奶奶的催眠曲

有痛才是福 贛江明月 2101 2020-05-31 14:47:03

    藍藍的天空白色的云絮在飄蕩,陽光熱辣辣地照射。樹根帶著小云來到了河邊一片淺水洼的地方。

  這里是水渠通向小河的出口。水里浮蕩著雜草,黑色條帶似的小魚在雜草叢里機靈地穿梭。樹根讓小云坐到岸邊坡地草皮上,看他抓魚。

  樹根將瓦罐子放到小云身前,叫她好生保管。樹根穿著藍白條紋的背心,黑色寬大的短褲,手里拿著竹篾撮箕,赤腳走進了涼爽的水里。

  他拿著撮箕,在水里來回緩慢走動??匆婔~兒來了,便靜止不動。等魚兒游到身邊不遠處,立刻用撮箕出其不意地將魚兒撈了起來。

  “看,我撈到魚兒啦!”樹根高聲叫道,并將撮箕里蹦蹦跳跳的小魚兒給小云看。

  “咯咯!”小云笑了。

  樹根走到岸上,將小魚兒倒進瓦罐里,然后,又走進水里撈魚。不久,他一次性撈到了兩條魚兒。

  “妹妹,你看,我撈到了兩條魚兒啦!”樹根高聲地朝著小云喊。

  “妹妹,我厲害嗎?”樹根一雙濕漉漉的赤腳,走上岸來,一邊問道。

  “咯咯,厲害!”小云笑著說道。

  樹根將魚兒倒進瓦罐里。兩個小時后,樹根已經(jīng)撈到了十幾條小魚兒了。

  “妹妹,我們回家叫奶奶把魚兒燒熟了當菜吃,好嗎?”樹根征求小云的意見。

  “好。”小云說道。

  “你可以叫我一聲哥哥嗎?”樹根牽著小云的手,另一只手上拿著瓦罐子和撮箕。他熱切地望著小云,邊走邊問。

  小云抬頭看了看樹根,默不作聲。

  知道小云對他還不是很熟悉,樹根也不勉強。他愉快地帶著小云回家了。

  下午,樹根又帶著小云到山上掏鳥窩。

  樹根在山上砍來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將一棵長滿綠葉的喬木上的鳥窩捅了好幾下。一顆鳥蛋撲達一下掉落到了地上。

  小云走上前去,看見鳥蛋摔破了,里面流了一點點渾濁的液體出來。

  小云蹲下身子,用地上的樹枝挑著蛋殼。

  “哎呀,不好了!”樹根湊近蛋殼大叫一聲。

  “你看,里面有一只還沒有成型的小鳥!”樹根用小云手里的樹枝挑動蛋殼里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在作孽呀!小鳥是一條生命,現(xiàn)在被我害死了。我們不能再掏鳥窩了!”樹根看了看樹上高高的鳥窩,感到自己做了一件可恥的事情。以前都是看別人掏鳥窩玩。今天為了逗小云開心,自己無意間弄死了一只小鳥!

  小云看著蛋殼中已成雛形的鳥兒,問道:“小鳥摔死了嗎?”

  “是啊,本來它是有生命的?,F(xiàn)在,被我捅到地上摔死了。哥哥犯錯誤了!”樹根扔掉竹竿,“妹妹,你打我兩下。哥哥害死了小鳥,應(yīng)該受到懲罰!”

  小云不明白地看著樹根。

  樹根抓過小云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拍打幾下?!澳憧?,小鳥被哥哥摔死了,哥哥做壞事了。”

  樹根深情地問小云:“你說小鳥好可憐嗎?”

  “好可憐?!毙≡苹氐?。

  一會兒,樹根帶著小云在山里面采摘野果子,野花。

  他們下山的時候,小云頭上已經(jīng)戴著粉紅的小野花,脖子上套著大大的柳枝編的花環(huán),手里握著一把酸酸甜甜的楊梅果兒。樹根兩只褲口袋里也裝著滿滿的楊梅果。小云跟在樹根身后,蹦蹦跳跳地走回家。

  吃過晚飯,小云卻開始想媽媽了。

  “媽媽!媽媽!”小云臉上流著兩行淚水,朝著已經(jīng)黑下來的小路,痛苦地哭喊。

  “小云不哭好嗎?有哥哥陪著小云??!”樹根蹲在小云面前,勸慰著。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小云繼續(xù)哭喊著。

  看著妹妹如此傷心痛哭,樹根心里也不是滋味。

  “媽媽要等小云睡覺后才會回來呢!”樹根想法子勸慰著。

  小云疑惑地看了看他,又繼續(xù)嚎哭起來?!鞍?,哦,哦!啊,哦,哦!我要媽媽!我要媽媽!媽媽不是說好了要回來嗎?怎么還沒有回來!”

  小云慘痛地哭著,屋子里充滿了哭聲,爺爺走過來了。

  “小云不哭哦!小云乖?。⌒≡乒?,媽媽就會回來的?!睜敔斒痔蹛鄣孛嗣≡频念^。

  “小云不哭喲!奶奶陪著小云呢!”奶奶拿來了毛巾,替小云擦去淚水。

  “小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媽媽一定會回來的。???”奶奶勸慰著??粗≡埔话驯翘橐话蜒蹨I的,奶奶心里像刀剜一樣疼。奶奶用毛巾給小云擦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呀?”小云哭腫的眼睛,通紅的臉頰,嘶啞的嗓音。

  奶奶幫小云擦拭時不由得也泛起了淚花。她將小云抱入懷中,含著淚水說道:“媽媽要等小云睡著了,就會回來了?!蹦棠套谖葑娱T口,將懷中的小云輕輕地拍打著,哼著催眠曲。

  “媽媽為什么要等小云睡著了才會回來?”小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問奶奶。

  “媽媽說了,要看到小云聽話了,好好吃飯了,好好睡覺了,然后她就回來看小云了?!?p>  奶奶又繼續(xù)說道:“如果小云不吃飯,不睡覺,媽媽就不會回來看小云了。”

  “媽媽去哪里了?”小云問道。

  “媽媽要上班??!”奶奶說。

  小云看著慈祥的奶奶,哭累了,一邊抽噎著,一邊漸漸閉上了眼睛。奶奶這才松下一口氣來。

  樹根這時打來了洗臉水,奶奶給小云洗臉,擦身,換衣服。

  不多會兒,小云在奶奶懷里睡著了。

  可是,半夜中,小云卻在睡夢中哭醒過來。

  “媽媽,媽媽呀!”小云的哭聲驚醒了奶奶。奶奶拉亮了電燈,起身把身旁的小云摟在懷里,安慰著。

  “媽媽快來吧,小云聽話了!媽媽快來吧,小云很乖啦!”奶奶用手掌輕輕地拍打小云的后背,并且唱起了催眠曲。

  “燕子飛呀飛,快快尋找媽媽去。燕子叫呀叫,媽媽就要回來了。燕子想媽媽,媽媽想燕子。燕子乖乖睡覺了,媽媽就要回家了?!蹦棠桃槐楸槌跃幍膬焊?,給小云催眠。幾個小時后,天都快亮了,哭泣的小云才漸漸地入睡了。

  奶奶輕輕地將小云放到床鋪上,給她蓋上薄被子。

  奶奶躺下休息,將自己累得腰酸背痛的身體,平展到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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