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次遠行
經(jīng)歷了這一險境的三人，接下來的一星期里，可算是安分守己的好好準備高考起來。
直到畢業(yè)，也再也沒整出什么幺蛾子來。
長夜漫漫，不知名的鳥兒在宅院不遠處的枝椏上發(fā)出聲聲蒼翠的鳴叫；香火裊裊，纏繞飄蕩，毫無氣力的向上擴散消散。
忽而殘魘再入夢中：再熟悉不過的場景里，姜曜在奶奶劉懷兒屋里的土炕上一跤摔下來，哭著自己去找房屋的爸媽。就在此時，那老婆婆再度出現(xiàn)。姜曜又按照規(guī)矩再次不由自主的問道：“老婆婆，你是誰?。磕阍谶@里做什么？”
當她停下了脫離地面來回游蕩的腳步，緩緩的回過了頭，姜曜再次看到她裂到耳根的嘴巴，似乎就要將其一口吞噬。
驚慌不已的姜曜，茲是做不出往日清醒時要一腳踢翻她的豪言壯語，只能是在夢中畏畏縮縮，不知所措。
“曜子，醒醒，快醒醒，都幾點了?！苯行呀椎恼墙怿Q。
而此時正是高考結(jié)束，回家后的第一宿覺，大夏天卻睡到了晌午十二點不到。
“哎呀，又是夢啊?！苯装脨啦灰?，伸手擦擦滿額頭的汗珠說道。
“又做噩夢了？”姜光鳴遞上一杯涼白開問道。
“可不，跟你們說過很多遍的噩夢，下回再知道是做夢，我肯定踢死她?！苯灼鸫矚庀?，心情那叫一個煩悶。
“快起床吃點東西吧，你姥爺喊你下午過去一趟?！苯怿Q愛子心切，不然這紹小玲出于任何一種原因，也不會讓自己小子一覺睡個大輪回。
“行，那過去干嘛說了沒？”姜曜起床穿鞋隨口問。
“讓你準備些衣服什么的，身份證也得帶上?！苯怿Q說。
“估計是姥爺想我了，讓我過去陪著住幾天吧?！逼綍r寒暑假，姜曜總會去姥爺家住上一陣子，少則幾天，多則一月，可還是讓人納悶特意囑咐帶上身份證。
在家也無聊，倒實在不如姥爺家自在，扒拉幾口飯菜，姜曜便騎著電動出門去隔壁村。
“準備齊全了？”紹清仁笑呵呵的看著背著一書包物件的姜曜說。
“準備是準備好了，怎么聽你這話怪別扭的，姥爺。”姜曜撓撓頭，平常以往，兩人應該坐下來喝喝茶水嘮嘮嗑，可此刻的紹清仁卻和姜曜直直的站著說話。
“嗨，快去吧，車票你姥姥早給你訂好了，去東北吉林，找她去?！苯B清仁轉(zhuǎn)而說道。
“東北？吉林？找姥姥？那您老喊我還來一趟這兒干嘛？姥姥有東西讓我?guī)ё撸俊苯诐M是不解。
“對，東北吉林紹家。什么都沒有，老頭子想見你一面了?！比烁唏R大，雖然一把歲數(shù)，可卻偉岸的紹清仁笑呵呵的說著矯情的話，換做平時，姜曜肯定得還他一番肉麻，可此刻火急火燎，這老爺子卻沒事兒人一般的安穩(wěn)，真讓人急得很。
“那我去了干嘛總可以說吧，姥爺?！苯缀闷娴膯?。
“不知道，你自當是旅趟游唄，小伙子多出去闖闖才能長見識?！苯B清仁說道，順手遞給姜曜一詳細地址。
“老爺子，回頭看您嘞，小曜子先撤了。”姜曜彎身鞠躬，撤出屋子，火急火燎的打車去車站。
這樣說走就走的事情，發(fā)生過幾次，好在姜曜家長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主兒，再加上自己也是調(diào)皮放蕩管了，姥姥有要求，一來爹媽不好阻止，二來也好趁此出門長長見識，緩解下高考的緊張心態(tài)。
一個人的旅途，總歸是枯燥，何況東西帶的也不夠齊全。姜曜掏出手機來，打起了游戲，可火車上網(wǎng)又不好，百無聊賴只好刷刷小說。
可就當姜曜對著手機屏幕里的小說興致盎然之時，突然感覺后脊梁一涼，就像是被冰塊給貼住了身子一般。想要回頭看個究竟，卻發(fā)現(xiàn)身子如同冰封一般，早已僵住，不得動彈。
這冰硬的感覺帶著寒冷的刺痛感，深入人的骨髓，可也僅僅是十幾秒之間便消散不見。
姜曜不斷的嘗試動彈，最終身體屬于回自己，自己是說不出是何緣由來，只是歸結(jié)低頭玩手機玩的膀子不舒服。
在起身上完洗手間，溜達一圈，活動身體后，便接著坐下看起了小說。
火車呼呼地往目的地開車，從河北到東北，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在不經(jīng)意間轉(zhuǎn)瞬而過。那轉(zhuǎn)瞬間的冰刺之感，對于這疲勞旅途來說，早已拋之腦后。
姜曜提著不多的行李，走出偌大的火車站，吉林站三個大字赫然出現(xiàn)在轉(zhuǎn)身回望的眼眸里。
雖出過不少門，可這么遠的地方，還是頭一次來。故鄉(xiāng)已然遠去，他鄉(xiāng)卻無親近感。
“請問，您是姜曜？”姜曜再一扭頭，差點與人撞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苯走B連道歉，生怕惹到眼前這位西裝革履的人物。
“請問，您是姜曜？”黑色西服人再次問道。
“嗯嗯，我？我是姜曜?！苯谆卮?。
“正好，紹老等你多時了。”黑衣人身后還有兩個隨從，三個黑衣人的打扮，按照姜曜的經(jīng)驗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那個，請問一下，你們怎么知道我是姜曜？還有紹老是誰？”姜曜勢必問個清楚，生怕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哦……您的姥姥是不是叫紹平花？紹老就是她的親妹妹，現(xiàn)在派我們來火車站接你。”黑衣人耐心的解釋，“對了，我叫阿振?！?p> “行，那出發(fā)吧?！苯滓娊邪⒄竦哪贻p人說的清楚，便跟著上了一輛較為豪華的汽車。
自吉林站出行，汽車在陌生的城市緩緩行駛，不過半小時的時間，便來到了一座相較于豪車相配的豪華別墅前。
汽車熄火，停了下來。
黑衣隨從打開車門，恭敬的迎接姜曜的出來，說道：“姜先生，小心?！?p>