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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客最后的傳說

第19章 夜幽狼嗷

劍客最后的傳說 支格 2808 2020-06-07 12:43:08

  摘掉墨鏡一雙褐色的眼直勾勾地盯著龐龍,突然皮衣男板著的臉夸張地笑起來,右手懷住龐龍的后背,輕輕推托著他走到黑漆漆的吧臺。

  禿頂酒保一雙奇大而褐色的大眼睛轉(zhuǎn)個(gè)不停,狐疑地看著龐龍空蕩蕩的袖子和背上的長劍。皮衣男瞪了禿頂酒保一眼,“兩杯啤酒?!?p>  禿頂蹙蹙眉,打開一瓶啤酒,拿出兩個(gè)臟兮兮的玻璃杯,往里倒酒,冒出滋滋地白色氣泡。

  皮衣男拿起一杯隨意碰了碰余下的啤酒杯,一口悶了擦擦嘴邊酒漬看著龐龍,“我知道你來干什么的,變節(jié)的劍客,這杯啤酒免費(fèi),喝了就滾吧!”

  龐龍輕笑,緩緩拿起啤酒杯抿了一口,“嗯,還不錯(cuò),喝起來還有點(diǎn)像馬奶酒。”

  “別他媽跟我胡扯,”皮衣男臉色頓變,兇狠地瞪著龐龍,“可不是在跟你鬧著玩。”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鬧著玩的嗎?”龐龍一口喝光杯中酒,將空酒杯猛地砸在皮衣男的腦門上,砰地一聲玻璃渣子向四處散開,但皮衣男的頭一點(diǎn)不對勁的地方也沒有。

  四下又一次倏地戛然而止,皮衣男摸了摸被玻璃杯砸過的位置,緩緩抬眼看著龐龍,“你犯了個(gè)天大的錯(cuò)誤,你應(yīng)該喝了啤酒安安靜靜的離開酒吧,但是現(xiàn)在晚了。”

  噼噼啪啪......

  所有人將手里的東西全部砸在地上,露出突兀的狼牙,張牙舞爪地瞪著龐龍。很顯然只要得到皮衣男的命令他們立刻把龐龍給撕了。

  龐龍萬萬想不到他們居然是狼人,難怪鬼手派去的兩波人都消失得無聲無息。

  “我很想知道一個(gè)沒有了右手的劍客還如何使劍,”皮衣男退到一旁,像只跳蚤一樣的滑稽,抖了抖身子全身每個(gè)關(guān)節(jié)骨都發(fā)出吱嘎聲。

  舞臺上一直重復(fù)一個(gè)調(diào)子的紅衣女郎,一腳踩碎腳下的吉他,最大幅度的咧嘴露出醒目的獠牙,突然一腳蹬地,似甩出的一塊石頭直竄龐龍的脖頸。

  龐龍身形一抖,紅衣女郎撲了個(gè)空,但是她的身子頓在了半空,因?yàn)辇孆埑霈F(xiàn)在了她的身后拽住了她的腿,劍客的左手有千斤之力,輕輕一甩紅衣女郎的身軀猛地砸在吧臺后的酒柜上,酒瓶砰砰落了一地,紅衣女郎的腰折了,頭和腳湊到了一起。

  她還沒死,但是站不起來了。

  一眾狼人看著紅衣女郎愣住了。

  嗖地一聲龐龍背上的長劍出鞘,身形一晃劍鋒已貼在了皮衣男的脖頸上。“只問你一句,不說我便殺了你,”龐龍目露兇光,“被你們帶走的劍客在哪里?”

  一陣咯咯地笑,“別他媽想嚇唬我,”皮衣男跺腳大喝一聲,“抄家伙干死他......”

  三五兩下一眾狼人把唱歌跳舞的舞臺給拆了,里頭是銀光閃閃的左輪槍。龐龍心里咯噔一下,來不及思考閃到皮衣男的背后,無疑皮衣男成了他最好的護(hù)身護(hù)。

  狼人拾起左輪槍,一通猛掃,子彈打穿了皮衣男的身軀,撞擊在長劍上飛出耀眼的火光,皮衣男趁機(jī)溜到一旁。身上的彈洞緩緩愈合,而皮衣還冒著燒焦后的煙霧。

  子彈帶著火光沖破虛空,避無可避。一道劍光劈開酒吧鐵門,只見身影一閃,橫飛的子彈落了空,龐龍已飛竄了出去。

  狼人可不是簡單的小癟三,龐龍知道硬拼玩不了幾分鐘便會玩完,更何況他肩膀上的傷還隱隱作痛,還發(fā)出一股淡淡的發(fā)霉味。

  龐龍比以往任何時(shí)候都要虛弱,不得已已經(jīng)使了隱藏已久的左手劍,管不了那么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命要緊。

  “今夜月黑風(fēng)高,很是適合群魔亂舞,”皮衣男脖子扭得吱嘎作響,“追上他,抓住他,蹂躪他......”

  一眾狼人歡呼雀躍,變成真正的狼追了出去。

  月亮掛在天空的正中央,星星明亮,映出狼人的身影,穿梭在河西鎮(zhèn)大道上,而跟前百米外的劍客正飛身掠影,輕快無比。

  ***

  與此同時(shí),在不夜城金燦燦的酒吧里,天羽正點(diǎn)燃一支煙。

  黑襯僅憑一絲線掛在肩膀上,胸前被污血染黑。最讓人感到惡心的是他的臉——一雙深黑的眸子看起來倒還像是個(gè)人,看不出原來的膚色了,給人一種整張臉被污血泡過的感覺。

  跟前的夢曇又著上了那件黑色鑲蝴蝶紗的黑裙,整潔而優(yōu)美。

  “你可真他媽的狠,”夢曇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沒有喝,“殺了我一半的人,毀掉了半個(gè)不夜城?!?p>  “你說過只要我能活著走到這里,你就送我離開,不再為難我,”天羽喝干杯中酒,沒有看夢曇。

  “當(dāng)年狼族大敗的時(shí)候,狼王讓我假死,隱身在河西鎮(zhèn),暗暗發(fā)展一股力量......”

  酒吧的燈光依舊閃耀,只是變得異常的清靜了,因?yàn)檫@里除了他倆再也沒有的別的人。

  “現(xiàn)在我把河西鎮(zhèn)鬧得一團(tuán)糟,若是再把你給放了,狼王只怕會活刮了我,”夢曇繼續(xù)說,“我體諒你,處處為你著想,你能不能也為我著想一次。”

  “我真是不能夠感同身受,”天羽狐疑地瞪著夢曇,“你表現(xiàn)出種種的對我好感,也為了我著實(shí)犧牲了不少,但我真他媽的不能感同身受?!?p>  “你在說什么‘他媽的’,”夢曇向前傾了傾,“你以為你能活到現(xiàn)在靠的手中那把破劍,還是一身高超的劍術(shù)?我他媽赤裸裸、實(shí)事求是的告訴你,你還能活著是因?yàn)槲蚁胱屇慊钪藛???p>  “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俯首帖耳像條狗一樣跪在地上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一把卷起一瓶像水一樣沒有顏色的酒,咕嘟咕嘟一下喝個(gè)精光,打了個(gè)嗝,“我非常感謝你,不管你所說的愛是出于真心還是假意,但是劍客和狼人注定了是宿敵,就像貓和老鼠......”

  “去他媽的貓和老鼠,”夢曇脖頸上的青筋跳出,“我為你放棄了一切你沒感覺到嗎,什么不夜城、河西鎮(zhèn)、狼人統(tǒng)統(tǒng)都是他媽的狗屁,我不在乎,我他媽不在乎......”

  “對不起......我......我有點(diǎn)糊涂了,或許是我年幼無知,至少在年齡上跟你沒法比,但是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要表達(dá)什么?”

  “你真對我毫無感覺,”夢曇臉色變得陰冷,“真一點(diǎn)點(diǎn)感覺也沒有......”

  有些事情答案明明擺在眼前,只是沒有人愿意去看罷了。

  “沒有,從沒有......”

  寂靜無聲的悶雷,夢曇眼前一片灰白,呼吸停滯,如死了一般安靜。過了很久,一雙褐色的眼燃起憤恨的火光直勾勾地瞪著天羽,“我說過會放你,絕不食言,”手中的酒杯碎裂在手心,玻璃渣子刺破皮膚流出污血,“我對尊貴的狼祖冒頓起誓,終有一天我要將你踩在腳下,讓你像一條狗一樣向我求饒,來宣泄今日的恥辱!”

  天羽點(diǎn)燃一支新的煙,緩緩起身,拿起倚靠在酒桌上的長劍背在背上,不言語,走到酒吧角落的樓梯口回頭,眼神是說不清的復(fù)雜。

  扭頭猛地踏上了樓梯。

  ***

  雪茄酒吧是不夜城唯一的出口,也是不夜城唯一的入口。

  “真他媽倒霉,”禿頂酒保收拾著亂糟糟的酒吧,“真他媽倒霉,”抱怨個(gè)不停。他扔掉掃帚從玻璃渣子堆里拾起一瓶還沒碎的酒,一屁股坐在黑色的地板上,打開酒瓶。

  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敲擊聲,湊到嘴邊的酒瓶頓住了。酒保被龐龍嚇得不輕,還心有余悸,此刻聽到響動(dòng)不免心里咯噔了一下。

  啪啪啪......

  隨著啪響,吧臺微微震動(dòng)起來。隨即吧臺的中央緩緩裂出一條醒目的劃痕,突然啪地一聲吧臺從中央飛向兩側(cè)撞在酒桌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身。禿頂酒保顧不上吧臺飛向了哪里,因?yàn)橐粋€(gè)衣衫襤褸的男人已經(jīng)從吧臺下的出入口里鉆了出來,正定定地看著他。

  禿頂酒保緩緩鎮(zhèn)定下來,右手上的酒瓶輕輕往嘴里送,左手緩緩探進(jìn)了腰間。只覺身子猛地顫了一下,酒瓶從掌間滑落、粉碎,額上沁出污血來。在看他左手時(shí),一把銀白色左輪槍握得死死的,只是再也沒有機(jī)會開槍了。

  眼神從禿頂身上挪開,踩在玻璃渣子上,正穿過那扇殘破的鐵門時(shí),天羽突然駐足,喃喃自語,“龐龍的劍氣......”

  隨即回頭掃視了一眼整間酒吧,眉頭深鎖,猛地轉(zhuǎn)身像一陣風(fēng)飄進(jìn)了河西鎮(zhèn)大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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