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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為零

第五章

花名為零 Nako 16052 2020-07-03 15:56:34

  在龍域待了6天,我便離開了,我認(rèn)識了一個新朋友,名叫庚辰。也討厭上了一個不知好歹的混蛋,名叫龍軒。

  龍族所處的棲龍山可謂是天然要塞,地勢險要,阻山帶河,而山背面則是一大片雨林,生活著恐龍和許多猛獸。城堡則依山而建,想要進(jìn)入龍域,只能走峽谷中間的水路。因為我們這位龍神大人也不知道是為了防誰,在整片龍域布下了結(jié)界。雖然我也可以破結(jié)界而入,但這樣就顯得太失禮了,搞得我好像很野蠻一樣。

  說起來,龍族的人真是不太友好,剛見面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那時,我和小藍(lán)正沿著河流向峽谷入口飛去,可以看到兩岸山上分別設(shè)有兩人把守,不過看到我們卻并沒有阻攔,只是警惕地盯著我們。

  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熱情些,于是對他們招招手。

  “喂——山上的朋友,你們好呀。”

  不過他們并沒回應(yīng)我,估計是害羞了吧。

  繼續(xù)往里走,便會看到一座連接兩座大山的水壩,也是進(jìn)入龍域的閘門。看門的是一男一女,額……叫什么來著?好像男的是虬立,女的叫螭吻。

  待小藍(lán)飛近了些,我便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我是花神花零,特地前來拜訪龍神的?!?p>  螭吻上下打量著她?!?,這么花枝招展的,花神又怎么樣,我家主人那是隨便想見就能見的嗎?’

  “抱歉花神,我家主人今日不見客,您請回吧。”

  花零眉頭微皺:“你都還沒問過呢,怎么知道他不見我?”

  螭吻還想說什么,被虬立往后拉了一下,眼神示意她別惹事。然后對花零微微鞠躬說:“抱歉,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通知主人?!闭f完,他人便飛走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無聊又漫長,花零仰躺在小藍(lán)背上閉目養(yǎng)神,螭吻則看著她悠閑的樣子一臉不爽。

  ‘花神?能有多厲害,看我不讓你出丑?!胫抵惺┝藗€法,喚醒了江中正在酣睡的鰻龍。這鰻龍雖喜愛吃肉,卻性情溫和,不過只有一點(diǎn),就是起床氣相當(dāng)嚴(yán)重,最不喜歡被人打擾睡覺,不然它能把這整片江河攪鬧個天翻地覆。

  螭吻是深知這一點(diǎn)的,反正神是死不了的,那就看她怎么對付這發(fā)瘋的野獸吧,傷不了她,能濺她一身水也行。

  果然不消一分鐘,平靜的水面下突現(xiàn)一個巨大黑影,那黑影的移動速度相當(dāng)快,轉(zhuǎn)眼就來到了花零所處的位置。這鰻龍應(yīng)該是被這邊強(qiáng)大的神力吸引來的,眼看著水面上鼓起了巨大的鼓包,接著水花四濺,鰻龍自下而上沖出水面,張大著嘴眼瞅著就要將花零和小藍(lán)吞吃入腹。

  等入口處的守衛(wèi)追過來,鰻龍已經(jīng)合上了嘴,‘噗通’一聲落回水里。你問花零和小藍(lán)在哪?還能在哪,在人家肚子里唄。

  眾人看著消失的花神,一時都僵在原地,連在江里繼續(xù)撲騰的鰻龍都忘了管了。螭吻最先回過神來,‘啥?!就這?!就這?!就這還能當(dāng)花神??!要我我也……’還沒等她臆想完,花零的聲音便在空中響起。

  “好你個小畜生,還真敢吃我。既然你主人沒教你如何敬重神明,那我就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話音一落,本該在鰻龍肚子里的花零突然出現(xiàn)在半空中,小藍(lán)也在她身邊。只見她兩只手在身前結(jié)印,原本還在水中興風(fēng)作浪的鰻龍瞬間就動彈不得了?;闾鹱笫郑泅狚埍灰欢阉堇p身,從水里拖到了半空中。

  突然離了水,鰻龍開始瘋狂扭動身體,想要重回水中??苫阍鯐屗缭?,她可還要用這鰻龍殺雞儆猴呢?;闾鹩沂?,對著鰻龍從上至下一揮,一條水草如鞭子一般‘啪’地一聲抽打在它身上,疼的它‘嗷嗚’一下就要叫出聲,卻被幾條水草緊緊纏住了嘴巴,只能發(fā)出‘嗚嗚’地悶哼。

  “你這畜生,知道我是誰嗎?還敢吃我?!你當(dāng)我沒發(fā)現(xiàn)你?還敢不敢吃我了?嗯?”花零一邊說一邊不停讓水草抽打它。鞭打的聲音和鰻龍的悶哼聲響徹天際,連在龍城內(nèi)的人都聞聲前來查看,不一會,這片地方便聚集了幾十人。

  “喂,螭吻,這怎么回事啊?”城里面的人問道。

  此時螭吻的臉都黑了,哪還有心情回答他們的問題。只聽花零還在不斷教訓(xùn)鰻龍說:“畜生,知道錯了沒?我告訴你,以后見了我,要三跪九叩,來償還你今天褻瀆神明的過錯,知道嗎?”

  可這鰻龍還是個沒開智的,哪里知道她在這小嘴叭叭地都說些什么。它只知道自己身上很疼,很想哭。

  圍觀的人聽著這一聲聲的,不禁有些心疼這鰻龍,雖然它三五不時地就會在這江里鬧一鬧,但是很快也就被制服了,大家也就跟養(yǎng)寵物似的當(dāng)它發(fā)個小脾氣,煩是煩了點(diǎn),可誰也沒當(dāng)個事。而現(xiàn)在,卻被這么個不知道是誰的家伙綁在空中不停地抽打,這不是明擺著打龍族的臉嗎?

  “你誰啊你,趕快放了它,就算它再有錯,你打了這么多下也夠了吧!”

  “就是就是,看你長得挺漂亮的,怎么心這么歹毒?!”

  “你若再不住手,我們可就不客氣了?!?p>  正在他們吵鬧不休的時候,之前回去報信的虬立回來了,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龍神的貼身護(hù)衛(wèi)之一罔象。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在這吵鬧什么?!”

  人們一看是罔象來了,紛紛讓出一條路并七嘴八舌地指控花零。

  “罔象,你來得正好,這個人不知是從哪來的,在龍城門口把鰻龍吊著打,你看看這打得,命都快沒了?!?p>  “是啊,她在這打我們的領(lǐng)域里的動物,分明就是在打龍族的臉,必須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p>  此時花零又坐回小藍(lán)身上,掏出個桃子‘咔哧咔哧’吃起來。罔象看了這位花神一眼,連忙對他們說:“還不住口,知道這位大人是誰嗎?這是創(chuàng)世神之一的花神,敢教訓(xùn)她?你們都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p>  眾人一聽,霎時沒了聲響。罔象飛到花零身邊,鞠了一躬,然后看了看后面吊著的鰻龍,問道:“花神,不知這鰻龍做錯了何事,惹得您這般動怒。”

  花零看著他,便覺得他體內(nèi)似乎有龍神的一絲氣息,隨即笑瞇瞇地說:“它要吃我,我便把它綁了小小地懲罰一下。不過看起來,它是你們龍族的吉祥物?這么多人護(hù)著它,看來是我冒犯了?!?p>  罔象一聽,失色道:“這畜生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請花神允許我將它就地處決?!?p>  花離聞言,瞥了眼螭吻,卻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自己。對上眼神的一剎那,螭吻連忙移開視線,不敢看她。

  “哎,罷了罷了?!被銚]揮手?!肮烙嬤@小可憐是被什么小魚小蝦的吵醒了,才會這般發(fā)脾氣,就當(dāng)是我運(yùn)氣不好吧。”說完,花零對著鰻龍施了個治愈術(shù),放它回了江里。

  這鰻龍入了水,一溜煙便不見影了,估計它應(yīng)該會有好一陣子不敢再鬧騰了。

  罔象自是注意到了花零和螭吻的這短暫的眼神交錯,心下有了計較,但既然花神有意翻過這篇,那自己也就當(dāng)做不知道好了。于是便說:“我替這不長眼的東西謝謝花神?;ㄉ裾埜襾?,我家主人在會客室等您?!?p>  等他二人走遠(yuǎn),人群也漸漸散去,虬立用胳膊碰了下螭吻說:“你就作吧?!?p>  螭吻白了他一眼,抬杠道:“我怎么啦!”

  “你還橫?!我就問你,這鰻龍在窩里睡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鬧起來了?”

  “我,我怎么知道!可能做噩夢了吧?!?p>  虬立呵呵兩聲:“是嗎。那它可能是夢見你了。”

  螭吻聽不得他這陰間話,怒道:“虬立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還好這花神不是個愛計較的主,否則被吊在那出丑的可就不是鰻龍了?!彬傲⒄f完,甩甩手回到壩上的崗?fù)ば菹⑷チ?,留螭吻一人暗自咬牙?p>  這邊,花零跟著罔象穿過長長的過道,經(jīng)過了兩座偏殿,又繞過一處花園,這才到了龍神所在的主殿。

  花零感嘆道:“你們這龍城,也太大了吧。真的不會迷路嗎?”

  罔象偏過頭,低著眼睛說:“花神是初次造訪,會有這種感覺很正常,等下我會安排好隨從在您身邊,您不用擔(dān)心找不到路?!?p>  花零表面點(diǎn)頭說好,卻在心里吐了吐舌頭。‘嘁,什么隨從,我看就是派來監(jiān)視我的。我倒要看看,你們這龍域都有些什么寶貝。’

  進(jìn)了主殿,來到二樓,罔象帶著花零走到左側(cè)第二個房門前,抬手敲敲門:“主人,花神到了?!?p>  “進(jìn)來?!?p>  罔象推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惚持痔筋^進(jìn)去,看到龍軒坐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手上拿著幾張紙,在他旁邊還站著一人,身量和罔象差不多,一頭棕色的短發(fā),見到他二人進(jìn)來,便笑著對他們揮揮手,看上去是個好相處的。

  花零也笑著說:“嗨~軒軒,多日不見,有沒有想我呀~”

  ‘軒…軒軒?!’罔象和那人皆一愣。后者反應(yīng)過來后,有些憋不住想笑。該說不愧是花神嗎?他家主人這般不怒自威,任誰見了都只想頂禮膜拜,軒軒這種過分可愛的稱呼也就這位能叫的出口了。

  龍軒微皺著眉,把手里的紙遞給身邊的人說:“叫我龍神?!?p>  “不要?!被阏f著,一屁股坐在靠著龍軒旁邊的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香蕉就吃起來。

  “這個真好吃,”花零指著手里的香蕉,含混不清的說:“龍域附近有好多香蕉樹,我這兩天吃了好多?!?p>  花零抬頭,便看到站在龍軒旁邊那人在看著自己笑。

  “你叫什么?”她問。

  那人鞠了一躬,說道:“回花神,我叫庚辰?!?p>  “庚辰。”花零念叨一遍,對他說:“庚辰,你笑起來真好看,名字也好聽?!?p>  “多謝花神稱贊?!备阶髁藗€揖。

  花零接著說:“不像你家主人似的,整天板著張臉,像要吃人一樣?!?p>  ‘呃……’庚辰立馬看了眼自家主人,哇天,那臉黑的,這真的是要吃人了。他又轉(zhuǎn)頭去看罔象,誰知罔象一本正經(jīng)地目視前方,根本沒在看他們??峙麓藭r他心里想的是,‘只要我不看你們,這鍋就背不到我頭上?!?p>  龍軒臉色不佳地問:“你來這干嘛?”好嘛,直接連花神都省了。言下之意估計就是,‘有事沒事?沒事快滾?!?p>  可花零才不管這些,只聽她回答說:“我來找你玩啊。”

  龍軒嫌棄道:“我沒時間陪你玩。我很忙,不像某些神那么閑?!?p>  花零知道他是在說自己,也不惱。你說任你說,我自逍遙快活。

  “對了,”花零一拍大腿:“我給你帶了禮物?!闭f著,便對著眼前的桌子一揮手,許多瓶瓶罐罐出現(xiàn)在桌上。

  “這瓶子里是我釀的酒,小木罐里的是茶葉,透明的瓶子里是蜂蜜,你嘗嘗?!?p>  龍軒看著這一桌子大瓶小罐,雖是好奇,卻偏偏不想讓她稱心如意。你讓我嘗我就嘗?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他指著桌上的東西,完全無視花零期待的目光,對罔象說:“把這些都拿下去。”

  花零扁扁嘴,等罔象找人把桌上的東西都收走后,一揮手又變出一堆。

  “這些是花界的水果,有蘋果、桃子、梨、無花果、枇杷、李子、葡萄、荔枝、櫻桃等等,因為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我每樣都拿了點(diǎn)?!?p>  罔象看了看桌子上出現(xiàn)的一摞小竹筐,又看了看龍軒,問道:“主人,這些也要拿下去嗎?”

  龍軒剛想點(diǎn)頭,花零連忙趕在他前面開口:“這些最好還是趕快吃掉,時間長了就壞了?!?p>  庚辰一聽,看了看花零,立馬說:“那主人,不如我讓人去把這些都洗了,分一些拿來,剩下的拿去分給其他人,也讓他們嘗個新鮮,怎么樣?”

  花零在心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點(diǎn)點(diǎn)頭看向龍軒。龍軒心中暗道:‘好你個吃里扒外的,竟幫著她說話?!?p>  但想歸這么想,龍軒看著這一桌子的東西,覺得還是別太駁了花神的面子,揮揮手說:“就按你說的辦吧。”

  花零嘿嘿一笑,站起來對庚辰說:“我和你一起吧?!?p>  庚辰哪敢用她幫忙,連忙拱手說:“不勞花神,這點(diǎn)小事我打發(fā)下人去做就行?!?p>  說著,便去門外叫人,不一會幾名侍女跟在他身后小步快走進(jìn)來,他對那些侍女吩咐道:“把這些水果都拿去那干凈,分出一些端來這里,剩下的你們分給其他人吧。這可是主人和花神賞的,讓他們記得感謝兩位神明的恩惠?!?p>  幾位侍女傾身鞠躬:“謝主人和花神賞賜。”

  花零擺擺手說:“沒事沒事,你們?nèi)羰窍矚g,以后我就多拿些來。”

  侍女們說了句:“多謝花神?!北隳闷鹱郎系幕@子,一欠身,退了出去。

  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們四個,庚辰知道自己這主人不是個會找話題的,若是沒人同他說話,他可以一天都不開口。轉(zhuǎn)頭一看,果然,這位爺已經(jīng)自顧自地閉上眼睛休息了。

  而花神看到他這樣,便說:“軒軒,你是不是累啦?我在大哥那里有見過一種可以讓人放松的椅子,要不我給你試試?”

  “不用。”龍軒用兩個字就打發(fā)了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看來自己必須找點(diǎn)話題了。’庚辰看著花零委委屈屈嘟著的小嘴,只恨自家主人是塊鐵憨憨,居然冷落這么美麗可愛的女神。

  庚辰想到她帶了這么多東西,問道:“花神,您去其他神明那里,也拿這么多東西?”

  “是啊。”花零點(diǎn)點(diǎn)頭?!耙驗椴恢来蠹蚁矚g什么,不過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就只拿他們喜歡的就好了。”

  “是嘛。那他們都喜歡什么?”庚辰來了興趣。畢竟這么長時間以來,除了花神,就沒有別的神來過,這讓庚辰對其他神明多了幾分好奇。

  有人愿意同她聊天,花零自然也是高興的,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淼淼姐喜歡米酒和荔枝;大哥喜歡桃花酒和蜂蜜;火燚喜歡醉無憂,還有橘子和櫻桃?!?p>  “醉無憂?”庚辰覺得這名字有意思?!澳鞘鞘裁??”

  花零解釋道:“醉無憂是我成功釀出來的第一種酒,為了紀(jì)念就起了個名。其實原本不叫這個名字的,是土神大哥覺得不好聽,就給改了,說是意思都一樣?!?p>  “哦?那原本叫什么?”

  “醉快樂?!?p>  花零說的一臉驕傲,卻把庚辰逗的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惹得龍軒睜開眼一個眼神瞟過去,嚇得他趕緊收斂了表情。

  罔象其實也有些想發(fā)笑,但他能忍。不過這名字確實太快樂了,花神這名字起的精髓,風(fēng)格和她本人一樣,簡單,直接。罔象對她有了些許好感??蓜e誤會,此好感非彼好感,他可不敢對神明有什么非分之想。

  龍軒雖然閉著眼,但也一直在聽著他們的對話。他倒是不想笑,卻也覺得土神這名字改得好。

  庚辰死命掐了下大腿,這才壓下了笑意。

  “花神不愧是花神,這思路果然清奇,屬下自愧不如?!?p>  花零不傻,聽得出他是在調(diào)侃自己,嘟著嘴哼了一聲:“這名字有那么糟糕嘛……土神大哥笑我,你們一個兩個的也都來笑我?!?p>  庚辰一聽,連忙半跪在地,拱手道:“我哪敢取笑您啊花神,只是覺得這名字甚是有趣,就和花神您一樣,單純可愛,簡簡單單的。您要是覺得我有任何嘲諷您的意思,那您就罰我吧。”

  龍軒從始至終沒吭過一聲,他也想看看這花神會怎么做。倒是罔象著了急,看主人一點(diǎn)反應(yīng)沒有,顯然是不想管這事,他便也跟著跪下說:“花神,庚辰說話一直都是這么不過腦子,您別生氣,還希望能看在他只是嘴賤無心的份上,別罰的太重?!?p>  花零眨巴著眼,顯然沒跟上他們的節(jié)奏。

  “你們跪著干嘛?我什么時候說要罰你了?再說了,你們是軒軒的人,就算要罰,也輪不到我吧。”

  龍軒聽到這話,不禁覺得這花神也不是那么沒腦子,至少還是懂分寸的。

  “而且,我還挺喜歡你的?!被銓Ω秸f。

  ‘!’喜歡??!罔象猛地抬頭,吃驚地看著花神。這才第一次見面,說了這么幾句話,這就喜歡上了?這也太快了吧……

  庚辰自然知道花神說的喜歡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而已,但看到罔象的表情,分明是誤會了。

  ‘這二傻子,就讓自己逗逗他吧?!胫桨抵写链了?,在罔象看過來的時候沖他一挑眉。那神情仿佛在說:‘怎么樣,哥的魅力就是這么大?!?p>  正巧這時侍女們端著一盤盤洗好的水果敲敲門走了進(jìn)來,花零一看,立馬招呼他們說:“行了行了,快起來吧,這么跪著你們也不嫌膝蓋疼??靵沓詵|西,我跟你們說,這個荔枝可甜了,我來的路上偷吃了好幾個?!?p>  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啥的花零,羞赧的撓撓頭:“額……那個,其,其實也沒吃多少,也就比給其他神明的那份少了一點(diǎn)點(diǎn)而已。”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

  龍軒悠悠地睜開眼?!澳愕哪且稽c(diǎn)點(diǎn),怕不是整個宇宙吧?!?p>  花零聞言一掐腰?!昂f!我哪有吃那么多,頂多半個宇宙?!?p>  罔象和庚辰默默吃著,不約而同地想:‘行吧,敢情你們神明的宇宙里裝的全是荔枝?!?p>  兩人正吃著,卻見花零剝了個荔枝,本以為她是要自己吃的,結(jié)果下一秒這白溜溜的果子就被她塞進(jìn)了龍軒的嘴里。

  罔象嚇掉了手里吃了一半的蘋果。這下花神可是拂了主人的逆鱗了,主人一向是不愛別人碰他的,更不用說是喂他吃東西了。

  庚辰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種事,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了。要是等下主人發(fā)怒,自己是該撒丫子跑路呢?還是拉著罔象一起跑路呢?

  這邊,花零還在笑瞇瞇地問他好不好吃,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龍軒則是瞪大著眼睛看她,氣的臉色發(fā)青,恨不能拍案而起??勺炖锏睦笾β凉B出冰涼甜膩的汁液,平復(fù)著他的怒火,引誘著他將自己拆吃入腹。

  ‘惡魔的果實。’龍軒這樣想著,半晌,終于皺著眉頭吐出果核,冷聲說:“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更不喜歡別人喂我吃的?!?p>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嫌棄了?;憔趩实摹芭丁绷艘宦?,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委屈巴巴地說:“對不起,不會再有下次了。”

  龍軒看她這樣,心里再有怒火也發(fā)不出來了?!倸w她還是花神。’龍軒在心里把這句話念叨了好幾遍,這才壓下要?dú)⑷说臎_動,甩了下袖子站起身吩咐庚辰:“花神在的這段時間你就陪著她吧,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焙竺孢@句話,是對花零說的。

  花零沒抬頭,也沒看他,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嗯了一聲。等龍軒帶著罔象離開,門再次關(guān)上,花零垂著眼,靈動的大眼睛附上了一片陰影,連卷翹的長睫毛好像都耷拉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問庚辰:“我是不是惹禍了?他好像真的生氣了?!?p>  庚辰笑笑,安慰她說:“花神不必介懷,是我家主人性格不好。您不知道,之前有個侍女,趁著和主人單獨(dú)在一起的時候,就想……”說到這,庚辰壓著嗓音,湊近了點(diǎn)。

  “就想親近主人,結(jié)果手剛碰上,就被主人一掌拍死了。”

  花零“啊”了一聲,吃驚地看著他,心想還好他沒一掌拍死自己,哦不對,就算他拍過來,自己也死不了。真是的,花零你個沒出息的,怕他個球!

  想是這么想,但畢竟自己還是做錯事了?;惚獗庾欤骸澳俏沂遣皇窃搼c幸他沒有打我?”

  “是啊,我也納悶?zāi)??!备矫掳??!鞍凑f依著主人的脾氣,我都準(zhǔn)備好跑路了,啊不是,是勸架了,可是居然什么都沒發(fā)生。所以說,還是花神您有排面,這要擱其他人,早死的渣都不剩了?!?p>  花零聽著他這一番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言論,在心里嘆了聲??磥硪妄埳窀愫藐P(guān)系,還得一段時間呢。

  之后的幾天,庚辰帶著我走遍了龍域大大小小的地方。我第一次在雨林見到了恐龍這種龐然大物,它們其中有些很溫和,有些卻頗具攻擊性,不過因為有庚辰跟著,不用我出手,他一個眼神就都嚇跑了。庚辰說那條被我吊起來打過的鰻龍,也是恐龍的一種。

  我有心問了問那之后它的情況,聽到庚辰說能吃能睡,還和往常一樣,沒個心肝。我便放心了。雖然它有心吃我,但終究也是被人利用了,它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

  在這片廣袤的雨林中,我還發(fā)現(xiàn)了許多花界沒有的毒草。之所以知道是毒草,是因為有些就連我吃過之后都有中毒的反應(yīng),甚至有一種還讓我暫時失去了神力,雖然只有短短十幾秒,短到庚辰都沒能察覺,但我卻知道這毒草的厲害,以及所能帶來的可能性。

  我當(dāng)即動用神力,把這片雨林里所有的毒草都采了個精光,并且斷絕了它們在這里再次生長的可能性。這么危險的東西,若是被有心人利用,那神界的神便不再是無懈可擊。我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這毒草,這東西,若是真的太過危險,便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

  而我也再沒見到龍軒。他似乎有意躲著我,既然如此,那自己也就別上趕著討人嫌了。但這之后卻發(fā)生了一件事,讓我們本就僵硬的關(guān)系,直接降到了冰點(diǎn)。

  那是來到這里的第四天,我和庚辰在城堡里四處閑逛,我問他知不知道龍軒這幾天在干嘛,他踟躕了一下,最終還是悄悄同我說:“主人最近想把雨林里的恐龍送一批去下界?!?p>  “送去下界?”

  庚辰點(diǎn)點(diǎn)頭?!班?,之前帶你去雨林的時候你也應(yīng)該看到了,雨林再大也有邊界,可現(xiàn)在恐龍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快到雨林能容納的界限了。本來主人是想直接殺掉一半的,可是大家都覺得養(yǎng)了這么久,舍不得?!?p>  花零知道這種心情,就像她和小藍(lán)一樣,在一起這么久,彼此有了感情,哪能說殺就殺。

  庚辰接著說:“正好那時候下界成型,主人便想把它們送去,那里的天地更廣闊,若它們能活最好,不能活……就是它們無能,一切全看它們的造化?!?p>  “這確實是個辦法。”花零想了想,一拍他的胳膊。

  “放心吧,我會讓它們好好活的?!?p>  “嗯?”庚辰不解地看她:“你要做什么?”

  “去下界?!被阌檬种噶酥赶旅妫骸暗人鼈儽凰妥咧螅憬o我一下被送去星球的名單,我仿著雨林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在那里造一個類似的,這樣它們應(yīng)該就不會因為突然換了環(huán)境不適應(yīng)而死掉了。”

  庚辰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說:“花神,你……這么大費(fèi)周章的,為了幾只恐龍,不至于吧?!?p>  花零敲了下他的頭,嚴(yán)厲地說:“那不是幾只恐龍,那是幾條生命!”而后話鋒一轉(zhuǎn)。

  “再說,我也不是只為了它們,本來我也是打算這次游歷結(jié)束后就去下界的。之前土神大哥和我說過,他發(fā)現(xiàn)下界的時間流轉(zhuǎn)和這里不一樣,每個下界的時間流轉(zhuǎn)也都不一樣。有的星球已經(jīng)有了綠植動物,有的卻還只有貧瘠的荒土。而且,一個世界的形成,還會出現(xiàn)許多關(guān)聯(lián)時空,你可以把這些關(guān)聯(lián)時空理解為平行世界?!?p>  “等等等等,”庚辰叫住了她:“這怎么又是時間又是世界又是平行的,這么復(fù)雜。”

  花零理所當(dāng)然地說:“就是復(fù)雜才有去探究的必要呀,無數(shù)宇宙,無數(shù)星球,無數(shù)世界,無數(shù)你我他,無數(shù)可能性。而這些我們都可以見證,你不覺得激動嗎?”

  庚辰一攤手:“可我又去不了?!?p>  “嘿嘿……”花零神秘一笑。

  “誰說你去不了,我可以帶你去呀。”

  “被主人知道我會沒命的?!备接檬直攘藗€抹脖子的動作。

  “那就別讓他知道唄。若土神大哥說的沒錯,我們?nèi)ヒ惶嘶貋?,在神界不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你又不是時時刻刻在他身邊,他發(fā)現(xiàn)不了的?!?p>  兩人正說著,走到樓梯轉(zhuǎn)角,卻聽到樓上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庚辰上前將花零護(hù)在身后,只見是罔象帶著人跑下樓梯。

  “花神,請您快跟我走?!必柘蠹钡倪B見禮都忘了,一把拽過花零就要往樓上跑。

  庚辰皺著眉頭按住他:“出什么事了?你要把花神帶哪去?”

  罔象揮開他的鉗制:“是主人出事了,我現(xiàn)在必須帶花神過去!”

  花零一聽龍軒出事了,第一反應(yīng)是怎么可能?!那個龍軒,他會出什么事?只有他讓別人出事的份吧。但是罔象也不像個會撒謊的,花零立馬說:“你在前面帶路,我跟你過去?!?p>  一群人瞬間來到龍軒書房門口,正要進(jìn)去,罔象卻攔住了其他人說:“你們在門外等著,我和花神進(jìn)去。”

  庚辰一聽不樂意了,剛想說什么,卻聽罔象說道:“這是主人的命令?!?p>  花零拍拍他說:“沒事,我進(jìn)去看看?!闭f完便推門和罔象一同進(jìn)去了。

  屋里不知為什么黑漆漆的,只有書桌前一塊螢石在微微發(fā)著光,可以看到椅子上似乎坐了個人。

  花零往前走了兩步,問:“干嘛把簾子都拉起來了?龍軒?你在干嘛?”

  椅子上的人動了一下,罔象連忙說:“是這樣的花神,剛才主人想吃水果,我便命人去拿了些來,結(jié)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主人身上就起了好多紅點(diǎn),一片片的。”

  “???”花零走上前想要查看,誰知椅子上的人突然站起來,往后倒退了兩步。

  “你要干嘛?!”

  一句話出來,花零和罔象皆是一愣,這還是龍軒的聲音嗎?啞的只剩氣音了,就像是好不容易從嗓子里擠出來的一樣。

  花零對罔象說:“你出去,這交給我?!?p>  “不行!”龍軒急忙開口。

  罔象左右看看,站在原地不知是該進(jìn)該退。

  花零真是頭一次見這么倔的人,病成這樣還要跟你唱反調(diào),我是什么怪物?!能把你吃了不成?!

  “出去!”花零難得厲聲喝道:“等我把他治好你再進(jìn)來,出了什么事我擔(dān)著。龍神大人到時候要打要?dú)⒁P也挨不到你身上。”

  罔象聽了,立馬說是,麻溜地出去了。

  “你,”花零指著龍軒:“給我過來!”

  龍軒瞪了她一眼,沒動。

  花零點(diǎn)點(diǎn)頭?!靶?,你不過來,那我就把簾子拉開了?!?p>  好個花神,居然敢威脅他!龍軒攥緊拳頭,慢慢移了過去。

  叫他總算過來了,花零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你說說你,那么怕我干嘛?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怎么了,要不我怎么治好你?!?p>  龍軒聽她說要看自己,馬上又退回去,嘴里說著:“別,別看,別看我。”

  眼看著走過來的人又回去了,花零徹底失了耐心。她兩指一并,一道光自指尖燃起,隨著花零向上一拋,照亮了整個屋子。

  龍軒連忙抬起袖子遮臉,卻還是晚了一步。只見他滿臉滿身都泛著通紅的斑點(diǎn),嘴唇更是腫的老厚?;阆仁且惑@,而后忍著笑說:“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龍軒見已經(jīng)擋不住了,便也放棄了抵抗,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旁邊的水果,一臉埋怨地看著花零,似是在說:‘還不都是你拿來的這些個水果?!?p>  花零蹙著眉,看了看那盤水果,對他說:“我先把你恢復(fù)原樣。”說完,花零雙手結(jié)印,一道靈息注入他體內(nèi),頃刻間,那些個紅斑便消失了。

  龍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臉,確實都恢復(fù)了,見花零在檢查那果盤,說:“花神這是準(zhǔn)備要毒死我?”

  花零白了他一眼:“你少在這陰謀論了,這里面的果子你都吃了?”

  龍軒答道:“吃了?!?p>  “最后吃的是什么?”

  龍軒想了想,指著盤子里的葡萄說:“這個紫色的?!?p>  花零拿起個葡萄,兩三下去了皮,讓他吃下去。龍軒怒道:“我不吃!你還想再毒我一次?”

  花零無語地看著他:“我只是讓你試試,若真又起了紅斑,我再給你消了就是?!?p>  “我不,你趕快拿走?!饼堒幏浅?咕?,一甩手就要走人?;阒苯幽笏榱四瞧咸眩D(zhuǎn)身去抓他的手。

  果不其然,這葡萄汁剛一沾上他的皮膚,那紅斑便又出現(xiàn)了。龍軒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怒火鼎盛,一股殺伐之氣從他身上迸發(fā)出來。

  “你找死!”

  花零只覺手腕被他捏的近乎要碎了,幾根藤蔓從地上鉆出來,勒住了龍軒的脖子和四肢,這才讓他松開手。

  “我說你,怎么動不動就要人死,我死了你就高興了是吧?!被惚г怪滞筇幍膫D(zhuǎn)瞬便消失了。她又立即對龍軒施了治愈術(shù),消了他手上的紅斑。

  龍軒用力一掙,那些個綁住他的藤蔓盡數(shù)斷裂。花零當(dāng)即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看在我治好你的份上,饒了我吧。”

  “我記得和你說過,別碰我!”龍軒的話帶著森森寒意,激得花零打了個顫。

  “是是是,不碰了,以后都不碰了。不過,你確實不能吃這葡萄了,你這不是中毒,是過敏?!?p>  龍軒此時已經(jīng)惱怒地看都不想看她,自己最狼狽難看的一面被她看到,如果她不是花神,此刻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

  “統(tǒng)統(tǒng)拿走,我以后再也不會吃花界的東西。”說完,便負(fù)氣離開。

  門外的人見龍軒出來,剛想上前行禮,不想他卻直接轉(zhuǎn)身走了。罔象對庚辰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追著龍軒離開了。

  屋里,花零端著那盤果子正要往外走,正好遇到了剛進(jìn)來的庚辰。

  “花神,”庚辰上前接過她手里的果盤?!澳鷽]事吧?我看主人臉色不佳地走了,你們……吵架了?”

  花零苦笑著嘆氣:“不是吵架,而是老死不相往來。”

  “我這回,算是徹底得罪完了?!?p>  庚辰?jīng)]想到事情會變得這么嚴(yán)重,但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這些神明之間的恩恩怨怨,說與他聽聽也就罷了,唏噓感嘆一番,他又能做什么呢?

  “庚辰?!?p>  聽到花零叫他,庚辰馬上收回心思,回道:“在?!?p>  “你知道我送來的酒都放在哪里了嗎?”

  “知道,您問這個做什么?”

  “快帶我去,我送的酒里,有一種龍軒他不能喝,我得去把它找出來?!?p>  庚辰帶著她一路來到了庫房,找到了放在架子上的那些個瓶瓶罐罐?;銚]手一指,其中一個瓶子便飛到她手里。

  “行了,走吧?!?p>  花零拎著那瓶酒,和庚辰離開了庫房。來到外面,花零看了眼庚辰。

  “想不想嘗嘗這葡萄美酒?”說著,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庚辰從沒見過,也沒喝過,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這個……我可以喝嗎?”

  “哈哈哈哈哈哈……”花零爽朗一笑,拉著他的手騰空而起,飛上了城堡最頂端的屋頂坐下。從這里往下看,整個龍域盡收眼底,對面就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

  花零拔了瓶塞,變出兩個水晶杯,將鮮紅的葡萄酒倒入杯中。

  “來。”酒杯相撞,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

  庚辰嘗試著泯了一小口,不由得睜大眼睛。這酒入口甜甜的,就像是把葡萄榨成了果汁一般,但又有一股醇香濃郁的香氣,聞著醉人。

  花零此時已經(jīng)獨(dú)自干了好幾杯,眼見著瓶里的酒見了底??伤€覺得不過癮,杯子一扔,嘴直接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庚辰一杯喝完,沒覺得怎么樣,就是莫名地心情特別好,就想笑,于是他臉上也就露出了傻呵呵的表情。

  原來花神給酒取名叫醉快樂真的是寫實啊,自己現(xiàn)在確實覺得挺樂呵,所以……自己這是醉了嗎?

  他轉(zhuǎn)頭一看花零,可了不得,她這是拿著酒當(dāng)水喝了呀。一瓶、兩瓶、三瓶……不行不行,這都數(shù)不過來多少瓶了。關(guān)鍵這位祖宗是藏了多少瓶酒在身上?

  而花零此時還很清醒呢,就是話多了起來,一邊喝一邊說:“死龍軒,我好心幫你,你卻兇我?!”

  “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還躲在房里出不了門呢!”

  “你自己不能吃葡萄,到還怪起我來了!嘁,不吃就不吃,我正好省了!”

  “個沒良心的,幫了你還不知道說謝謝,臭龍軒,大壞蛋!還不許別人碰,你當(dāng)我稀罕碰你啊?!?p>  “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我是花神我都沒說什么,你拽個屁!”

  幾瓶黃湯下肚,花零把對龍軒的不滿一股腦全倒了出來,還好聲音不大,這里又偏僻,應(yīng)該沒人聽見。

  庚辰想勸她別喝了,奈何幾次都奪不下她手里的酒瓶,也就放棄了。

  ‘算了,喝就喝吧,大不了自己等會背她回去好了?!?p>  此時庚辰也清醒了,花零喝的雙眼迷離,胳膊搭在他肩上說:“你……你想不想嗝,嗯……想不想看看花界的景色?”

  這人說話就說吧,還前仰后合的,搞得庚辰也顧不得什么禮不禮的了,緊緊圈著她,生怕她把自己晃悠下去。

  花零還在不斷問他:“快說,你想不想看,快說!”

  “想看想看想看!”庚辰被她問急了,脫口而出。

  花零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想看,嗝嗯……你,你等著,等著,我給你……”說著,花零搖搖晃晃地就要站起來。庚辰趕緊扶住她。

  “祖宗,您到底要干什么?咱不鬧了好不好?我送你回去,你喝醉了?!?p>  “別,你你別……我,我不回去。我也沒醉,啊!不對。我醉了,對……我醉了,可我就想醉怎么了?!誰敢管我!?。?!你們,你們誰敢管我!”

  “是是是,”庚辰趕緊順著她的話說:“我們都不敢管您,可您真的該休息了,我送您回房間好不好?”

  “不好!”花零大叫道:“我還沒給你看看花界呢,我不回去!”

  “行行,”庚辰連忙去捂她的嘴。“看看,您要怎么讓我看?”

  花零搖晃著,一把推開他,自己踉蹌了幾下才站穩(wěn)。她兩手慢慢抬起,比劃了幾下,嘴里念叨著:“天下百花,世間千草,萬物萬樹,吾乃,吾乃掌管萬物生命之神,現(xiàn)令爾等現(xiàn)身于此,顯我花界之瑰麗壯闊!”

  此話一出,龍域整個被花團(tuán)錦簇包圍了起來,宮殿的石磚地面變成了綠茵青草地,大片的櫻花樹、梅花樹、桃花樹、梨花樹、玉蘭花樹、合歡花樹在庭院拔地而起,花瓣紛紛飄零,花香陣陣彌漫。玫瑰、月季、百合、薔薇、茉莉、杜鵑等等花卉也不甘示弱,在棲龍山的兩處山頭爭奇斗艷地開著。無數(shù)花樹將龍域從黃土高坡的漢子,硬生生打扮成了粉黛略施,拈花提裙的小姑娘。

  庚辰簡直傻掉了一樣杵在那里,這是什么神級操作,這就是花界?這是真的仙境吧……不對,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己該怎么跟主人解釋,這兩位之間的矛盾不會愈發(fā)加劇了吧……

  而此時,龍域的人也都看到了這番景色,大家無不驚奇地駐足觀望。他們從化形后就一直待在龍域,從沒見過這之外的風(fēng)景,以為天下都如龍域這般模樣。而今天,花零讓他們見識到了這世上還有如此清新秀麗的風(fēng)光。

  花零回過頭,大張著手對庚辰說:“怎么樣?這就是花界的景,景色,美嗎?是不是很美?是不是!”

  庚辰硬著頭皮說:“是,是很美,那個…美神,啊不是,花神,您快趕緊收了神通吧,再這么下去,屬下真的要小命不保了!”

  “不保?小命不?!l?誰的小命?你的?”花零說著往前走了幾步,一頭栽到在他身上,這一幕剛巧被飛上來的龍軒看見了。

  而庚辰只顧抱著花零,想著趕緊把她扶起來,根本沒看見龍軒鐵青個臉,一副撞到他們奸情的樣子。

  花零更是醉的不知天南海北,還在說:“誰敢要你的命,我就要了他的命!你別怕,我,我保護(hù)你。就,就是那個臭龍軒來了,又能怎么樣?!他又能把我怎么樣?!”

  “好好好,你最厲害,你天下第一,咱真的……”該回去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庚辰拍著她肩膀,一抬頭就看見龍軒凌空而立,而罔象則是一臉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庚辰突然覺得自己活了這么久終于是活到頭了,這么一想的他反而坦然接受了。他扶著花零坐好,自己則跪下對龍軒拱手說:“主人,是我不該跟花神喝酒,讓她醉成這樣,您要罰罰我,花神她只是喝醉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屬下無能,攔不住她,請主人不要怪罪花神?!?p>  龍軒眼皮一跳:“你倒是袒護(hù)她。怎么?美人在懷,就亂了你的心竅了?”

  這話是怎么說的?難道主人誤會我和花神……

  “不是,不是的!”庚辰立馬解釋:“主人,我和花神什么都沒有,剛才她只是醉倒了,屬下才扶著她的,屬下對花神絕無半點(diǎn)非分之想?。 ?p>  “是嗎?我看你抱得挺熟練啊。”一想到剛才的畫面,龍軒其實并沒有太大反應(yīng),也沒什么感覺,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把話題引到這上面來。明明是為了來質(zhì)問花零為什么要把他好好的龍域弄得亂七八糟的,結(jié)果這人居然醉成這副德行,這還有點(diǎn)神明的樣子嗎?真是丟臉。

  坐在地上的花零聽到他們的談話,掙扎著爬起來。龍軒一看她這樣子,更是打心眼里嫌棄。

  庚辰想扶她,被花零一揮手打斷了。她瞇起眼睛,端詳了半天才認(rèn)出這是龍軒。

  “咦?這不是龍神大人嘛,你……你不在你的金鑾殿里好好待著,跑這里來干嘛?吹風(fēng)啊?!?p>  龍軒冷哼道:“難為花神醉成這樣還能認(rèn)得出我,我倒要問你,為何把我龍域弄成這般模樣!”

  花零眨巴著眼,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欣然說道:“這模樣怎么了?好看呀,好看我就弄了。怎么?你覺得不好看?”

  龍軒簡直要?dú)獐偭?,他‘嗖’的一下來到花零面前,低下頭,以不容人拒絕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說:“你立刻給我把這里變回來,否則……”

  沒等他說完,花零只覺腹部一股氣息上涌。

  ‘嗝~~’

  帶著濃重酒臭氣息的嗝,噴灑在龍軒臉上。罔象和庚辰又一次驚呆了,這個花神真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永無止境,再創(chuàng)新高。她怎么這么厲害,每次都跟掐著點(diǎn)似的戳在主人的怒氣點(diǎn)上。

  “否則,否則怎樣?!”花零抬頭,不甘示弱地看他:“你不是龍神嘛?你不是很厲害嘛?既然你看不上,那你就自己把這里恢復(fù)原樣吧。還有,別命令我做事,我不是你的侍女,少在我身上找優(yōu)越感。”

  龍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扭頭要走的人拉了回來。庚辰暗道一聲不好,主人這是要動手啊??烧l知花零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摔進(jìn)龍軒懷里,摔得她疼了,就像撞到了鐵板上一樣。從降世到現(xiàn)在,花零哪里受過這種委屈,她當(dāng)即鼻子一酸,嗚嗚哭了起來。

  “你干嘛呀!疼死啦,快放開我!”花零掙扎著想要甩開他鉗住自己手腕的手。

  “你憑什么這么對我,我做錯了什么?我又不知道你不能吃葡萄,你憑什么怪我!我?guī)土四悖氵B句謝都沒有,還罵我。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龍神嘛,誰還不是個神啦!”

  花零哭著,酒勁上來激得她頭更暈了,站也站不住,直接晃蕩一下跪坐下去,打著哭嗝。

  “要不你跟我說說你為什么不喜歡我,我,我看情況改……”

  “你不喜歡這景色,那便不要了……”花零說著,小手胡亂揮舞,眼前這繁花美景果然消散了,就像從沒出現(xiàn)過一樣。

  庚辰松了口氣,不管怎樣,她總算是收了這神通。他悄悄去看龍軒的臉色,只見他還提著花零的手腕,不過之前那像要噴火的眼睛,倒是有些熄滅了。

  花零頭疼的厲害,但她還記得龍軒說不喜歡自己碰他,也不喜歡花界的一切東西,那她也是花界的。于是,花零用力敲了敲頭,掙扎著起來。

  “你不喜歡我碰你,也不喜歡花界的一切。嗝,那,那我走?!被阌昧λα讼率?,這次終于被她給甩開了。

  龍軒看著她晃蕩著,往前走,可前面就是萬丈深淵,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受皮肉苦。

  自己真的有那么討厭她嗎?為什么呢?就像她說的,自己討厭她哪里呢?討厭她碰自己?討厭葡萄?討厭她幫了自己?還是討厭她擅自把花界搬來這里?

  其實這些天花零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得到,她待人真誠、平等,她善良、不愛殺生,她無拘無束,做什么事都隨著性子來。她和自己完全不一樣,也和自己的這些個仆從完全不一樣。沒規(guī)矩,沒章法,任性妄為。

  是了,他討厭這樣沒規(guī)矩的人,討厭這種和誰都能親近的人。

  庚辰眼看花零一腳就要踏空,他焦急地看著龍軒,希望自己這個主人能拉她一把,哪怕是讓自己拉一把也成啊。

  最終花零還是掉了下去,不過卻被罔象接住了,這當(dāng)然是龍軒的授意。

  “把她送回房間去?!饼堒幰膊恢菍φl說的。接著他話鋒一轉(zhuǎn):“庚辰,你的命就暫且留著。七十二道鞭刑,你自己去領(lǐng)罰吧。”

  “是。”庚辰領(lǐng)了罰,龍軒負(fù)手離去,罔象將已經(jīng)迷糊著睡著的花零放在他身邊,拍拍自己這個好友。

  “別再讓她惹事了,受完罰去我房間,我?guī)湍惘焸?。?p>  庚辰慢慢站起來,抱起花零。

  “不用,小傷而已?!?p>  罔象看看他倆:“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花神了吧?”

  庚辰被他逗笑了:“怎么會,我配不上她,哪敢有這個想法。但我確實喜歡她,不是那種喜歡,花神是個簡單直接、心地純良的人。和她在一起,你不用偽裝,也不會感到拘束,你就是你,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如果你和她接觸,你也會喜歡上她的。”

  “可主人不喜歡花神,為了你自己好,還是和她保持距離吧?!必柘蟛幌胨莸锰睿还苁悄姆N喜歡。

  庚辰微微一笑:“我先送她回去,你也快回主人身邊吧?!闭f完,便緊了緊抱著花零的手,從屋頂上飛了下去。

  花零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庚辰也陪了她一天。

  “嗯——”床上,花零哼唧了一聲,伸了個懶腰,悠悠轉(zhuǎn)醒。

  庚辰拿來水杯遞給她:“醒了?要喝水嗎?”

  花零晃了晃還不是很清醒的腦袋,接過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底朝天。

  “啊——”滿足地喟嘆一聲,花零摸摸嘴問:“我怎么在這?”

  庚辰坐在旁邊,手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花零盤坐在床上,眼睛向左下方看去,努力回憶著:“好像……龍軒生氣了,然后我和你一起喝酒,喝酒……之后……”

  某些片段閃進(jìn)花零腦海中,她看到自己逼問庚辰要不要看花界的美景,于是她就把花界給搬過來了。

  庚辰看她一臉呆滯,進(jìn)而捂著腦袋生無可戀的樣子,便知道她想起來了。

  突然,花零抓著他的手問:“我胡鬧了那么一通,你有沒有事?那個混蛋龍神有沒有把你怎么樣?”

  庚辰愕然,她這時候想的居然是自己有沒有事?難道不該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嗎?哦也是,她怎么會有事呢?

  “放心吧,主人沒有為難我,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嗎?”

  花零明顯不相信他。

  “你別替他說話,我就不信,像他那么小心眼的人,拿我沒辦法,肯定會沖別人撒氣。”

  庚辰搖搖頭:“其實主人沒你想的那么壞,他除了嚴(yán)厲,眼里容不得沙子,也沒什么了?!?p>  花零不開心地哼了一聲:“是,他對你們都好,就對我有偏見。所以我對他也有偏見,不管你怎么為他說好話,我都不信?!?p>  “不過,你和他不一樣,你是我在龍族唯一一個朋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就算是他也不行?!?p>  花零伸出兩指,在庚辰胸前畫了幾下,而后那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便進(jìn)入他身體里。

  庚辰摸了摸胸口,問道:“這是什么?”

  “不用擔(dān)心,這是我給你下的保護(hù)符,就算是龍軒也解不開?!?p>  “這……”庚辰低下頭,這不是他該得到的,他只是奉命陪在她身邊,做的一切不過是聽命行事,怎么配讓她這般費(fèi)心。

  “我怎么能……”

  “你能?!被阒浪f什么。

  “在龍軒那里,你是下屬,是仆人。但在我這,你是朋友?!?p>  ‘呵?!跁坷锟粗@一切的龍軒,揮手將琉璃鏡摔了個粉碎。罔象守在門外聽到動靜,連忙進(jìn)去查看,被龍軒當(dāng)頭一聲怒喝:“誰準(zhǔn)你進(jìn)來了!出去!”嚇得罔象一縮身退了出去。

  “好你個花神,真是什么好話都被你說盡了,我倒成了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饼堒帤獾淖齑蕉荚诙哙?,右手緊握成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從沒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夠攪動他心神,可面對花神,自己總是動不動就氣急敗壞。

  果然是因為那個葡萄,自己中的毒肯定還沒好全。對,一定是這樣。

  臥室里,那道煩人的窺視終于消失了,花零好心情地想‘看來某人又生氣了?!铝舜?,活動活動筋骨,對庚辰說:“我該走了,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p>  “你要走?”庚辰有些意外。

  花零點(diǎn)頭:“是啊,不走怎么辦?等人家趕我走嗎?”

  “那我怎么把那份星球的名單給你?”庚辰想起花零讓自己交給她的那份名單。

  “嗯……”花零想了想,變了個小紙鳶給他。

  “你可以對它說,然后它會來傳話給我的。放心,這棲龍山的屏障只針對活物,它能飛得出來。”

  庚辰將小紙鳶細(xì)心收著,問:“你要去和主人道別嗎?”

  “我想他現(xiàn)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我吧。不過……不說一聲就走也不太好?!?p>  最終花零還是站在龍軒的書房門外,罔象提醒她主人剛才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花零說了聲謝謝,敲敲門進(jìn)去。

  “龍神?!?p>  龍軒抬眼看她:“看來花神的酒是醒了?!?p>  花零忽略了他語氣中的嘲諷,說:“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不過無所謂,你想看就看,我問心無愧。我這次來是告別的,謝謝你這幾日的照顧,給你添麻煩了?!闭f完,花零對他鞠了一躬,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龍軒叫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花零問。

  什么事?好像沒什么事,她這就要走了,不是很好嗎?自己的生活又可以恢復(fù)平靜。

  龍軒如此想著,說了句:“不送?!?p>  這便是我在龍族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想想還是好生氣!或許我和他就是天生不和,我決定以后都不會再搭理他,不會再和他說一句話,并且一朵花都不準(zhǔn)在他龍域的地界開,反正他也不喜歡。

  ——記于神歷100年9月31日

  就這樣,因為花神的一句話,龍域之內(nèi)再無花可循,即便有意種花,也不會生長。直到若干年后,龍神與花神冰釋前嫌,鮮花才重新綻放在龍域大地之上。

  

Nako

好吧,本來沒想到能寫這么多,寫著寫著才發(fā)現(xiàn)……這兩人是真特么別扭,直接按頭來一波行不行。下一章直接開始寫花離的事,上次讓她去了神殿,到現(xiàn)在還沒把她放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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